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嫵抿著唇,紅著眼睛看他。
楚天逸沉默不語,但周遭迸發的強烈氣息讓她覺得壓抑,仿佛被烏云籠罩。
江嫵垂下眸,她有什么資格跟他鬧呢?
他是王爺,能對她這般縱容已是不易。
更何況,月璃姑娘與他那么般配……
可是為什么,心里酸酸的。
“不打擾王爺了,阿嫵退下了。”
江嫵顧不得失禮,忽然轉身走去。
楚天逸看著江嫵走去,一瞬間臉色沉得更加厲害,忽然就想到上一世她離開時的樣子。
明明痛得要死,卻偏偏不肯低頭。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心底酸的要命,再也控制不住的上前,從身后攬住了江嫵。
“不要走,不要離開本王。”
“你要什么,本王都給你,不鬧了好不好?”
“王爺……”江嫵怔住,心忽然軟得一塌糊涂。
男人埋在她的肩頭,緊緊扣住她像是怕失去什么至寶一般,“阿嫵,別走,本王不會再放開你的。”
江嫵感受到男人的恐懼,略有狐疑,他似乎很怕失去她?
江嫵扶著他的胳膊轉身,輕輕拍打著男人的肩膀,“王爺,我在呢。”
楚天逸這才放開了她,漸漸斂起了神色,黑眸如寶石般灼人。
沉默了須臾,他忽然從懷里掏出一塊白琉璃玉佩放在了江嫵的手心,“阿嫵,你拿著它,這是本王母妃留給本王的玉佩,只送給最重要的人。”
江嫵拿著這玉佩,心底漸漸蔓延上一股暖意,輕輕點了點頭。
楚天逸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入席了,早點過去吧。”
兩人并肩離去。
他們并沒有看到,就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樹下,北洛雪將方才的一切盡收眼底,一雙冷艷的眸子透出濃濃的不甘與惡毒。
她江嫵憑什么得到王爺的寵愛……
……
宴會過了幾天,楚天逸忽然忙了起來,很久沒有來找過江嫵。
連江凜也早出晚歸起來。
江嫵有些失落,默默的坐在房間里,摩挲著手里的琉璃玉佩,有些出神。
她想起那天楚天逸的失態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他們明明相識不久,為什么他會有那么激烈的反應……
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通過她再看另一個人?
一個人坐著越發容易亂想,江嫵也閑來無事,便偷偷溜出了府,去宣王府附近“閑逛”。
她一個女子也不好直接進去去找他,只能在附近假裝“路過”。
巧的是,她偏巧看到楚天逸的馬車從遠處駛過來,停在了府前。
車夫將簾子撩開,她看到了一身黑袍的俊逸男子,他修長的腿從馬車上邁下,目光幽幽的在四周掃視了一圈。
江嫵本能的就要跑過去,然而,就在這時,她看到楚天逸轉身,不疾不徐的從馬車上扶下了另一個女子。
女子眉目如畫,纖細的倩影如楚楚動人,正是北月璃。
江嫵的笑容在剎那間僵住。
楚天逸將北月璃扶下后,北月璃緊挨著他,兩人有說有笑的一同走向了宣王府。
楚天逸臉上的神色始終很溫柔。
江嫵的臉色很難看,繼而面容上浮現了一抹嘲諷。
原來這些日子他不找自己,是為了跟北月璃在一起……
說什么她要什么都給她,說什么她重要,可轉眼就換了一個人,都是騙人的。
江嫵心里像是被掏了一大塊,酸酸的,紅著眼睛跑開了。
楚天逸似乎是有感應似的,在踏入府門前轉身凝望了一瞬,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直到北月璃溫柔的聲音傳來,“王爺,怎么了?”
楚天逸搖了搖頭,“沒事,我們進去吧。”
……
片刻后。
宣王府書房內,楚天逸屏退了下人。
北月璃從懷里拿出了一紙信箋,推給了楚天逸,“王爺懷疑的沒有錯,阿雪她的確在后面搞了不少小動作,利用我爹的一些關系,意圖聯絡構陷將軍府。”
楚天逸臉色沉了一瞬,卻并未吃驚。
因為上一世,也是江嫵與他走近后,北洛雪在后面悄悄搞的手段,買通獄卒、接近獄司,甚至是連他身邊的侍衛也買通了。
恐怕這一世也因為他的重生,讓這一切提前開始了。
當初是他小看了她,沒想到這個女人會有這么多手段。
但這一次,他不會再給她任何傷害阿嫵的機會。
北月璃輕輕嘆了口氣,“要不是王爺提醒我,我也想不到阿雪會這樣,但,王爺,我會盡力制止她,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真的太對付阿雪,她畢竟是我妹妹……”
楚天逸修長的指骨摩挲在白玉琉璃盞上,“阿璃,如果她不再傷害阿嫵,本王不會動她。”
北月璃松了一口氣,卻見眼前的男人語氣忽而一沉,道:“但,阿嫵是本王的底線,動她的人,本王絕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