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長晴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只在心里暗暗道自己會好好保護她的小布丁。
自從得知簡長晴懷孕的消息,傅念琛就是再忙,再晚,也會回來。
簡長晴看著傅念琛眼窩下的青色,沒有忍住的開口,“要不還是等事情解決之后再回家休息,這樣兩頭跑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簡長晴沒有問傅念琛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又干了些什么,她相信傅念琛,相信他說出的話,給出的承諾,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傅念琛真的在騙她,以她和傅念琛的懸殊,她又有什么回手的能力。
“我心里有數!备的铊≈皇菓艘宦暎耘f堅持每天回家。
外面的喧囂仍在繼續(xù),站在艾嬌嬌那邊的真愛團也逐漸在壯大,就差直接跳到簡長期面前指著她的鼻子讓她退賢讓位。
簡長晴身上從來不曾缺過八卦,加上艾嬌嬌身份的特殊,她身處娛樂圈,更是打造一層合理娛樂大眾的外衣,更是讓這件情感糾紛成了大眾嘴里的談資,現在誰不談論一句,都好似都要被時代給拋棄了,跟不上話題跟不上潮流。
每當這種風起云涌的時候,簡長晴以前的事都會被挖掘出來,再次被人八卦議論,也正因為有著這一層因素在,所以即便簡長晴是合法持有結婚證的傅太太,但是她的名聲不太好,和莫紹川的未完婚禮就是她身上抹不去的污點,所有人都不看好傅念琛和簡長晴,都認為簡長晴配不上傅念琛,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不配,也是真愛團攻訐簡長晴的地方。
一場好的婚姻,必定是勢均力敵,要么門當戶對,要么彼此深愛,總有維系這段關系的必要因素在,可是簡長晴她又什么,門不當戶不對,而且還是個心機婊,她和傅念琛的婚姻是她不擇手段欺騙到手的。
傅念琛是鼎盛集團的太子爺,家世好長相好,無一不好,這么優(yōu)質的一個男人,自然也惹來了一些人的嫉妒,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就算了,她們沒有投個好胎,也就不計較了,可為什么偏偏是簡長晴,一個并不優(yōu)秀的人,她既然可以,那為什么她們不行呢。
艾嬌嬌的出現,正好以供某些心有不甘的人士借題宣泄。
外界的喧囂愈演愈烈,對簡長晴不好的言論也更加的多了起來,風向幾乎都快要向艾嬌嬌那邊傾倒了。
樂茗看著那些令人牙癢的言論,恨不得直接沖進去挨個撕一遍,雖說真身是不行,但是可以批馬甲啊,樂茗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噼里啪啦一口氣打了好幾百字,反駁著那些抹黑簡長晴的人,只是她的言論很快就被真愛團淹沒,一人一口唾沫就快把她給淹死了。
樂茗勢單力薄,完全左右不了惡劣的局勢,她的留言也只是曇花一現,一下就被湮沒,毫無作用。
對于這種無能為力,樂茗憋悶又氣惱,不僅氣這些蓄意誣賴抹黑簡長晴的人,更氣無能的自己,除了在網上敲出這幾百個字之外,再無計可施。
樂茗自己沒了辦法,而心中的煩悶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去找誰說,想來想去,最佳人選也只有鄭杰了。
樂茗找到鄭杰,把自己的苦惱傾倒而出,她也想從鄭杰嘴里得知一二簡長晴的打算,這種無能為力的滋味實在太不好受了。
“不過是小事,簡董心中有了成算,你要是實在手癢,我這有件事能讓你做。”鄭杰笑著回道。
樂茗沒有一口應下,還保持著應有的理智,“先說說看。”
有了她的回答,鄭杰也知道她沒有徹底的陷在里面,“慈善基金會的記者會就要開了,你可以來幫忙。”
樂茗聽出了其中的奧妙,“慈善基金會能扭轉簡董的風評,是不是?”還不等鄭杰回答,她就已經點頭,“好,我干,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盡管開口,加班我也給你做出來!
樂茗干勁十足,其他人都避之不及的加班,她一點也不介意。
樂茗一直記得他爸爸告訴過她的一句話,笨鳥先飛,勤能補拙,她不是聰明的,只好靠著勤快彌補一二。
“那倒不至于,慈善基金會前期的準備工作都差不多了,只等記者會召開就能啟動。”鄭杰道,“我這里有個流程,你幫我看看,指點指點,我才回國,還不知道國內的行情是個什么樣的,要是有出入讓慈善基金會的記者會辦砸了就不好了。”
樂茗連連點頭,“好,到時候你發(fā)給我看看。”
慈善基金會的記者會,就安排在明天,請了許多媒體,這次一起出席的除了基金會的主創(chuàng)人員,還請來了李啟明市長坐鎮(zhèn)。
老板娘林庭芳受聘于簡長晴,成為基金會的負責人,這些天她一直都投身在學習當中,她是財會專業(yè)出身,但是她已經扔下這些知識好些年了,再去學這些東西,無異于從頭開始,但她一句怨言都沒有,除了吃飯睡覺,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里面,非但要重拾以前的專業(yè)本事,還要學習一些新的事物,一分鐘肯定能當兩分鐘來用。
“簡董,明天的記者會,我能不能不出席?”這還沒有召開記者會,林庭芳就緊張的不行了,越是臨近記者會的日子,她就越是神不思蜀,那些堆放在面前的東西,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想了半天,她還是找了過來,想要推去出席這次的記者會。
要只是出席參加記者會,她至于這么緊張,她作為慈善基金會的負責人是要講話的,還要應對那些記者的提問。
“是不是突然提起,讓你不適應?”簡長晴關心的問道,“確實事出突然,但這次的記者會,誰都能缺席,唯獨缺你不可!
一個基金會的負責人都不出席參加,這記者會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會引來無數質疑的聲音。
記者會提前確實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多的原因還是她自己這方面,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要是因為她搞砸了,那她是萬死難辭其咎。
慈善基金會這是幫人的好事,是大功德,要是因為她而壞了事,她就是大罪人了。
林庭芳做了半輩子的普通老百姓,什么大事都沒干過,唯一能稱道的也只有將救助貧困學生的事堅持到了現在。
“我怕自己做不好,誤了你們的大事!绷滞シ妓记跋牒,還是決定來簡長晴這推辭。
簡長晴笑了笑,“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這么過來,你看,我做的怎么樣?”
林庭芳連忙豎起大拇指,對著簡長晴夸贊道,“頂好的。”
有誰能說簡長晴做的不好呢,只怕那些商界摸爬多年的人也不能說句不好,在簡長晴接手的時候,簡氏是個什么情況,再看看如今又是個什么景象,前后這么一對比,誰都免不了贊賞簡長晴的能力。
“我也是第一次,在接手簡氏之前,我在想,要是簡氏在我手上毀了,我連死的面目都沒有,到了地底下,我遇到了我爸爸,我該怎么回答他,我沒有退路,只能一路往前!焙嗛L晴又道,“林姨,我能這么叫你嗎?”
林庭芳連忙點頭,“誒,誒,你就這么叫我吧!
“你為人爽快,心腸又好,完全能勝任這份工作,你甚至都不用刻意準備,我認為,你早就準備了好,從二十年前你就已經準備好了!焙嗛L晴會讓林庭芳負責基金會也是從她身上看到了其他人沒有的閃光點,她才是自己辦基金會的初衷。
林庭芳愣了愣神,琢磨著簡長晴的話,迷茫的心也清醒了一些。
“倒是我糊涂了,還好有你在旁邊給我說道說道,不然我得鉆牛角尖了!绷滞シ紤c幸不已今天來了這一趟,聽了簡長晴說這些,她心里順暢多了。
“那都是因為林姨你要走出你的舒適區(qū),開始新的生活,不要抵觸它,你只是在做你擅長的事而已。”人都會經歷迷茫的時候,這種時候,就需要有人能在身邊引導一下,簡長晴會勸這么勸林姨,也是因為林姨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出要辭去基金會負責人的事,她只是對陌生的事情不熟悉,對陌生事情的恐懼。
林庭芳點點頭,有了簡長晴對自己的認可,她重新擁有了信心,她的迷茫歸根結底還是對自己能力的懷疑,這個時候有人在她身邊說她可以,肯定她,對于她來說就是最好的安撫。
“我自己再好好調節(jié)調節(jié),回去再看看我的稿子。”林庭芳深吸一口氣,她重新又擁有了面對一切的勇氣。
簡長晴聽得她這么說,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最近怎么樣?”說完自己的事,林庭芳還沒忘了最近簡長晴似乎也麻煩纏身,只是她太忙了,也想著那些荒唐的事只是曇花一現,可沒想到最近似乎還愈演愈烈。
“不是多大的問題,會處理好的!焙嗛L晴回道。
“那就好。”林庭芳很相信簡長晴的話,“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幫你!
“謝謝你的關心,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記者會!焙嗛L晴又想起了同樣要參加的李市長,“你這些天和李市長聯系過嗎?”
林庭芳點頭,“聊了一些,不過都是他教我怎么應對記者的,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沒說。”
到底她是受聘于簡長晴,該拿捏的尺度,她還得掂量著來。
“慈善基金會交給你負責,我是信得過你的,在國內做慈善很難,有句話我還是得再提醒你一句,即便你在做好事,沒有做錯,但依然會遭到有心人攻訐質疑,你做好了心里準備嗎?”簡長晴先把這些可能會遇到的不好的事提出來,國內大的環(huán)境不好,慈善是幫助人的好事,可好事也有可能變成壞事,這個過程中會受到指責和質疑,要有足夠的心理素質來抵抗外界的那些負面聲音。
林庭芳也明白,這些年她也沒少聽背后有人嘀咕她,她受得住。
“放下吧,我這脊梁骨,硬挺著呢,誰來也不怕!绷滞シ加X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那些小人的魍魎詭計。
有林庭芳這句話,簡長晴也放心了,有這個心理準備,就算真遇到了她所說的事,也不會抵抗不住,被那些流言蜚語壓垮。
林庭芳這個時候用佩服的眼神看向簡長晴,“我看你就做的挺好,我得向你學習,管它外面人說什么,只要自己對得起自己就行!
“大概是遇到次數多了,就免疫了。”簡長晴完全沒有關注外界的風風雨雨,她摸著自己的小肚子,只有這個小生命才是她關注的重點,至于其他人不重要。
林庭芳接受了一場心理疏導,眉眼間的迷茫消失不見,重新變成了篤定堅定。
送走了林庭芳,簡長晴也不能百分百就肯定明天什么問題都沒有,最近的風波多,也不知道會不會波及到,而自動找來的李啟明也不知道會怎么做。
簡長晴知道李啟明特地要求參加記者會是為的什么,要不是有林庭芳在,即便是千請萬請只怕都無法讓他點頭。
希望明天一切都會順利。
慈善基金會的事,傅念琛也知道,晚上回到家,他見簡長晴還沒睡,便問了一句。
“沒事,我能應付!焙嗛L晴謝絕了傅念琛主動提出的幫忙。
“這種事吃力還不討好,你上趕著做,好話撈不著,還會被人指著罵,到時候你可別哭鼻子哦!备的铊∮U著她,冷言嘲語,這記者會還沒有開始,就是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簡長晴對于傅念琛說的這些心里都有數,只是明明是提醒和關心,可到了傅念琛那,從他嘴里說出來,就變得不對味起來,要不是簡長晴對于傅念琛的毒舌清楚一些,真要誤會他了。
“嗯,我哭鼻子的時候會找你的!焙嗛L晴將這些年閱讀理解的技巧都使了出來,讀懂面前這個冷言嘲語的人真正的中心思想。
“找我干什么,還想我給你遞紙巾嗎?呵!备的铊±湫σ宦暎磉_著自己的輕蔑。
簡長晴自動忽略了那些,詢問起傅念琛這兩天的情況,“事情進展的還順利嗎?”
這句話成功的讓傅念琛皺起了眉,他誠實的回道,“不太順利!
簡長晴訝異了,這都多少天,還讓傅念琛如此的束手無策。
有了簡長晴的起頭,傅念琛順著她的話,將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難題說了出去,“你說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和一個她爺爺輩的老頭子會是真愛嗎?”
老少戀一直都有,只是年紀懸殊爺孫輩的還是挺少的,所以一有這類的事,很快就會引來人們的關注,男女之間超過二十歲,就會引來別人的非議,會被懷疑女方動機不純。
對于傅念琛的這個問題,簡長晴一時之間無法回答他。
“要看人,也要看具體情況吧!焙嗛L晴沒有不負責任隨便給出一個答案。
“你倒是夠嚴謹。”傅念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簡長晴是百爪撓心,既然提起了這個話題,她就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傅老夫人呢?她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不管傅老夫人是多強硬的人,但和傅老爺子這么多年的夫妻下來,老來的伴,竟然出了這么一樁事,想來會很傷心吧。
“難怪你會去做慈善了,你這無處安放的善心,是要普渡眾生嗎?”傅念琛調侃著她。
以德報怨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但是傅老夫人不是沒有真的對她怎么樣嗎?簡長晴聲音低低,“她不是你的親人嗎?你一定很擔心吧!
血脈親情是割舍不掉的,即便她不是傅老夫人屬意的孫媳婦,但是傅老夫人對傅念琛的看重和栽培確實實打實的。
傅念琛朝她深深看了一眼,對于她說出的話,她的擔心歸根結底,是對著自己來的。
“你放心吧,她經歷過的大風大浪比你多多了,這點小風浪不算什么,只是這個風浪發(fā)生的時期有點不對,與其關心別人,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你現在的情況可和以前不一樣。”傅念琛意有所指的朝簡長晴肚子看了一眼。
簡長晴順著他目光看向自己的小腹,了然的點頭,“我知道的!
兩人聊完,傅念琛便去洗漱,上床之后就將簡長晴抱在懷中,他的手輕柔的覆在簡長晴的小腹上,那份小心翼翼簡長晴能夠明顯的感覺的到。
“小布丁。”簡長晴突然道。
“嗯?你現在想吃嗎?”傅念琛在被窩里動了起來。
“不是!币姼的铊∫讶蛔似饋恚嗛L晴連忙道。
傅念琛不解的看向她。
“孩子,我給孩子取的名字,她叫小布丁!焙嗛L晴彎了彎唇角,“我做夢夢到她了,她很可愛,我給她取了個名字,她似乎也很喜歡!
這些日子,簡長晴一直都沒來得及和傅念琛說上幾句話,每次傅念琛深夜回到家,她都睡了,第二天一早,傅念琛就匆忙出門了,今天難得的,傅念琛回來的挺早,起碼她還沒睡。
傅念琛緊盯著簡長晴的平坦的小腹,眉頭緊皺,頗為吃醋的道,“怎么我沒夢到?”
簡長晴笑了笑,“大概小布丁更喜歡長得漂亮的。”
這下傅念琛就更不滿了,“那她更應該來我夢里啊,我們之間誰更漂亮,不是顯而易見?”
這話說的極為自戀,可是從傅念琛嘴里卻又另當別論,男女之間比容貌,本來就不出什么,簡長晴不是長相中性,而傅念琛也不是男生女相,完全無可比性,簡長晴的長相不俗,也是個美女,可是傅念琛的容貌卻遠遠要高出一般定義的漂亮,他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一階梯。
簡長晴看了他的臉一眼,很快就低下了頭,“可你再漂亮,小布丁也不覺得你漂亮!
“這是比不過就開始耍無賴了是吧?”傅念琛挑眉,從簡長晴的臉上一路向下最后落在了簡長晴的肚子上,“小布丁是吧?晚上記得來我夢里,不能和你媽學,多來夢里看看我,也能和我長得一樣漂亮。”
說了這些還嫌不夠,傅念琛又恰有其事的加重了語氣,“聽到沒有?”
這讓一旁聽著的簡長晴很是無語,誰能想到傅念琛會跟著她一起胡鬧。
明白簡長晴不是想吃東西,兩人又重新躺下。
“你和我說說在你夢里的小布丁是什么樣的!备的铊⒑嗛L晴整個人都攏在了懷里,刻意調整了姿勢,讓簡長晴能睡的舒服點。
簡長晴復述著夢里的小布丁,說著說著,簡長晴就沒了聲音,打起了小呼嚕。
自從懷孕之后,簡長晴的睡眠質量有著顯著的提升,幾乎躺下沾枕,她就睡著了。
傅念琛從她的小呼嚕聽得出人已經睡著,這些天他都是聽著她的小呼嚕睡著的,傅念琛在人睡著之后,如同一日三餐那般理所當然的在簡長晴的額頭落下一個晚安吻,雖然這個晚安吻對于睡著的簡長晴完全不知情,但是這件事對于傅念琛來說從來沒有缺席。
兩人相擁著睡著,也許是傅念琛睡前對著簡長晴肚子里的小布丁說的那番話,當天晚上,傅念琛就真的做了一個夢,只不過夢里的不是有著藕節(jié)手臂的粉嫩小娃娃,而是一個布丁,它在自己的面前晃悠著,柔軟的身子顫動著,瞧著Q彈可愛,在傅念琛面前繞著轉。
這個布丁在夢里沖著傅念琛喊了一晚上的爸爸,爸爸。
傅念琛第二天醒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其他,不過對于孩子叫小布丁這個名字是徹底認可了。
傅念琛醒過來的時候,簡長晴還在睡,傅念琛沒有叫醒她,讓她繼續(xù)睡,他放輕了動作,對著簡長晴的肚子小聲道,‘敢捉弄我,等你出來,我再收拾你’。
小布丁還沒有出世,就已經被傅念琛在心里狠狠記上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