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下,陳漢南蒼白的臉竟然有了一絲的血色,他的眼睛里閃著光芒,身體微微地顫抖,他明白,在三名頂級狼族戰(zhàn)士,一名日本伊賀流超級忍者外加一名降頭大師的攻擊之下,自己竟然保住了性命,這是一個奇跡,而創(chuàng)造這個奇跡的一定是那顆融在了他心臟里的驪珠。
是黑蛟送給他的那顆寶珠!至陰驪珠,黑蛟五百年的時間才能蘊育一顆的驪珠!
想到這里,陳漢南有些壓抑不住自己,他看著蒼老了許多的單華就要說出自己和黑蛟的秘密,可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他想起了那天與黑蛟分手時,黑蛟對他說得那些話。
黑蛟說過,暫時不要告訴其它人,包括單華,雖然陳漢南不明白黑蛟為何這樣說,他還是硬生生地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你怎么了,漢南?沒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單華注意到了他的臉絲絲的潮紅,眼睛里也出現(xiàn)了閃爍的光芒,有些不解的問道。
“沒有,老爺子,我在想,上天對我還是不錯的,竟然讓我在那樣的攻擊之下活了下來”陳漢南用手輕輕地摸了一下頭發(fā),掩飾著自己的不安,自己竟然對師叔撒起了慌。
“確實是個奇跡!”單華又把頭轉(zhuǎn)了過去,用手攙扶住了陳漢南的肩膀。
“我活了下來,可是我的那些兄弟們”說到這里,陳漢南又想起了他的那些生死兄弟和他愛的女人。
“先養(yǎng)傷吧,老天讓你活了下來,就是再給你機會!”單華看著陳漢南難受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老爺子,你說得不錯,老天又給了機會,我一定要好好地珍惜,把握住!”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楚關(guān)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既然上天留了自己一條命,那就向天再借五百年,把這些魑魅魍魎殺個干干凈凈!光明不能拯救世界,就讓黑暗來拯救!正義閉上雙眼時,就讓黑暗來主持公正,代替審判!
“老爺子,我想出去,不想再待在這里了!”陳漢南的臉在月光下蒼白,可表情卻是異常的堅定,他仰著頭,目光清澈。
“可是你的傷,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你現(xiàn)在行走都很困難”單華說出這些話時有些沒有底氣,看著陳漢南,不知道為何他有種需要仰視的感覺。
“老爺子,你放心,我不怕,可以照顧好自己!”陳漢南目光依然清澈,依然在仰頭看著皎潔的月。
他凝視著陳漢南,月光拉長了陳漢南的身影,輕風(fēng)吹過,凌亂的頭發(fā)和衣袖一起輕輕地擺動。單華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這孩子又脫胎換骨了!
現(xiàn)在的陳漢南比以前更加有豪氣,是沖天的豪氣,是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的豪氣;現(xiàn)在的陳漢南比以前更加地霸氣,是王者一怒,血流千里的霸王之氣;是帝王將相,寧有種乎的那種舍我其誰的霸氣,是燕趙寒士,慷慨赴悲歌那種一去不返的霸氣。
單華愣愣地看了半響,“漢南,你要去哪里?”
“老爺子,您就別管了,半年后,我來找您!請您一定相信我!!”這次陳漢南用雙手握住了單華的雙手。
單華能夠感覺到陳漢南的手雖然冰冷,可在冰冷之下透出了卻是堅定的意志。
第二天的傍晚,陳漢南通過不記名的信用卡買到的那輛二手車停在了日落公園的門口,按照買車人意思,車鑰匙留在了車內(nèi),關(guān)上車門,送車人離去。
夜里十點鐘,陳漢南一個人走出了日落公園,他穿著長長的風(fēng)衣,帶著禮帽,并將帽檐壓低,在公園外的停車場找到了那車號牌為xk987的二手維多利亞皇冠。
圍著日落公園繞了幾圈后,陳漢南確定身后沒有尾巴跟蹤,他將這輛維多利亞皇冠徑直開上了通往新澤西州的66號高速公路,他的目的地是哈德森河的原始大森林。
夜里十一點鐘,身體已經(jīng)極度疲憊的陳漢南睡在了哈德森河原始森林外的一家汽車旅館內(nèi),空間狹小,被褥潮濕,可陳漢南卻是絲毫也不在意,他聞著森林里傳來的那清冷冷空氣,臉上帶著興奮的微笑。
他知道蛟龍即將入海,猛龍即將歸山了。
進入了哈德森河源頭的瀑布之中,相信很好就可以將身體調(diào)整到最佳的狀態(tài),到那時,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早上六點鐘,天剛朦朦亮,陳漢南開上了車就進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那座廢棄的水壩附近,陳漢南下了車,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一種心痛涌上了心頭。
就在兩周之前,自己還和生死兄弟林達一起潛伏在這里,而如今,山川依然秀美,只是人卻只有孤影相伴。
他掏出了手帕,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拄著一只拐杖出發(fā)了,身體依然虛弱,疼痛還是那么強烈,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他要找到他的驪師兄,跳進那溫暖的潭水,他相信在潭水之中,驪珠一定會發(fā)揮更大的作用,不僅可以讓他身體痊愈,還能讓他恢復(fù)了已經(jīng)掌握了的三種武技。
紐約不相信眼淚,誰的拳頭硬,誰就有話語權(quán),不能依附任何人,沒有人是靠得住的,不管自己曾經(jīng)幫了他多大的忙,一旦權(quán)勢滔天,你就是下一個將要被追殺的對象。
只有努力讓自己權(quán)勢滔天,去他媽的白手套!
陳漢南一邊想著,一邊咬著牙堅持著,現(xiàn)在他的身體每走出一百米,就在休息上幾分鐘,一周前的那場大戰(zhàn),嚴重透支著他的身體。
一公里、二公里、三公里,正午的時分,陳漢南走出了一多半的距離,距離哈德森河的源頭瀑布還有二公里的距離。
水壺里的水已經(jīng)全部喝光了,可陳漢南依然口渴的要命,他靠了一棵大樹的下面,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陳漢南睜開了眼睛,他醒了過來,他添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說了一聲“水”,可是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你醒了?”一個驚奇而又欣喜的聲音傳了過來,陳漢南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是一個漂亮的金女女孩子。
“是要喝水嗎?”那個女孩子走到了陳漢南的跟前,用手背貼到了他的額頭上面,“燒退了,昨天嚇死了,你都燒到了三十八度”說著話,這個女孩子把水端了過來。
陳漢南試圖用力把頭抬起來,卻是怎么也使不出力氣。
“別動,你現(xiàn)在很虛弱”女孩子的聲音很溫柔,她坐到了床邊,伸出手托到了陳漢南的腦后,用力將陳漢南的頭托了起來,將水杯遞到了陳漢南嘴邊。
陳漢南大口地喝著,很快一杯帶有些微甜味道的水就被陳漢南喝完了。
“躺下別動,你需要休息,營養(yǎng),你的身體太虛弱了”說著話,這個女孩子就站了起來,拿起水杯走向了別處。
一股淡淡地香氣傳到了陳漢南的鼻子里,好香啊,是那個女孩子身上的味道,陳漢南轉(zhuǎn)過了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向著女孩子的方向看去,這是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大帳篷,空間很大,頂上透明的塑料窗透進了陽光,室內(nèi)的光線很好,在光線的照射之下,那個女孩子正在專心的從一個玻璃瓶里往水杯里倒著液體。
是葡萄糖,陳漢南認出了那個玻璃瓶,女孩子的動作讓陳漢南心里感到一陣溫暖,他又試圖自己坐起來,可掙扎了兩下,又躺在了床上。
“不要動,聽話,你的身體太虛弱了,像是剛剛大病過一場,你叫什么名字?”陳漢南弄出的響聲,讓這個女孩子轉(zhuǎn)過了頭,用嗔怒的目光看著他,一邊說著,一邊端著水杯走了過來。
“我叫黑克,你呢?”陳漢南報上了自己在汽車旅館登記的假名字,他從單華那里出來時,專門貼上了與證件上照片相符的臉膜。
“好奇怪的名字,這個名字真的很少見,我叫艾波.沙貝拉,是名醫(yī)生。”
“艾波.沙貝拉?”陳漢南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陣緊張,他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攥了起來。
“你怎么了,沒事吧?聽到醫(yī)生害怕了?”艾波.沙貝拉重新坐到了陳漢南的床上,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用手吃力地托起了他的腦袋,“把這杯葡萄糖喝了,補充能量很快的,休息到明天就會好起來,其實你身體很棒!”
艾波.沙貝拉把杯子放到了陳漢南的嘴邊,一邊上下打量著陳漢南的身體,雖然陳漢南現(xiàn)在極度虛弱,可他肌肉依然棱角分明,充滿了對異性的吸引力。
“謝謝你,艾波.沙貝拉,你是哪里人?”陳漢南心里還是充滿了警惕,他迫切地想弄清楚這個艾波.沙貝拉到底是不是意大利人,是不是來自黑手黨五大家族之一的艾波家族。
“我是意大利人,在m國紐約出生的,你對這個很有興趣嗎?黑克先生”艾波.沙貝拉笑了起來,笑容很甜,露出了整齊的潔白牙齒。
“什么?你是意大利裔m國人?!”陳漢南臉上帶出了吃驚的表情,她現(xiàn)在可以確定這個叫做艾波.沙貝拉的,就是與自己有著不同戴天仇恨的艾波家族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