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著默然的望著簡長晴,他并沒有因為簡長晴的懷疑而有所閃躲,神色坦然,并不見絲毫負面情緒。
“那你說我有什么目的呢?”良久之后,段知著反問道。
簡長晴笑了一聲,“這就要問你了。”
“是不是你對身邊的人都是抱著這么重的戒心,只要一靠近你,你就質(zhì)疑是抱著其他的心思,對你于所圖謀呢。”段知著問道。
“這個世界壞人太多,要想不受到傷害,總是要格外的注意,不是嗎,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想這個道理,你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不是沒有社會經(jīng)驗,在大人羽翼呵護下的小孩,該不會不知道的吧。”簡長晴又接著道,“如果你想就這個問題又教訓我一番的,那請恕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奉陪了。”
世界上并不全是好人的,在她身邊的也不全然都是善意,這個道理,她也是付出了不少代價才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段知著,我勸你還是別再挖空心思在我身上了,你這一套,我已經(jīng)膩歪了。”簡長晴輕聲對著段知著直截了當把話說的明白,這一切還要多虧了莫紹川他們,她交足了學費,學到了人心難測。
“那傅念琛呢?是不是只有他對你來說才是特殊的嗎?”段知著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
簡長晴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的時候已然堅定,“是,只有他是特殊的。”
不可否認,這個世界是美好的,有黑暗,卻仍有光明,對于簡長晴來說,傅念琛就是這樣的存在,正因為有他在,她才不懼怕這個世界的黑暗,也有勇氣繼續(xù)走下去,如果不是傅念琛,她也走不到今天,從那段黑暗的日子里走出來。
正因為如此,她已經(jīng)得到的足夠多了,所以即便傅念琛的心不在她這里,即便他一直守在別的女人身邊,她除了自己吞食酸澀,也沒有當著他的面指責。
“那如果他騙了你呢?”段知著把滿滿惡意都表露出來,“如果他也是抱著目的接近你呢?”
簡長晴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找上傅念琛的時候一無所有,他能在她的身上圖謀什么,只是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東西,不必特地拿出來爭辯。
“你難道還想拿自己和傅念琛比嗎?”簡長晴嗤笑一聲,對于段知著提出的假設(shè)反問道。
有那么一刻,簡長晴在段知著在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異樣的情緒,那是一種與段知著氣質(zhì)極其違和的陰冷,那一瞬轉(zhuǎn)瞬即逝,快到仿佛是自己眼花,只是因為他鼻梁上的眼鏡所折射出來的光,造成的錯覺。
“我沒想過和他比,但是你看,你們不是都喜歡將我和他并論嗎。”段知著的語氣之中透著一股無可奈何。
“不是我們喜歡拿你和傅念琛比,而是你自己在拿他和你比較,真正畫地為牢的人,是你自己。”簡長晴可不接受段知著的指責,每個人都是個體,長短不一,沒必要放在一起比較,非要衡量出一個高下。
段知著聽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簡長晴,“你看其他人都這么清楚明白,怎么放到了自己身上卻沒有這份覺悟呢。”
簡長晴不解,段知著這話到底什么意思,然而段知著卻沒有再繼續(xù)的意思,而是轉(zhuǎn)身和蔡繼東談話去了。
對于此,簡長晴沒有非要一個說法不可,而是將這里講給了蔡繼東和鄭杰,有他們在,自是能很好的解決這些問題,不用她多費心。
回到辦公室,簡長晴查看了一下手機,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才加入的小區(qū)業(yè)主群有@她的標紅字樣。
簡長晴點開查看,是經(jīng)常在群里活躍出現(xiàn)的姐姐。
【A座-方芳芳:今天早上買菜回來,發(fā)現(xiàn)你家門口有可疑人員徘徊,已經(jīng)叫了物業(yè)保安來處理了@A座-簡簡單單[圖片]】
在這條消息之后,都是關(guān)心詢問的內(nèi)容,簡長晴看了眼時間,發(fā)送消息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小時了,她點開照片,照片上的人很眼熟,正是傅芮,她連忙上去回復(fù)。
【A座-簡簡單單:剛有事走開了,謝謝方姐,我這就打電話去問問物業(yè)那邊怎么回事】
【A座-方芳芳:不客氣,鄰里鄰居的,又不是什么大事,順帶瞟一眼的事】
緊接著消息蹭蹭往上,很快就覆蓋了簡長晴發(fā)的消息。
道完謝之后,簡長晴就撥通了物業(yè)那邊的電話問清情況,物業(yè)那邊也很負責任,在業(yè)主向他們提出問題之后,很快就采取了措施,將徘徊在簡長晴家門口的人強制請去了物業(yè)管理處。
傅芮被找上之后,態(tài)度非常的惡劣,張口就說要開除這個開除那個。
最后還是被保安公事公辦的請去了管理處,等待上級來處置。
傅芮一直張狂慣了,在外面遇到誰都不服,何況只是物業(yè)公司的員工,更是把她惹毛了,懟天懟地,把管理處鬧得是不可開交,請神容易送神難,想送走這位瘟神,都沒那個能力。
這個動靜也驚動了物業(yè)公司的上層,直接派了高管過去,仍然還在協(xié)商。
那邊已經(jīng)通知了傅念琛,但是傅念琛那邊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而簡長晴這通電話來的正好,他們正需要有人來處理這位傅大小姐。
說實話,簡長晴也不想招惹上傅芮這個麻煩,但是物業(yè)公司的人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才會惹上傅芮,她要是不去,視若無睹的放任不管,到底是說不過去的。
簡長晴應(yīng)下之后,就開車回家去了。
當簡長晴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傅芮正趾高氣昂的坐在那,那白眼都要翻出天際去了,對誰都是一副冷臉。
“我告訴你們!今天的誰別想就這么完了!什么破物業(yè)公司,趕緊把那幾個人給看了,他們眉毛下面那是兩窟窿嗎,不知道我是誰啊!”傅芮憤憤不平,一副這事不能完的架勢,很是難搞。
簡長晴看她的模樣再聽到她叫囂的這話,真是頭疼不已,傅家怎么就出了這么一位,傅家的人個個都是把姿態(tài)擺在外面,絕對不是張揚的人,可是傅芮卻偏偏不是,她所有的情緒都外露,脾氣更是大的無人可控。
對于接下來的事,簡長晴還真不好說會怎么樣,說不定她就是火上澆的油,非但不能講傅芮的情緒平復(fù),反而還會情況更糟,可是她又不能就此放任不管。
簡長晴朝著傅芮走了過去,而這個時候傅芮也看到了她,第一句話,傅芮就質(zhì)問起,“你來干什么,我哥呢!”
傅芮一邊問,一邊向簡長晴身后張望,當她在她身后什么都沒看到的時候,頓時就將所有的怒火朝著簡長晴而去了。
“是不是你不讓我哥來!”傅芮總是習慣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簡長晴。
“管理處和我都聯(lián)絡(luò)不上你哥。”簡長晴也試圖聯(lián)系過傅念琛,但是并沒有聯(lián)系上,“相信這點,你應(yīng)該也清楚。”
管理處是請傅芮走了一趟,可是沒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一切照舊,自然也是能拿出手機來聯(lián)系傅念琛,當然結(jié)果一如簡長晴說的那樣,聯(lián)系不上。
這最是讓傅芮氣憤的。
“那也不需要你來看我笑話!”傅芮篤定了簡長晴就是來看她笑話的。
傅芮的笑話,簡長晴還真不稀罕看,她只想離這個麻煩精越遠越好,誰知道她又要發(fā)什么瘋,做出什么令人意外的事來。
“我去和管理處的人說,你也早點回去吧,別再鬧了。”簡長晴只想早點解決了傅芮的事,讓她趕緊離開才好。
但是傅芮最不怕的就是找麻煩,“你是誰啊,還管起我的事來了,你還是多管管你自己吧,聽說我哥最近一直都守在顏若涵身邊,可沒你的份了。”
傅芮這些天確實沒來再找簡長晴的麻煩,但是不代表她就不關(guān)注了,正因為她清楚什么情況,等著看簡長晴落魄的好戲,只等她被她哥厭棄,她就痛打落水狗。
面對傅芮的冷嘲熱諷,簡長晴已然習慣,早就左耳進右耳出了,真要和她計較這些,只怕要短命。
“謝謝關(guān)心。”簡長晴明顯扭曲了傅芮的意思,在傅芮怒目之下,她轉(zhuǎn)身就去和管理處的人溝通,準備帶傅芮離開。
管理處的人自然是求之不得,就差打爆竹歡送了。
“你說走就走啊,要走你自己走就是了,反正我是不會走的。”傅芮抱臂而坐,根本不為所動,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簡長晴。
這種情形,簡長晴一早就預(yù)料到了,傅芮哪會那么配合她。
“那好,你就在這等著吧,反正你哥最幾天都是半夜才回來的,要是我沒睡著,就和他說你在這。”簡長晴也不多勸,反正傅芮就是那種你越勸她就越蹬鼻子上臉的人。
傅芮一聽,神色立馬就變了,但是她還是要面子的,并沒有因此就示弱,反而更是色厲內(nèi)荏,“你讓我在這等,我就偏不,我要去家里等我哥回來,你別又想著在我哥面前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