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岸旁,江嫵緩緩的蹲了下來,抱住自己,娶出掛在腰間的白琉璃玉佩,淚水決堤般再也控制不住。
“王爺,你既然做不到,為什么要給我希望……”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多希望的想要見到你……
哭了許久,江嫵漸漸冷靜了下來,纖細的手指不住的摩挲著手中的玉佩,漸漸揚起了一抹倔強的神色,她咬了咬牙,忽然一揚手,將玉佩扔向了湖中。
得不到的,她從不強求。
然而,她力氣太小,玉佩沒扔出多遠,就掛在了堤岸前的橫伸出在水面的樹枝上。
樹枝垂在水面之上,只有一只手掌的距離,那玉佩的流蘇都能若有若無的掃過水面。
玉佩半吊不吊的掛在樹枝上,似乎只有風再大點,就能把它吹進水里。
江嫵看著那玉佩,抿了抿唇,眼淚又要落下來,卻終究忍住了。
江嫵沒看到,北洛雪并沒有走遠,正和她的丫鬟位于一處視線極好的小茶樓里注目著江嫵,美目流轉,帶著無盡的快意。
……
江嫵一個人在湖邊呆呆的坐在堤岸后,一眨不眨的盯著樹枝上玉佩。
就在這時,一個船夫路過她身后,船夫家的小孩看見了玉佩,脆生生道:“爺爺,爺爺,有個玉佩在樹枝上。”
船夫順勢望去,笑道:“軒兒想要啊,那爺爺去給你夠。”
說著,船夫就將孩子放在一旁,擼起袖子朝著那玉佩走了過去。
江嫵頓時站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她明明難受極了,根本不想再拿著楚天逸的任何東西,但是一看到別人要拿走它,心就狠狠的揪了起來。
船夫輕輕的走到樹后面,想要抱住樹干晃了一下樹枝,再順勢接住那玉佩。
誰料,他輕輕一晃,那玉佩從樹枝上滑下來一點,卻沒有掉下去,反而是流蘇勾在了樹枝上,半個玉佩泡在了水里,搖搖欲墜。
江嫵心底一抽,再也控制不住的跑了過去,邊跑邊道:“不要動那個,這是我的玉佩!”
船夫一怔,旋即費解的看著她,“姑娘你倒是早說啊,我看你在這站半天了,以為是別人的呢,你這玉佩是要還是不要啊?”
“要,我要!”江嫵連忙上前,“我自己夠。”
船夫搖著頭,帶著小孫子走了。
江嫵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塊玉佩,此時一碰樹枝,玉佩必然掉進水里,只能繞過樹枝,一點一點的伸手夠住。
江嫵只能一手伏在樹干上,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探向那玉佩。
一點一點的靠近。
這時,忽然有一陣風刮起,樹枝一顫就掉了下來。
剎那間,江嫵顧不得許多,本能的就抓住了玉佩。
但嬌小的身子頓時沒了依仗,朝著湖中跌去。
這時,忽然一道身影沖了過來,猛的拉住了她的手腕,旋即,一股大力將她拽了回來,腳踝卻在這時傳來鉆心的疼痛。
江嫵煞白了臉,驚魂未定。
頭上傳來溫和卻有些責備的聲音,“江姑娘,你瘋了嗎,這么不要命,嗯?”
江嫵看向救了自己的人,是辰王,楚慕言。
她忽略了腳踝的傷,眼眸亮了一下,“辰王殿下,怎么是你?”
楚慕言道:“什么東西值得你這么不要命,身邊也不帶個丫鬟小廝?”
“多謝殿下相救。”江嫵臉色慘白的強笑了一下,有些心虛,她是偷偷溜出來的,自然沒帶小廝和丫鬟了。
楚慕言端詳著江嫵的神色,察覺到有些不對,旋即將自己的外衫脫下罩在了她的身上。
江嫵本想拒絕,可楚慕言這一次卻是不容拒絕,“湖邊風大,你要是不穿著,明日生病了,本王可會告訴虎威將軍你偷偷出來的事。”
江嫵老實了,聽他這話就知道,他已經猜到了她偷偷出來的,只得任他給自己系上外衫。
……
不遠處的茶樓里。
北洛雪看到這一幕,簡直興奮得快要跳起。
她連忙吩咐丫鬟,“快去宣王府,告訴王爺,江嫵在湖邊私會辰王。”
她就不信,這一次江嫵和楚天逸不會有裂痕。
丫鬟匆忙跑向宣王府。
楚慕言看出江嫵心情不好,將她帶到附近一處靜謐的船舫中,命隨行侍衛在外面候著。
船舫的視線開闊,可以望見廣闊的湖面。
楚慕言替江嫵倒了一杯茶,溫和的問她:“心情不好,是因為三哥?”
上次楚天逸那么強勢的將江嫵帶走后,他就看出了楚天逸對江嫵的不一樣,他也認出了江嫵一直捏在手里的玉佩,是楚天逸母妃送給他的。
江嫵撫著茶杯,沉默。
“讓王爺見笑了,是我扔了覺得不該要的東西,卻又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