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涵結(jié)婚這事兒,雖然是他蓄謀已久的,但是喻可馨卻提到了一個重點,那就是,這事兒辛子涵的父母并不知道。
看著辛子涵的表情,喻可馨就已經(jīng)猜到了是這樣的結(jié)果。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但是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究竟是不幸福的婚姻。
喻可馨思考了一下,方才看著辛子涵說:“我今天下午回一趟老家,告訴我爸媽我已經(jīng)結(jié)婚的消息,你也回去告訴你的父母。等到雙方都已經(jīng)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再帶我回家見你爸媽好不好?”
既然這話喻可馨都已經(jīng)說出口了,那也就證明了她對這段婚姻是認真的,是真心實意的。
辛子涵倒是想告訴喻可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重要。因為在辛家,沒有父母之命這回事兒。辛母早已經(jīng)有了看中的兒媳婦,必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yīng)他娶喻可馨的。
不過辛子涵卻將這事兒壓了過去,而是對著喻可馨說:“我明天陪你老家拜訪爸媽。”
辛子涵沒給喻可馨拒絕的機會,下午就帶著喻可馨去買了伴手禮。
在辛子涵挑選禮物的空檔,喻可馨借口去廁所的時間,上網(wǎng)頁查了一下有關(guān)辛子涵的所有消息。
卻發(fā)現(xiàn)全是提及辛子涵的工作成就的相關(guān)記載,并沒有和辛子涵家庭的相關(guān)記錄。
喻可馨尋思了一會兒,這才撥通了葉塵夢的電話。
遠在法國的葉塵夢接到喻可馨電話的那一瞬間是無比慶幸的,因為此時此刻她正和蘭黎川正襟危坐的坐在城堡的大廳里。
蘭黎川的外祖父布魯諾正和蘭黎川下著西洋棋,看起來倒是和睦。而布魯諾的夫人伊莎貝爾正坐在葉塵夢的對面,正在和她討論法國的文化和歷史,并要求她熟記于心。
所以喻可馨這會兒打來的一個電話,簡直就是將她拯救于水火之中。
伊莎貝爾看著葉塵夢關(guān)了靜音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須臾,她擺手,示意葉塵夢去接電話。
在聽到喻可馨聲音的那一刻,葉塵夢愣是恨不得沖到手機的那頭直接給喻可馨一個大大的吻。
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喻可馨有些局促又小心翼翼的聲音:“塵塵,我結(jié)婚了。”
她結(jié)婚了,葉塵夢是她第一個想要告訴的人。
葉塵夢聽到這個消息,足足愣了好幾秒,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壓低聲音問了一句:“辛子涵?”
“嗯,辛子涵。”喻可馨的語氣聽起來,到底還是有些開心的。
電話這頭的葉塵夢也不由自主的為辛子涵感到高興,畢竟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況且是她最在意的可馨,她又怎能不為她開心?
葉塵夢問喻可馨:“打算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我還沒見過他的父母,我沒問他他父母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父母到底是什么職業(yè),我上網(wǎng)查閱了資料,也沒有相關(guān)記載,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
雖然辛子涵和蘭二的關(guān)系的確很密切,但是關(guān)于辛子涵的家世,這好像是葉塵夢也從未聽到提起過的話題。
不知道是因為她從來沒有在意過,還是一開始大家就有意無意的回避這個話題,總而言之,葉塵夢竟也沒辦法回答喻可馨的這個問題。
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和布魯諾對弈的蘭黎川,只能對著電話那頭的喻可馨說:“我一會兒幫你問問蘭二,但是一時半會兒肯定沒辦法回你消息了,我一會兒晚點的時候給你回電話哦!還有,可馨,新婚快樂……”
有了葉塵夢的回答,喻可馨心里覺得安心了不少。
葉塵夢掛斷電話,又不得不回到伊莎貝爾身邊。
整個下午過得簡直就是煎熬,葉塵夢自知自己沒有蘭二那么聰明,如此復(fù)雜的法國歷史他竟然隨意看看就能記得全對,即便伊莎貝爾隨意抽查,他也回答得分毫不差。
要知道一個連自己的生日都未必記得住的葉塵夢,又怎么可能記得那些法國歷史上每天發(fā)生的一些值得紀念的大事件?
等到整個下午安然過去之后,沈初這才躺在古堡的大床上痛苦的呻吟:“蘭二,我們私奔吧?”
“你想私奔到哪里去?”蘭黎川坐在床邊,語氣慵懶的看著自家的蘭太太。隨意而散漫的語氣好像壓根沒把這話當回事兒。
葉塵夢隨口亂問了一句:“是不是私奔到月球就可以不用再背誦法國的歷史了?”
“嗯,到了月球要背的應(yīng)該就是月球的歷史了。”男人的聲音染上了一抹笑意。
葉塵夢呵呵的笑了兩聲。
讓她去關(guān)心月球的歷史,還真心不如背誦法國的坑爹史呢!
葉塵夢一下子從床上翻身坐起來,這才忽然想起喻可馨擺脫自己的事情,于是拉著蘭黎川的手臂問他:“對了,怎么從來沒聽你們提起過辛導(dǎo)的家族史啊?”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今天下午蘭黎川和布魯諾下棋下得的確很專注,所以才沒看到葉塵夢偷偷接通喻可馨電話的那一幕,自然也就不知道這話是要幫喻可馨問的。
葉塵夢將今天喻可馨給自己通話的內(nèi)容,一五一十的講述給蘭黎川聽。
蘭黎川聽過之后,并沒有告訴她辛子涵的家世到底如何,而是對著她說了一句:“告訴喻可馨,死皮賴臉,軟磨硬泡,持之以恒。如果實在不行,那就放棄吧!”
“……”葉塵夢掐了一下男人的手臂:“有你這么說話的嗎?人家今天才結(jié)婚呢!新婚燕爾還來不及,你怎么就讓別人放棄了?難道辛導(dǎo)的媽媽很難纏嗎?”
呵呵,難纏?
大概涵涵的母親的確不適合用難纏這兩個字來形容,應(yīng)該用根本沒辦法接近來形容。如若不是這樣的話,辛子涵也不用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都要瞞著父母了。
不過蘭太太有一句話是說得對的,那就是,人家這才新婚燕爾的,話要是說嚴重了,遲早把喻可馨嚇跑了。
辛子涵的媳婦兒要是當真是被他蘭黎川嚇跑的,那估計涵涵是當真要弄死他。
蘭黎川將葉塵夢一把摟入懷里,揉了揉女人柔軟的長發(fā),安慰她:“既然涵涵已經(jīng)和喻小姐結(jié)了婚,你要相信涵涵一定會盡量護喻小姐周全,一定不會讓喻小姐受太大的委屈。”
“不管怎樣,我也要先給可馨回個電話。”葉塵夢趴活床頭拿過自己的手機,給喻可馨回了電話。
喻可馨倒是樂天派,反正覺得即便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況且明天是她帶辛子涵回家,就喻媽媽那個尿性,保準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所以她完全啊用擔心辛子涵會遭到排擠。
直到葉塵夢給她回電話的時候她才想起,還有辛家父母這回事。
葉塵夢按照蘭黎川的話原話照搬了一遍:“可馨,蘭二說了,要死皮賴臉,軟磨硬泡,持之以恒。”
當然葉塵夢并沒有把蘭黎川后兩句有關(guān)放棄的話說出口來,也沒有渲染辛子涵的母親到底有多難纏,只是最后對著喻可馨說:“你一定不要臨陣退縮。”
“放心,流水的婆婆娘,鐵打的喻可馨。”喻可馨雖然嘴上這么說,可是認識葉塵夢這么多年,她自然是了解葉塵夢的,聽她這么一說,不用想也知道辛子涵的母親一定不是善茬。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婚都結(jié)了,總不能反悔吧?
喻可馨塞了一把薯片在自己的嘴里,正在尋思見婆婆的那天應(yīng)該穿什么衣服,結(jié)果卻看到辛子涵冷不丁的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丫的,全身上下一絲不掛,還帶著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看著她問:“老婆,我的衣服呢?”
喻可馨被薯片卡住了喉嚨,趕緊端著旁邊的果汁喝了一口。
好半天才紅了一張老臉看著辛子涵說:“你的衣服都讓我給扔了……”
從得知他和夏嫣然結(jié)婚的那天開始,喻可馨就將辛子涵之前留在自己這里的東西全部丟了出去。
雖然兩人之前也不是同居的關(guān)系,但是不要臉的辛導(dǎo)總會有各種理由到她家里蹭吃蹭喝,雖然基本上都是辛子涵負責做飯……
每次他來總會留下一點東西,從最開始的牙刷到睡衣,再到剃須刀,還有他的襯衣……
一件一件的累積起來,等到喻可馨整合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jīng)霸占了自己的大半部分生活。
等到辛子涵訂婚的前一天,喻可馨就全部收起來捐獻了總歸不能矯情的利用還衣服的理由再約他見一面吧,其實喻可馨是更想直接把著名大導(dǎo)演的東西掛在網(wǎng)上拍賣的……
辛子涵光著身子,一臉那你就不能怪我裸奔了的表情。
喻可馨想了想,起身走到臥室里,拿了一件衛(wèi)君流上次留下的運動套裝,丟給了辛子涵:“穿上!”
“誰的?”辛子涵看了一眼灰色的套裝,問。
喻可馨直言不諱的說:“上次陪衛(wèi)君流去了健身房留下的,順便就洗了,他沒空過來拿,現(xiàn)在估計也不會要了,你將就將就穿著吧!”
辛子涵沉默了兩秒,然后忽然將手里的衣服扔在了一邊,轉(zhuǎn)身將喻可馨壓在了浴室門邊:“不穿了,穿了還要脫,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