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凝霜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因為她在離開了碧落院,才剛剛回到宮女所住的地方時,便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她因為受傷的緣故,倒是并沒有去服侍皇上,端木永裕似乎也將她遺忘了一般,所以她本覺得樂得清閑。
可是,即使如此,她卻是低估了皇宮中捕風捉影的本事。
況且這件事情還是某人有意為之。
所以她被皇上從溫泉抱回來的事情,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皇宮。
而作為其中當初最得寵,又最善妒的寧芙蓉,雖然因為上次的事情被皇上禁了足,但是禁足只是代表不能出她所在的芙蓉宮,并非有說不能召見。
寧芙蓉直接用這樣的話說服了自己,甚至不管身邊人的勸阻,直接讓人去宣顏凝霜來見自己。
“去,不說傳言她就是手上有點能耐才勾了皇上的嗎?本宮現在也頭痛,難道她那雙手那般嬌貴,只能伺候皇上,就不能給本宮緩解緩解嗎?”
她陰陽怪氣給自己宮中的公公說完這話后,臉上帶著怪笑,那公公知道寧芙蓉現在是因為被皇上冷落了幾分,又被懲罰幽閉在芙蓉宮,性子變得越發奇怪。
此刻即使她身上那紅色耀眼艷麗,依然掩飾不住她的陰冷和昏暗。
“是,奴才這就去!”
公公一感覺到寧芙蓉情緒的變化,那種陰冷的氣息仿佛縈繞在他身上,似乎自己下一刻在廢話一句就沒命了,他趕緊應了話后幾乎是沖出去的。
寧芙蓉蔑視看了那怕自己成那樣的公公,心中像是貓抓了一般難受。
顏凝霜見到召見自己的公公,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不過她心中很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敢有半點怠慢,跟著那公公離開。
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現在怎么還是在皇上面前能夠露臉的人,寧芙蓉應該不會傷了自己的性命。
不過為了保險,她還是在自己的 身上藏了銀針,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出手。
顏凝霜恭順得跟著那公公去了芙蓉宮。
進了內室,顏凝霜一直表現得低眉順眼,不過,她目光在進去那瞬間,也掃過了屋內的東西,不得不說,這寧芙蓉倒是真是奢侈,字畫這些暫且不說,就是那白色的金銀珠寶所做的展示,也足夠閃瞎人的眼睛。
但凡一個沒有眼力勁的,恐怕都會移不開眼。
偏生顏凝霜有些奇怪,她對珠寶并不是多么愛肆,只是喜歡錢財罷了。
此刻的寧芙蓉穿著大紅色,慵懶而妖嬈的躺在軟榻上,一只手撐著腦袋,似乎真的有些頭痛不舒服。
顏凝霜只是那下跪那刻掃了寧芙蓉一眼,心中忍不住鄙視寧芙蓉,還不是皇后,竟然如此心急,大紅色乃是皇后才能夠穿的顏色,難道她不知道在皇宮這樣的地方,再得寵,反而要學會隱忍嗎?
“抬起頭來!”
寧芙蓉聲音慵懶中多了強勢和高傲,冷冷命令道。
“是!”顏凝霜知道自己這相貌,如果說不抬起來,害怕污了寧芙蓉的眼,以寧芙蓉的性子也是一定要看的,而且還會更加給自己難看。
她很坦然抬眸,對上寧芙蓉的眼睛,寧芙蓉眼底的殺意幾乎都不掩飾。
顏凝霜故作懼怕地縮了縮脖子,這樣子落在寧芙蓉的眼里,倒是讓寧芙蓉心里的惡氣似乎出了幾口。
“知道本宮所謂何事叫你吧!”
是肯定句,那么顏凝霜自然不敢否認,那旁邊的公公剛剛自然也提過。
她雖然不喜歡這些人,但是對方沒有得罪自己,他們也是不是不聽從主子的命令,顏凝霜自然也不會故意為難。
“是,奴婢知道,只是奴婢手法并不是太好,一會如果讓娘娘不舒適了,娘娘莫要怪罪!”
顏凝霜那意思,仿佛在說,你一會故意用這樣的事情找茬,那么就不是我的錯了。
只是,顏凝霜低估了寧芙蓉的厚顏無恥。
寧芙蓉聽到顏凝霜這話,胸口的火焰就像是加了一把火一樣染得更加旺盛了,她忍不住在心中連說了好幾個好。
這個賤人,竟然還是個聰明的,不過,一個宮女而已,就算是自己懲罰了,皇上怎么可能真的為了一個宮女跟自己置氣。
況且,這宮中都是自己的人,有誰敢出去嚼舌根。
“話太過,吵得本宮頭疼得更加厲害,趕緊的吧!”
寧芙蓉倒也沒有正面應承,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不滿說道,招了招手后,她就像是很不舒服地閉著眼。
顏凝霜上前,她雙手揉起來,寧芙蓉不得不在心中感慨,這個賤婢,倒是卻是手上有功夫,如果不是引起了皇上的興趣,本宮還真想留下來。
最近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憂思過重,確實經常會隅頭痛的毛病。
顏凝霜對此也忍不住給寧芙蓉看了相,所謂望聞問切,看來寧芙蓉是有些肝火旺盛,這面色就能夠看出,而且似乎有些欲求不滿。
因為真正見識過端木永裕對待寧芙蓉的手段,顏凝霜對寧芙蓉這樣一心撲倒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身上的女人感到悲哀。
“啊,痛,快來人啊……啊!”
突然,寧芙蓉卻是一把推開了顏凝霜,那動作太快,顏凝霜穩住自己的身形,這次卻是滿臉震驚,似乎不明白寧芙蓉的做法。
剛剛,她是真的用了力,其實按摩起來也是正常的,有些穴位因為自身身體關系不通,所以剛剛那一下會有些痛也是屬于正常。
不過顏凝霜知道寧芙蓉是想要對付自己,這一下這么好的機會,她怎么可能會放棄這么好的機會呢!
果然,自己剛剛才按了一下,寧芙蓉這聲音,顏凝霜忍不住在心中偷笑,竟然如同殺豬一樣。
不過,皇上不在這里,寧芙蓉似乎也并沒有想過要隱藏自己的性格了。
“大膽賤婢,貴妃娘娘叫你來給貴妃娘娘按摩,那是看重你,你竟然敢暗算娘娘,到底是何種用心,來人,還不將這個企圖謀害娘娘的賤婢抓起來!”
寧芙蓉身邊最得意的張嬤嬤此刻見到寧芙蓉的演戲到了,她就像是跟寧芙蓉約好了要搬,猙獰著一張臉吼道。
那樣子倒是跟顏凝霜心中的容嬤嬤形象相重合。
不過,這次寧芙蓉卻是并沒下跪,她抬著頭,帶著不屈說道:“奴婢剛剛已經說過了,可能會出現疼痛的問題,但是娘娘此刻并沒有別的不適,奴婢實在擔當不起這位嬤嬤這般誣告謀害娘娘的罪責!”
隨即,她卻是眼里似乎含著淚開口道:“奴婢不知道為何貴妃娘娘會因為奴婢想要謀害娘娘,奴婢今日第一次見到娘娘,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娘娘不信,奴婢斗膽,請皇后娘娘來主持!”
都知道皇后娘娘跟寧芙蓉之間不合,寧芙蓉聽這話,便覺得這個人可能是皇后的人,寧芙蓉心中此刻簡直恨死了面前這個賤婢。
雖然她想顧今日讓這個賤婢走不出去,但是這個賤婢竟然真的有打算謀害自己,剛剛那疼痛真真切切,她冷冷說道:“本宮就知道你是皇后的人,想請皇后來,你一個賤婢倒是能夠老家皇后的大駕,本宮就在這里代為管教了,來人,給本宮拉下去打!”
寧芙蓉冷笑著說道,見顏凝霜似乎還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她心中卻是覺得快意無比。
、而且,這個賤人當真是長得如此貌美,在剛剛看到這個賤婢第一眼的時候,寧芙蓉就已經有了沖動要刮花她這張臉。
她突然一下站起來,伸手那尖尖的指甲似乎就要瓜上顏凝霜的臉。
雖然這不是自己原本的臉,但是顏凝霜還是一個女人,哪有女人不愛美,有副好皮囊,她也是高興的,哪里愿意被毀了。
知道寧芙蓉的企圖,顏凝霜扭開腦袋迅速躲開了對方。
她身子也跑開了一點,然后義憤填膺說道:“寧貴妃這是要濫用思想嗎?奴婢死不足惜,可是奴婢不能讓世人嘲笑后宮的腌制,從而毀了皇上的榮譽,今日奴婢就是死也要沖出去,讓皇上評評理,縱然這里都是娘娘的人,奴婢也是要拼上一拼!”
顏凝霜眼神堅定,而且加上她本來就有那種霸氣,此刻倒是讓人看著有了幾分忌憚。
寧芙蓉心中憤怒,這個賤婢倒是骨頭夠硬,她冷笑著說道:“本宮倒是要看看,你如何逃脫出去,或者本宮也可以給你安下刺客的名義!”
說完,她一招手,便是有幾個黑衣人突然出現。
顏凝霜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在后宮的寧芙蓉,還將死士都放在了臺面上,寧芙蓉就那么肯定自己今天肯定會走不出去嗎?
她緊了緊自己的手,眼神一凜,已經做好了掏出銀針的打算。
“淑妃娘娘駕到!”
突然門口傳來了如同鴨子一樣沙啞的聲音,可是顏凝霜卻是沒有什么時候覺得有如此動聽的聲音過了。
趁著所有的人都在意外的時候,顏凝霜也不知打哪里來了力氣和速度,人已經沖了出去,一把撲在了安陽的面前。
安陽是知道顏凝霜被那芙蓉宮中的人請去了,了解寧芙蓉的她心中暗叫不好,現在顏凝霜還是一顆很重要的棋子,而且顏凝霜還有別的身份,此刻斷然不能在寧芙蓉這里出了事情。
所以她才會這般及時出現在這里。
“來人,還愣著干嘛,還不將這賤婢給本宮拉走!”
寧芙蓉剛剛卻是意外,意外淑妃的到來,淑妃一直在后宮安分守己,所以寧芙蓉倒也沒有過分為難這個淑妃,但是也不能說著淑妃不得寵,皇上倒是并不在淑妃那里過夜,但是偶爾都會去坐上一坐,所以寧芙蓉也不能真正得罪淑妃。
只是此刻見那個賤婢竟然還想要尋求幫助,她臉一下冷如寒霜,厲聲命令身邊的侍衛道。
不過那些死士卻是在聽到淑妃出現的時候,迅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