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琛,你對她到底是余情未了還是得不到的不甘心?”傅念琛哪里想到今天的寧以修會有這樣的舉動,他有些愣了,他看見了寧以修眼睛里的怒火,就像是燃燒的火堆一樣。
“你說什么?”
“傅念琛,我以為你后悔了。我以為你這一次會對她好,會保護好她。我從來沒打算要把這些說出來。但是你呢?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你什么都沒干!你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救她!”寧以修低聲吼著,他的眼眶變得有些通紅。
“我有,我想要救她的……”傅念琛在寧以修的一番質問下,語氣也沒了幾分底氣。他想救她,他很想救她的,他那么愛她,他怎么舍得她受苦?但是他什么都干不了,對,他什么都沒干。
傅念琛的頭有些往下低,寧以修沒等傅念琛說完,手上又用力了幾分,硬是要傅念琛抬起頭來直視他。
“傅念琛,我喜歡她,我一直都喜歡她,你知道嗎?但是我知道她還愛你,我打算一輩子都不會說的。我看見她跟你重新在一起了,我看見她比在國外的時候快樂了,我祝福你們,真的。但是你呢?你又是怎么對她的?你愛過她嗎?你沒有幫她!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她那時候一聲不吭走掉!是不是!”寧以修一步一步的逼問之下,傅念琛有些窒息的感覺。
“不是的!不是!不是的!我愛她,我真的愛她!我有幫她,我在幫她!”傅念琛大聲地反駁,仿佛回答得晚了,寧以修的話里說的就是真相。
寧以修看著此時的傅念琛,他沒想到,傅念琛會露出受傷的表情。做了這么多年的朋友,寧以修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傅念琛。他心里有些軟了,但是語氣還是堅持著冷硬。
“傅念琛,我不會再放手了。我要把她奪回來,你回去吧,簡長晴不會跟你走的。”寧以修松開了抵在傅念琛脖子上的手臂,手握成了拳。
話音剛落,簡長晴的聲音就在寧以修身后響起:“傅念琛?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聽到簡長晴的聲音,兩個男人的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傅念琛的心里像是有塊石頭落了地,而寧以修心里則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傅念琛看見簡長晴,就好像小狗看見了跟隨了多年的主人一樣,臉上的表情都變了,他的眼睛突然從方才的黯淡,變成了夜間的星辰。
“長晴!你沒事吧?”傅念琛一個箭步就竄到了簡長晴面前,看著她的臉,先是開心,然后是愧疚,最后直接將簡長晴摟進了懷里。他把簡長晴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臉蛋一直蹭著她的頭發。
簡長晴還沒弄明白剛剛倆人在門口吵什么,她跌進傅念琛懷里的時候,愣了一下,眼里也變得有些濕潤,然后她抬起手,安慰地拍著傅念琛的后背,低聲地哄著:“沒事兒了,我沒事了。不用擔心了,我沒事。”
簡長晴感覺到,傅念琛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了,身體也有些顫抖,再然后,就是她后背的濕潤。傅念琛哭了,他一定很擔心她吧。果然,傅念琛不是不愛她,也不是不想幫她,他只是……有什么說不出口的苦衷。她相信他,她相信傅念琛。因為她知道,要是傅念琛不愛她了,又何必這樣呢?他肯定很著急,急的像個孩子一樣不知所措了。
寧以修看著面前相擁的倆人,他感覺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是了。這一片的空氣都好像洋溢著倆人之間的相知相惜,他們擁抱,他們互相理解,他們相愛。而他呢?只是一廂情愿而已。
寧以修站在倆人旁邊,仿佛一個完全不曾存在過一般。他看著倆人的身影,一臉受傷的表情,他不經意勾出一個苦澀的微笑,轉身進了屋。
寧以修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傅念琛還站在門口等著,一根一根地抽著煙,而簡長晴從房間里將自己還沒打開過的行李拿了出來,拎在手上。經過大廳的時候,簡長晴的腳步頓了一下,向寧以修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他的家,順手關上了門。
暖黃燈光下的大廳還是一貫的明亮,只是簡長晴走了,整個家里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再明亮,也不過是他為自己創造的溫馨的假象罷了。
寧以修站到床邊,點燃了煙,看著停車場里出來的跑車,沿著公路飛馳而去。他吐了一口煙霧,煙慢慢地往上升,最后消失地無影無蹤,像沒有存在過一樣。而他對簡長晴的愛,也要像這團煙霧一樣,最后變成虛無嗎?
寧以修知道,無論自己怎么勸說,簡長晴怎么決定,在她看見傅念琛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努力和簡長晴的決定都會土崩瓦解,傅念琛是她的死穴,而她又何嘗不是他寧以修的死穴呢?
簡長晴再次走進別墅的時候,整個人就像重生了一次一樣。別墅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她熟悉的東西,她在拘留所里面思念過的那些人,都在家里,都在等她回家。
一時間,簡長晴以為早已干涸的眼睛又冒出眼淚來,她回來了,如同劫后重生。
小布丁已經被老管家從保姆阿姨的家里接了回來,知道媽媽今晚會回來,小布丁連最愛的游戲也顧不上了,搬了個小凳子一直坐在玄關哪兒,盯著門口,等著簡長晴回來。
傅念琛按密碼的時候,小布丁的聲音便已經從里面響了起來,她還沒能夠到門把,只能等著門后邊干著急,盼望著門外的人快點將密碼輸完。
“媽媽!”門還是如她所愿地開了,小布丁一下子從門后竄了出來,撲進了簡長晴懷里。
簡長晴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布丁,也忘了自己手臂上受了傷,她一把就將小布丁抱了起來,想像往常一樣將她托在自己的臂彎上。可是小布丁剛被抱穩,簡長晴的手臂上就一陣抽痛,她的手被痛得一松,小布丁就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