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黎川你禽獸,你放我下去。不要碰我!!”葉塵夢用力打著男人的背,密密麻麻的拳頭落在男人的肩胛骨上。
明明很重的拳頭,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沒有得到蘭黎川的任何回應(yīng)。
被男人倒著扛在肩頭,他的肩膀正好頂著她的胃,顛得她胃部生疼。
蘭黎川拉開車門,直接將她丟在了后座。和她一起坐進了后座里,然后鎖上了車門。
她伸手去奪他手中的鑰匙,他卻反手將鑰匙丟在了前面。
她一陣毫無章法的亂踢,卻一腳都沒踹到。
反而被他直接拉住了腳踝。
“蘭黎川,你個大騙子,你放開我!”他狠狠地砸著男人的肩頭。
他目光深沉的捏住女人的肩膀:“蘭太太,你怎么可以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就直接給我判了死刑呢?”
“因為我不想聽你繼續(xù)說謊!不想被你的謊言騙得團團轉(zhuǎn)!最后還像個傻子似的……唔……”
男人眸色陡深,像是一口深邃的古井。她剩下的話全部嗚咽在了喉嚨里……
只要一想起冷嬋坐在他的腿上那種畫面,她就像是吃面吃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只蒼蠅的那種難受。
她終于不再反抗,而是絕望的看著車頂,目光像是沉寂了幾個世紀(jì)那么冰涼。
她突然想起了冷亦楓,那個強吻自己的男人。
她才知道,原來對于蘭黎川,她終究狠不下心。她做不到像是咬冷亦楓那樣咬得他鮮血長流。
比起讓他受傷,她似乎更愿意傷害自己……
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鄙視。
“這樣的你,和冷亦楓又有什么區(qū)別?”她一雙清澈的眸子,就那么生生的看著他,不再反抗。
然而她的配合和冷漠,并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反而像是點燃了他心里那團一直燃燒著的熊熊烈火。
他手指輕輕地勾起女人的下巴,說:“蘭太太,你在我身邊,卻想著別的男人!你說,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
“你對我的好,我承受不起!”她強行要背過臉去。
卻被他那好似鉗子一般的雙手鉗住,讓她不得不與他直視:“我對你太好,好到有時候想直接把冷亦楓送下地獄。”
車子里的氣息一瞬間點燃,直到徹底蓋過了窗外淅淅瀝瀝的瓢潑大雨。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
久到窗外的雨勢漸漸變小了,他才終于放過了身下的女人。他扳過她的身子想將她摟入懷里,卻沒想到女人用著殘存的力氣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不偏不倚的踹到了男人的重要部位。
蘭黎川疼得瞬間眉頭深蹙,呼吸都沉重了幾許。
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滴,不知是剛剛劇烈運動后的結(jié)果,還是真的疼了一身冷汗。
一瞬,她心虛的盯著他扭曲的五官,弱弱的說了一句:“我……我沒用力……”
“踢壞了……”他皺起眉毛,目光深冷,那扭曲的表情,看上去,是真的……很疼!
然而葉塵夢實在忘不了剛剛男人的暴行,所以哪怕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表示著自己的擔(dān)心,但嘴上還是毫不客氣的說:“壞了才好。壞了活該。反正你兒女雙全,拿來也沒用了。留著是禍害蒼生,壞了是造福人類。
“……”平時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家蘭太太這么伶牙俐齒?
他拉著她的手,一把將她扯進自己懷里。然后拿著她的衣服全部丟出了車外。
葉塵夢的手還攔截在空中,卻什么都沒抓住。她落敗又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瞠目結(jié)舌一語不發(fā)。
蘭黎川在葉塵夢拉開車門之前,再度將車門落鎖。
然后將女人禁錮在懷中,不讓她動彈。
對著女人說話的容語氣竟然有些無奈:“現(xiàn)在能聽我好好解釋了嗎?”
“不聽!”女人捂住自己的耳朵。
三秒,突然在男人沉寂的目光下放開了手:“你說,你解釋。你接著騙我。你騙啊!”
“……”為了防止女人再次使小性子捂住自己的耳朵,他伸手拉住了女人的雙手交叉在了身子前面,然后扯過車上的寶薄毯蓋住了她的身子。
“我不知道冷嬋為什么會突然‘活過來’,或者說根本沒死。她突然出現(xiàn)在辦公室里我也驚訝得沒回過神來。她莫名其妙的強吻,我驚訝得忘了推開,所以你沒有捉奸在床,我不屑婚內(nèi)出軌!
“哦。”她淡淡的掃了男人一眼,“完了?”
“完了!彼み^女人的臉,說:“信了嗎?”
“不信!彼龥]有任何猶豫的回答,似乎對于他剛剛的解釋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那我再說一遍!
“不用說了。我聽到了,你不知道她還活著,是她主動親你的,你很驚訝,忘了推開她。我都聽到了!
“蘭太太!!”蘭黎川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一種強大的無力感。一物降一物,大抵指的就是此情此景了。
葉塵夢沉默的看了男人好久好久,才摸索著無名指上那枚鉆戒,問他:“冷嬋回來了,你會和我離婚嗎?”
“不會!彼虢o她吃一顆定心丸,自從失去過她六年,他就再也無法想象沒有她的日子。
她點了點頭,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后身后籠過薄被,望著他說:“那我們回家!
她其實有好多問題想問。
想問他和冷嬋之間的過去,想問他是不是在撒謊騙她,想問他曾經(jīng)愛過的那個女人是冷嬋還是秋韻,又或者都愛過。還想問他,當(dāng)初和自己結(jié)婚是不是為了凌峰集團的股份。
可是她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一直到車子平穩(wěn)的停在了蘭黎別苑,她還是一個字都沒問。
蘭黎川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去。
回憶就像一張蜘蛛網(wǎng),太過紛繁復(fù)雜之后,你總會找不到如何開頭。葉塵夢一路閉著眼睛假寐,直到車子停在了門口也沒想過睜開眼睛。
蘭黎川輕柔的給她裹著被子,然后抱著她放在了臥室的床上。隨后才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混亂的不僅是蘭太太,他至今還處于冷嬋的‘死而復(fù)生’的震驚里。
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關(guān)機了,他掏出手機第一件事情就是撥通了冷亦楓的電話:“冷嬋……”
“她現(xiàn)在在哪兒?”
蘭黎川不過剛剛才說了一個名字,電話那頭就傳來冷亦楓急切的聲音。
早上他拿了紗布和藥水打算去幫冷嬋換藥,可是敲了半天都無人應(yīng)門,于是才從管家口中得知冷嬋一大早就離開了。
他去過鼎瀚集團,不過卻得知蘭黎川和冷嬋早就離開了。
從冷亦楓急切的聲音里,蘭黎川也再度斷定了那的確是冷嬋,活生生的冷嬋。
蘭黎川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而電話那頭的冷亦楓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他知道一旦冷嬋回來,就必然會掀起這陣腥風(fēng)血雨。
“我在囈語咖啡廳等你,我們談?wù)劙!”冷亦楓說完,掛斷了電話。
既然冷亦楓都已經(jīng)知道了冷嬋去過鼎瀚集團。那么作為鼎瀚股東之一的慕容和自然沒理由不知道。
蘭黎川剛剛掛斷電話,慕容和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告訴我不是真的。我他媽親眼看著冷嬋下葬的,躺在棺材里,親自埋進土里的,難道還能借尸還魂不成?”慕容和一驚一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蘭黎川還沒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頭又傳來辛子涵的聲音:“會不會只是長得比較像而已?”
“你怎么不說是雙胞胎?”御城一把奪過辛子涵手中的手機,問蘭黎川:“我小嫂子怎么樣了?還活著嗎?親自看到那樣的畫面,應(yīng)該殺了你吧?你還安然無恙的活著,莫非我小嫂子自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