嬤嬤有些心虛別開了眼睛,但是她沒有解釋自己剛剛的話。
其實(shí)這樣的奴婢,顏凝霜很贊賞,這件事情如果換做是自己,自己恐怕會說話更加過分,所以她一點(diǎn)也不在意,反正,對自己根本也不會多大的影響,畢竟她決定的事情,也沒有輕易反悔的打算。
所以,她只是再次深深看了嬤嬤一眼,能夠給嬤嬤造成點(diǎn)壓力,讓她心虛一點(diǎn),這也就夠了,算是小小懲罰就行,她一個躍身,迅速消失在了黑夜里。
這個這樣好的夜晚,她沒有跟周公約會,跟一個對口味的女人打了一架,她覺得似乎渾身很是舒暢了。
這個夜晚,難得的顏凝霜并沒有想太多,然后安然睡了一個好覺。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端木永裕卻是一夜難眠。
他在夜里,沒有招人侍寢,可是原本清心寡欲的他,卻是睡下去,就忍不住想到顏凝霜那張時而狡黠,時而純真,時而調(diào)皮,時而堅強(qiáng)的臉,閉著眼,他依然揮不散顏凝霜的聲音,而且她身上那清雅淡然的香味卻是仿佛在鼻尖縈繞似的,然后,發(fā)生了一件很丟人,汗難以啟齒的事情,那就是……他竟然夢遺了!
端木永裕清晨被公公叫醒要上早朝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床上的證據(jù),他一張臉頓時憋得通紅。
而王公公看著端木永裕這樣,反而以為他是生病了,甚至忍不住擔(dān)憂開口道:“皇上,您的臉這么紅,是不是感染了風(fēng)寒,要不要奴才給你請了御醫(yī)來看一看!”
原本已經(jīng)慢慢緩和了神色的端木永裕,被王公公這樣一問,頓時又變紅了,而且還超過了剛剛。
這下王公公更加擔(dān)心了。
端木永裕不得不惡狠狠生氣地瞪了王公公一眼:“你這是在咒朕不好嗎?多事!”
說完端木永裕便跨步大步往外走去,王公公一時沒有抬明白皇上的意思,但是那句咒皇上卻是讓王公公嚇了一跳,他趕緊跟上去,跟端木永裕求饒,并且不停表達(dá)自己的忠心。
如果是平日里,端木永裕說那話,那肯定是真的生氣要處罰對方,但是剛剛端木永裕也是知道王公公是擔(dān)心自己,只是這種事情要是找來御醫(yī),那不是更加丟人了嗎?所以他不能解釋,卻又沒有辦法讓王公公不追究,那么就只有這樣說了。
偏偏王公公生怕端木永裕治他的罪,還在邊跟著端木永裕邊告饒。
這不是給別人宣示著昨晚自己到底怎么樣了嗎?端木永裕生怕哪個臣子跟自己一樣的情況,然后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笑話,他一個皇上,后宮佳麗三千,根本不缺女人,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難道是想要告訴臣子自己無能嗎?
況且,端木永裕現(xiàn)在還沒有子嗣,保不齊就被有心人給抓住了把柄。
趁機(jī)擴(kuò)大影響,這自然不是端木永裕愿意看到的,他也知道自己為何沒有子嗣。
顏凝霜第二天心情舒暢了,她想要寧芙蓉竟然打算要?dú)⒆约海敲磳庈饺販?zhǔn)備什么時候動手呢?
自己似乎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想歸想,但是是沒有想到對方來的這么快。
可能是因為對方知道當(dāng)時錦華被人救走,怕走漏風(fēng)聲的寧芙蓉,迅速讓自己的暗衛(wèi)將消息傳給了趙越。
趙越可不想這次再有什么差錯,自己就真的沒有機(jī)會了。
趙越直接拍了鬼閻羅出手,顏凝霜其實(shí)一直自信自己的能力,但是她卻是怎么也不會想到會遇到這樣的高手。
不過,這一切自然免不了有寧芙蓉的好本事。
也不知道她是通過什么辦法,竟然能夠?qū)⑹珏磉叺馁N身宮女給叛變的。
顏凝霜本還在屋中休息,卻是沒有想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這么早敲門,自己作為端木永裕的宮女,一般有事也就端木永裕,可是這會按理說應(yīng)該上朝的時間,沒道理端木永裕會來找自己啊。
“誰啊?”
本身還有些起床氣的顏凝霜,問話的聲音一點(diǎn)都不溫柔。
門口傳來的聲音倒是溫和有禮,仿佛這一對比,似乎真的是顏凝霜有些無理取鬧了一般。
“小七姐姐,是我小環(huán),我是淑妃娘娘身邊當(dāng)差的宮女,淑妃娘娘此刻有急事,特地讓奴婢來找小七姐姐!”
小環(huán)說話的時候顯得很是謙卑,顏凝霜自然也聽出來了,起初他多少還是有些不爽,但是很快這種情緒也被她控制住了,加上她慢慢人也清醒了許多,所以她睜開雙眼了,迅速穿上了衣服,打開了房門,正好看著小環(huán)真的非常恭敬站在門口。
只是,顏凝霜卻是不明白,自己昨晚才見過淑妃沒有多久,怎么突然淑妃又要見自己。
小環(huán)到底是是不是有誠意找自己,顏凝霜還不能確定,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淑妃娘娘到底有何事這么著急找奴婢啊?”
沒有什么事情值得這么著急,除非人的疾病。
可是,如果真的是生病了,那么淑妃首先應(yīng)該找到便是御醫(yī),除非是為了淑妃自己身體里的毒藥。
那樣的話,淑妃確實(shí)不敢找御醫(yī)了,畢竟這種事情,端木永裕一查,很有可能將那幕后人給查到。
而且,顏凝霜似乎察覺到,淑妃很不愿意提到的那個主上,也就是對自己下毒的人,淑妃是在心里維護(hù)的,她最初沒有想到,但是如今一想,又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淑妃可能是喜歡淑妃嘴里的那個主上的。
那樣的話,淑妃斷然是不會愿意讓人給主上帶去為危險,就算是淑妃自己也不能。
顏凝霜卻是在心思思考,到底怎樣能夠讓淑妃能夠?qū)ψ约寒a(chǎn)生愧疚,然后盡她可能不讓端木永裕受傷。
昨晚,她總感覺淑妃還有些沒有說完。
“奴婢也不知道,嬤嬤也不告訴奴婢,只是讓奴婢過來傳話,但是嬤嬤看起來很是著急,所以奴婢才這么早來叫小七姐姐啊!“
小環(huán)的神色在黑夜里也看不清楚,顏凝霜是有些懷疑,不過小環(huán)說的話也是有可能的,如果真的是淑妃的毒復(fù)發(fā)了,那么嬤嬤自然是不愿意讓更多的人知道,找自己的可能是很大的。
顏凝霜暫且將心中的那種疑惑都壓下,然后跟著小環(huán)往肅寧宮的方向走去。
最初走的地方,顏凝霜倒是也沒有懷疑,開始她不是第一次來肅寧宮,那去的地方也不是她平日里常走的地方,顏凝霜又不傻,自然開口問道。
”小環(huán),這不是去肅寧宮的方向,說吧,你到底是為誰賣命,竟然敢這么大膽?“
顏凝霜并沒有跟著就很順從往小環(huán)帶著的那條道路上走去,所以她直接停下來,嚴(yán)肅地看著小環(huán)問道。
小環(huán)卻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她咬著唇非常生氣朝著顏凝霜吼道:”既然都走到這里了,那么你肯定只要必須往這里走,要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顯然,小環(huán)平日里在淑妃宮中之所以能夠受到淑妃的喜歡,那也是因為小環(huán)平日里乖巧,不多話,該干嘛就干嘛,但是這樣的人,如果做個好人,忠心耿耿的奴婢,自然都能夠得到主子的喜歡。
但是做壞事,卻是有些單純了,很難受到主子的喜愛。
比如現(xiàn)在,小環(huán)這話是想要威脅恐嚇顏凝霜。
可是,她似乎一點(diǎn)不了解顏凝霜,顏凝霜是那么能夠輕易被恐嚇的人嗎?
還有,其實(shí)這句威脅的話,顏凝霜覺得很好笑,小環(huán)難道不知道將自己引到哪里去,就是為了要?dú)⒘俗约簡幔?
只是,這里不方便對方動手,所以才會想要找小環(huán)引著自己出來,去她們認(rèn)為可以殺人滅口的地方。
真不知道寧芙蓉到底有什么聰明的,這樣的大腦能夠在宮中存活這么久,也簡直是個奇跡,寧芙蓉真應(yīng)該好好感謝她的父親啊。
顏凝霜冷笑,轉(zhuǎn)身根本不想要理會小環(huán),至于為什么沒有將小環(huán)抓住,因為根本沒有必要,只要去找淑妃,淑妃自然知道如何做。
小環(huán)卻是一下反應(yīng)過來顏凝霜這是要走,她也是著急了。
甚至都沒有過多想一下,小環(huán)直接攔住了顏凝霜的去路。
不過,想要避開小環(huán)的攔路,也并不是什么難度,所以她根本沒有多想。
但是就在她剛剛要躲開小環(huán)的靠近的時候,小環(huán)卻是直接要抱住她的大腿,而在顏凝霜的背后甚至傳來了凌厲的掌風(fēng)。
顏凝霜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這么大膽,直接進(jìn)攻顏凝霜,這可是在皇宮里,這樣的舉動,這樣的動靜,難道他們就不怕驚動其他的人嗎?
小環(huán)平日里不是很單純嗎?為什么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竟然不害怕,甚至都沒有想過如果驚動了其他的人,她怎么辦嘛?
顏凝霜對待面前的人還勉強(qiáng)能夠應(yīng)對,但是如果再來一個人,顏凝霜也沒有辦法保證了。
她試著想要說服小環(huán):“小環(huán),你家主子很信任你,喜歡你,你這樣是背叛了你家主子知道嗎?這樣大的動靜,怎么可能會不引起宮中的侍衛(wèi)的注意,小環(huán),你可想好了,這步路走錯了,你不可能有退路了!”
可是,小環(huán)一眼饒頭,小聲哭泣道:“ 沒退路,早就沒有退路了,反正我也沒有想過繼續(xù)活下去!”
原來,小環(huán)是視死如歸的,顏凝霜都忍不住猜測,到底寧芙蓉用了什么樣的手段,竟然能夠讓一個原本什么念想都沒有的女孩做出這樣視死如歸的舉動。
是小環(huán)的家人,還是小環(huán)的愛人?
顏凝霜還試圖繼續(xù)勸著小環(huán)的時候,卻是在空中突然聽到一聲笑聲,狂妄而冷漠。
“你別費(fèi)力氣了,受死吧!”
對方一開口后,伴隨著是極快的速度,帶著一種殺氣。
顏凝霜也顧不了自己前面的小環(huán),直接避開了那凜冽的掌風(fēng)。
比之之前的那個人,這面前的人顯然是要高了層面的,所以那每一招幾乎都是殺招。
而且,顏凝霜也發(fā)現(xiàn)了,對方幾乎是牽制住了自己的動作,一步一步將自己逼向危險隱蔽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