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杰是簡長晴的親信,從某方面來說,他的確實能代簡長晴發(fā)言。
鄭杰年輕,長相俊朗,就算履歷再好看,可余海森在簡氏好幾十年,說踢掉就踢掉,換一個對國內(nèi)市場毫無所知的年輕后生,這怎么也有點說不過,也讓待在簡氏的老人們心寒。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不是這以后他們都要被踢走,換上新人呢?
推己及人,不免生出幾分,狡兔死走狗烹的悲涼感。
于是看鄭杰的眼神帶出幾分?jǐn)骋狻?
對此,鄭杰好像一無所知,他是空降人員,從他入職簡氏的第一分鐘起,落在他身上這種充斥著敵意的目光就沒斷過,他明白也了解,可卻不放在心上,一來是因為他沒多大的干勁,二來也不甚在意,不遭人妒是庸才。
“正好借此機會向各位董事正式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項目部的總負(fù)責(zé)人,鄭杰。”簡長晴鄭重向所有董事介紹起身邊的人。
“今天是董事會,無關(guān)的人就不要瞎摻和了吧。”即便由簡長晴介紹了,可還是有人故意作對,讓其難堪。
如果只是這樣就想激怒他,讓他難堪,那實在太低估他了,鄭杰神色未變,站在簡長晴身邊,紋絲未動,他選擇留下,留在簡氏,可不是為了這些董事,而是因為簡長晴,這些日子,他將簡氏的情況摸了個大概,簡氏存在不少問題,而且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要徐徐圖之,而眼前這些董事會成員,也是阻礙簡氏發(fā)展的問題之一。
“是我讓他參加的,今天這場董事會為的是什么,我想大家都應(yīng)該清楚,而項目部作為這次事件的源頭,我想他有必要在這為大家說明一下情況。”簡長晴挺身而出,為鄭杰出席董事會正名。
有了她這句話,眾人對于鄭杰的出席也就沒那么排斥,只不過還是有人心底不舒服,卻只在暗地里嘀咕兩句,沒再擺在明面上。
“既然眾位董事沒有意義,那我們的會議就開始吧。”簡長晴說道。
“慢著。”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莫紹川開口了。
簡長晴循聲望了過去,對于他的舉動并不意外,或者說對于莫紹川做任何事,她都不意外。
“鄭經(jīng)理是新上任的,他來簡氏沒多長時間,既然是項目出了問題,除了新接任的鄭經(jīng)理,我想上一任的余海森經(jīng)理也有必要為在場的各位董事一同來說明情況。”莫紹川這是有備而來。
簡長晴聽他開口,心里的猜想已經(jīng)落定大半,這次的事,就算不是莫紹川的手筆,也與他有關(guān),總是把這事記在他頭上,一點也不會冤枉了他。
“對對,還是莫總考慮周詳,是該叫余經(jīng)理一同說明情況,要是某些人因為人一走,就什么屎盆子都能人家的頭上扣,這就不公平了,還是一起的好,該誰擔(dān)責(zé),跑不了。”
從一開始就針對鄭杰的人再次開口,他話里話外都在擠兌鄭杰。
這人和余海森一向交好,在知道余海森被一個黃毛小子取代了,很是為他不服,余海森在簡氏三十年,任勞任怨,竭心盡力,人的一生有多少個三十年,他大半輩子都搭在了簡氏,要是沒有余海森,這簡氏能有今天的規(guī)模嗎?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可簡長晴是說踢就踢,是一點情面和面子都不講,她也不怕公司里和她爸一起打拼的老人看了會寒心,這公司早晚都要敗在她手上。
陳綠平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他看著鄭杰那張年輕俊朗的臉,又想到簡長晴私生活混亂,立馬就往不堪的方向上聯(lián)想了起來,履歷可以偽造,說不定簡歷上那么好看,都是因為他很得簡長晴的歡心,所以就給這小白臉上位了。
可憐了余海森,為一個只會討女人歡心的小白臉讓道,給擠了下去。
雖然陳綠平叫囂著,全是針對鄭杰而去的,但是至少這話是沒錯,誰的責(zé)任,不能只聽一面之詞,于是眾人又一致贊同讓余海森一起參加董事會議。
簡長晴沒去一直跳腳的陳綠平,而是往莫紹川的方向看了過去,顯然,兩者相比,最有攻擊力最難應(yīng)付的還是后者。
“不知簡董,意下如何。”簡長晴遲遲沒有應(yīng)答,眾人都已經(jīng)被莫紹川說服,已經(jīng)是壓倒之勢,余海森一同參與董事會,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耍沈_是這樣,莫紹川還要裝模作樣的問上簡長晴一句。
簡長晴知道,他慣喜歡裝相,那謙謙君子的面具戴在他臉上,他是一點都不想摘了。
“好。”簡長晴十分干脆的應(yīng)了下來。
在簡長晴說完沒過一分鐘,余海森就推門而入了,他臉帶笑容,一副熱絡(luò)的樣子,“諸位諸位,好久不見。”
畢竟是待了三十年的人了,他和公司董事都有著不錯的交情,即便他已經(jīng)不在簡氏了,可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候,待遇遠不是鄭杰能比的。
余海森一出現(xiàn),就開始寒暄了起來,董事會一下就變成了老友見面會了一樣,他們好似很久都沒見過了,熱絡(luò)的不行。
相比之下,鄭杰就如同坐了冷板凳,無人問津,境況瞧著十分凄涼。
“哎呀,你可算來了,不然你被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那可就冤枉大了。”陳綠平湊到余海森面前,卻朝著鄭杰的方向大聲嚷嚷,這話顯然不是說給余海森聽得。
“今天是莫總找我過來,說了解了解情況,雖然我是不在簡氏效力了,可我這心還記掛著簡氏的,畢竟都是老伙計了,一聽到這事,我就立馬答應(yīng)了,只要有用得著我余海森的地方,盡管吩咐。”余海森放出話來,很是大度,即便簡長晴把他踢走了,他也不記恨。
陳綠平豎起大拇指,口中嘖嘖稱贊,“大義啊,老哥這么好的心腸,可惜了啊,不過不要緊,你在哪里都能發(fā)光發(fā)亮,是那家公司的福氣。”
陳綠平對他極盡吹捧,把余海森捧得是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