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春即便已經(jīng)跑得飛快的了,但還是被迎面撲鼻而來的狂風(fēng)暴雨淋了一個渾身濕透。
再說這時的朝陽鎮(zhèn)的小朝陽的家里,他們一家人剛吃好晚飯,忽然,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嚐狒[的人聲。
隨著人聲,秦德勝、張科勇、胡安娜、李軍、吳題、王校長他們一大群人走了進(jìn)來。整整坐了一屋子。
看著這么多的人,正靠著被褥坐著的高永照心里可就樂開了花,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連忙笑著招呼著說道:“喲,怎么你們都來了。快坐,坐。”
而李秀蓮更是不帶吩咐,起身忙不迭的給他們一一倒來來茶水。
坐定后,有事一番老套的問寒噓暖,接著就把話題撤了開去。
高永照今天的心情特好,她就看著大家笑著說道:“今天俺也給大家說一件事情。然后大家說說自己要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會怎么樣?”
“好。老書記,您快說吧。”胡安娜似乎很有些迫不及待的大聲說道。
“好。”高永照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喝了一口水,又把自己的坐姿端正了一下,這才講了起來:“那是在今年三月里的時候,從四川前來某地打工的二十一歲的一個姓劉的女士,早在幾年前就與本地人結(jié)婚了。
今年三月里,那個姓劉的女人生下了女兒。于是,她便打電話去,他、讓她的父親過來幫助料理自己。
接到電話,那個姓劉的女人的父親便從四川趕了過來。跟婆家的人一起照料剛生完孩子的女兒和外甥。
那一天下去,劉女士的丈夫張志剛出門去采購東西了。姓劉的女人便與自己的父親一起在家里照料帶著孩子。
張志剛的弟弟張志廣,因為放暑假了,就來到哥哥的家里玩耍。這天下午,六點左右的時候,十四歲的張志廣正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用手機(jī)打著游戲。然后,這時,抱著孩子的劉女士也坐在旁邊逗著孩子。
忽然,那孩子‘哇’的一聲,哭叫了起來。那姓劉的女人一見,就馬上撩起衣襟,露出雪白的胸脯給孩子喂奶了。
正在這時,在外面玩樂的姓劉的女人的父親回來了,一進(jìn)門,她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情景。
‘你真是有傷風(fēng)化,竟然當(dāng)著孩子的面給孩子喂奶。’那姓劉的女人的父親急忙背過身去,大聲的責(zé)斥了起來。
起初,那姓劉的女人并沒有說話,依舊低著頭給懷里的孩子喂著奶,倒是坐在她旁邊正在低著頭玩著游戲的小叔子看了他們父女一眼,默默地走了開去。
那姓劉的女人還認(rèn)為父親嘮叨幾句就會不再說話了,可她那里知道,她父親不但沒有停止,反而越說越激動,越說聲音也越大。
正在吃著奶的孩子聽到這么大的聲音,被嚇得‘哇’的一下子大哭了起來。女兒哭了,當(dāng)媽媽的心里就急了起來。
于是,那姓劉的女人就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父親回應(yīng)著說道:‘爸,你亂說啥子哦。志廣還是一個娃兒。’
聽到女兒的反駁,向來強勢的那姓劉的女人的父親頓時就火冒三丈,真是豈有此理!竟敢頂撞!他不由分說,一步上前,一把抓住女兒的頭發(fā),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xùn)斥與挖苦,話也越說越難聽。
那姓劉的女人怕傷著孩子,于是就緊緊地抱著懷里的孩子,父女倆就這樣僵持著。就在這個時候,姓劉的女人的丈夫正好回來了。
他一進(jìn)門就看到這一幕,他也來不及多想,立即沖上前去互助老婆孩子。同時也想把岳父來開。
見到女婿來勢洶洶的樣子,姓劉的女人的父親以為女婿要打人,于是就來了一個先發(fā)制人,與女婿扭打在了一起。
最后,那姓劉的女人的父親一見勢頭不對,就打電話向派出所報了案。
其實,趙志勇并沒有毆打岳父,她只是想盡力拉開岳父與自己的老婆。”講到這里,高永照停了下來,他看著自己身邊的高朝陽他們稍稍的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這個事情是這樣。你們說說,對于這樣的事情,你們有什么感想?”
說完話,高永照就微笑著看著大家,等待著大家的評說。他就是相信,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chuàng)造世界歷史的動力。
高貴者,最愚蠢,卑賤者,最聰敏!
人民的說法是嘴公正的,因為他們就是全中國最大多數(shù)的人。
“呵呵,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倒是并不值得那樣大驚小怪,只要稍作改進(jìn),盡量少一點暴露就是了。反正作為一個母親,孩子的需要就是命令。”胡安娜第一個開口說道。
“對頭,我是一個男人,要是女人為了某種利益而博取眼球,故意裸露,我就會多看上幾眼,要是為了孩子的需要,盡一個媽媽的責(zé)任,我會背過身去。”張科勇大聲的說道。
“我也是這樣認(rèn)為。沒什么課大驚小怪的。要是這樣大張旗鼓的宣傳,那倒是有一種炒作的嫌疑了。”秦德勝也說道。
“是。這樣的事情不值得這樣大張旗鼓的宣傳報道。”李軍也大聲的說道:“這是人之常情,何必如此做作。”
在這期間,高永照,高朝陽他們都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說一句話。
“好啦。下面還是請朝陽在給咱們講故事聽吧。”看著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胡安娜就有開口吧話題拖回到了她自己需要的正題上來了。
“好吧。今天我就講一個近期發(fā)生的是給大家聽聽。老講那些過去的事情,會讓人家有一種老土冒的感覺。”高朝陽看著大家笑著說道一邊喝了一口水,潤了一下喉嚨:“講什么好呢?好,就給大家講一個關(guān)于地方上發(fā)生的事件吧。”
聽了小朝陽的話,所有的人都紛紛扯著耳朵,靜靜的等待著高朝陽往下講了,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晚上十一點鐘,在某城市的警察局里,同志們都已經(jīng)下班了。”高朝陽輕輕地清了一下喉嚨,就開始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女刑警隊長李鳳蘭卻仍然沒有回家的念頭。
此刻,她坐在辦公桌前,拆開了一個剛剛收到的公文袋,從里面倒出來十余份檔案。在每一個檔案上,記載的都是一個女孩子的詳細(xì)的資料,還附有她的半身正面的照片。
所有的這些資料都是從刑警總局下轄的各個分局,各個派出所里分別收集起來的,花費了李鳳蘭和黃曉偉大量的精力和時間。
他們兩人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幾乎跑遍了全城,連同郊外以及周邊的所有鄉(xiāng)鎮(zhèn)。不辭勞苦的察訪著任何有關(guān)李鳳蘭生母的點滴情況。
希望從中能夠解開李家姐妹的身世謎團(tuán),又能發(fā)現(xiàn)偵破色魔一案的重要線索。”
“呃。高書記,你這說的是怎么回事?”心急的秦德勝立即打斷了小朝陽的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別說話,聽下去你就知道了。”高朝陽微笑著說道:“李鳳蘭原以為父親的第一任妻子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這個推斷被姐姐斷然否定后,她就只好一切開始從頭調(diào)查了。
剛開始的時候,李鳳蘭實在感到茫然,就像一團(tuán)亂麻一樣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因為父親過去的老友健在的本就不多了,而尚在的人們似乎誰也不清楚。
父親在幾十年前是否與其他女人生過孩子,甚至根本不知道父親除了三任妻子外,還跟別的女人有肉體關(guān)系。”
“哎,高書記,李鳳蘭的父親關(guān)系怎么這么復(fù)雜?難道他是黑社會的老大?”李軍十分不解的問道。
“讓你們別說話,你們就別說話。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嘛。”高朝陽微笑著看著她的這些戰(zhàn)友們意味深長的說道。
于是,他們便都靜靜地等待著高朝陽往下說了。高永照他們也都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
“這方面的調(diào)查毫無進(jìn)展,李鳳蘭沒有氣餒,她靈機(jī)一動,轉(zhuǎn)而就改為從自己的姐妹身上查起。
姐姐和她都是在這個城市的一家鄉(xiāng)鎮(zhèn)衛(wèi)生院里出生的,時間分別為三十年前的九月和二十八年前的十一月。
李鳳蘭先帶著黃曉偉就趕赴了那家衛(wèi)生院,要求院長調(diào)出那兩個時間段的醫(yī)療記錄,搜集齊了這兩個時間段生產(chǎn)的攙扶名單。
經(jīng)過初步統(tǒng)計,竟然多達(dá)上百人。毫無疑問,李家姐妹的圣母必然就是其中的一人。不顧在三十年前,正值改革開放還剛剛開始的之前。
整個社會還處在激情奔涌的階段。
這個醫(yī)院也是一樣,醫(yī)院里顯得十分正常,但是,也難免有一些凌亂和不夠嚴(yán)謹(jǐn)之處。名單上有些攙扶的身份年齡資料的記錄都顯得有些亂七八糟,多有遺漏。
有些人用的是假名,小名,或者甚至連名字都寫錯了。所有的這一切,都給核實她們的身份情況的追查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好在各個分局,派出所的警員,都給他們提供了熱情的幫助,派出幫助他們?nèi)ヒ粋一個地走訪當(dāng)事人。
經(jīng)過多日的連續(xù)作戰(zhàn),終于將調(diào)查的范圍縮小到了十來個女性。現(xiàn)在她們的資料全都擺在李鳳蘭的案頭,等著她依靠自己的智慧和直觀去做出判斷,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主兒’?
在燈光下,李鳳蘭正在十分認(rèn)真的一絲不茍的閱讀著每一個女性的詳盡資料。就連最細(xì)微的地方她都不肯放過。生怕漏掉什么線索。
因為李鳳蘭知道,往往有些看起來十分不重要的蛛絲馬跡,會給辦案提供突破性的線索,是案件急轉(zhuǎn)直下,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鳳蘭在翻閱到第五份資料的時候,她習(xí)慣性的先翻看了一下照片。突然,她‘啊’的一聲輕呼,雙眼不覺在一瞬間瞪大了。
原來放在她面前的是一張年代久遠(yuǎn)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那個少女,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紀(jì),梳著兩根粗大的長辮子。
雖然身上穿著的酒軍裝已經(jīng)系的都發(fā)白了。但卻掩蓋不住她的天生麗質(zhì),和清純脫俗的氣質(zhì),更難掩蓋她那個年代普遍的顏色——芙蓉出淤泥,天然去雕琢。
但她的胸前卻顯得十分豐滿。兩個遠(yuǎn)遠(yuǎn)地突起。有著即便是今天的大多數(shù)女性都要為之嫉妒的驕傲尺寸。讓熱河男人看了都為為之怦然心動。
而從著少女的眼角眉梢,面頰無關(guān)之間,可以十分明顯地看出李家姐妹的輪廓和影子。加上那緊緊地包裹在舊軍裝里的十分明顯凸起的那兩大團(tuán),任何一個熟悉李家姐妹的人,只要看到這一章照片,第一個本能反應(yīng),便都會講她們跟這個少女聯(lián)系在一起。
是她!一定是她!她一定就是我的親生媽媽!
真實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李鳳蘭在這一刻激動的一顆芳心兒在瘋狂地跳動著。她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久久的凝視著這張照片。
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十分勉強的略微平靜了一下猶如長江大海一樣洶涌翻騰著的心情,趕緊翻閱起這份檔案的具體內(nèi)容來了。
“朝陽,后來這個事情怎么樣了?”這時,李軍又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嗨,叫你別說話你就又說話了。”正在聽得津津有味的胡安娜立即十分不滿的說道。
李軍看了胡安娜一眼,悄悄地伸了一下舌頭,也就閉上了自己那張喜歡多嘴的嘴巴。
高朝陽微笑著看了他們一眼,就又繼續(xù)往下講了:“這少女叫蔣衛(wèi)紅。‘衛(wèi)紅’是哪個年代熱血青年們給自己用的名字,普普通通,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年齡上倒是相差不多,加入她至今仍健在的話,今年正好四十八歲。是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三十年前的蔣衛(wèi)紅,是某地方軍隊支左的文工團(tuán)員。既美貌又活潑,被稱為‘軍中之花’。
原本前途一片陽光燦爛,但是卻不料后來未婚先孕,于是就引起了一場悍然大波。而她又死不肯說出是誰令她懷孕的人。
結(jié)果被軍隊開除,之后她產(chǎn)下了一個女孩。據(jù)說生下后沒多久,孩子就被送走了,沒有人知道究竟被送到了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