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潤廣雙唇間的海綿濾嘴已經被他壓扁,他打死也想不到,沈曼曼這個孬種竟然還會做這樣的事情,來威脅他。
香煙還在燃燒著,溫度高得有些熏眼睛。
胡潤廣把煙頭摁熄,語氣也軟了下來:“曼曼,你這樣又何必?我是男人,過多少年不能東山再起?你可是女孩子啊,小三不是什么好頭銜,你就非要這么多人看著你出丑么?更何況,你爸爸現在是犯罪啊,我的手再怎么長也伸不到那塊兒吧?”
這一次,沈曼曼再也不會著了他的道了。胡潤廣這樣的人,除了他自己,誰在他眼里都是工具,都不是東西!
“胡潤廣我告訴你吧,就算我現在在江城已經糊透了,我還是有不少媒體朋友的。料嘛,誰都想搶第一手的,更何況這件事還關乎你胡潤廣呢?到時候,你說廣電局局長的位置,上面還給你么?你可是出軌的人啊,這么惡心的事情你也干得出來。”沈曼曼絲毫不畏縮地跟胡潤廣對抗著。
事情已經到了沒有辦法扭轉的時刻,除非沈曼曼和胡潤廣倆人之間有一個人妥協。不然,這場談判也只有失敗告終。
“唉,我想想辦法,你電話別關機,等我消息。”胡潤廣長嘆一聲,還是做了先妥協的人。
“嗯。那就這樣。”沈曼曼的心在胡潤廣答應她的一刻瞬間從吊著回到了原點。
這一回,報不報仇的已經沒有關系了。
她知道,她這一輩子可能都斗不過簡長晴和她身后的傅念琛。既然斗不過,那就逃吧。
只要爸爸和媽媽都好好地陪在她身邊,她亦無欲無求了,反正她已經將所有能失去的都失去了。
可是胡潤廣并非如他嘴上所想,他根本不可能幫到沈曼曼。先別說他已經答應了傅念琛不管這事,光是把她爸爸弄出來,就已經不太可能了。
現在沈父已經證據確鑿,罪名也已經一錘定音,他怎么救?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把他救出來。
剛才答應沈曼曼亦只是緩兵之計,但是緩兵之計也只是讓她暫停這場鬧劇罷了。
時間長了,她還是會跳出來搞個軒然大波。
胡潤廣心里很慌,他絕對不能夠讓家里的老婆知道這件事。這些年,老婆娘家那邊幫了他不少,他能有今天這樣的官職也得益于那邊人的支持。要是這件事真的讓他的岳父知道,別說官了,命可能都會沒有。
命?死了?
胡潤廣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皺起有些焦急的眉頭也緩緩松開,唇邊揚起一個扭曲的弧度,眼睛里帶著一股狠戾。
是啊,死人又不會說話。
沈曼曼,別說我不念舊情,姑且看在你跟我有過幾個月露水姻緣,我也可以留你個全尸。
“嘟嘟嘟……”胡潤廣在數字鍵盤上按了幾下,然后撥了號。
“幫我做個人,價錢好說。先給二十萬定金,事成了之后借余款五十萬。怎么樣?”
電話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胡潤廣猙獰地笑了兩聲,“沈曼曼。”
隨后,胡潤廣掛了電話,走到窗前,點燃了一根煙,笑著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