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村民葉彥陽的妻子患了腦腫瘤,檢查后需要動手術。在老家務農的王桂珍聽到這個消息后,就立即與他們的家人取得了聯系,說上海的醫療條件比較好,手術安全系數比較高,讓他們吧把人轉到上海來。
柄給他們聯系好了長征醫院,后來還包下了他們倆的醫療費用。再后來,葉彥陽的妻子病情加重,需要前往省城的一所大醫院去動手術。
看到他們咋哪里舉目無親,王桂珍就放下自己的家務,主動前往無償服侍了二十多天,直到出院。
又是一年,村里的一個精神分裂癥患者,在醫院的生活費用用完了,醫院催促他們盡快續交費用。
可是,因為患者家屬在外務工,回來很麻煩,王桂珍就立即給他們填上了。
像這樣的事情,她做的很多狠多。
講到這里,忽然,外面的大喇叭里傳來了一首激動人心的歌曲:《貧下中農最愛毛主席》
“最大的恩人毛主席,
最親的親人毛主席,
公社的紅旗您豎起,
集體化的道路您開辟。
……
狠抓革命夢促生產,
學習大寨堅定不移。
……”
聽到歌聲,知道時間已經不早了,高朝陽略一停頓,據微笑著看著大家說的:“好了,今天就講到這里吧。大家都早點回去睡覺吧,明天都害的干活去呢。”
“那好,老書記,我們回去了。你們也早點睡覺吧。”秦德勝一面站起身來,一面微笑著看著高永照一家人告辭著說道。
“老書記再見。”
“老書記,再見。”
“再見。”
大家伙都紛紛起身告辭著,很有點兒依依難舍的向著外面走去。
胡安娜也趕緊收拾好筆記本和鋼筆,跟在他們的身后向著外面走去。
“小胡,你的小說近來的形勢怎么樣?”高朝陽看著正要走出外面去的胡安娜大聲的問道。
“現在的形勢一般了,沒前面的好了。不過小說的點評倒是多了起來。”胡安娜一聽,就站住身子回身看著高朝陽說道。
“噢,都是說些怎樣的評論呢?”高朝陽一聽十分疑惑的問道。
不過,他的心中早就猜到了大概情況了,但他沒有說出來,要聽聽具體到底是怎么樣的。畢竟這段時間來,由于忙于鎮里的事情,東歐沒有去看過她的小說了。
“評論大概可以分為兩派,一派說我是在為那段時間歌功頌德,涂脂抹粉。一派說我寫的實在,真實,其中還有一部分評論說文筆較好,真實有些地方有事偏頗。呵呵,真實三教九流,無奇不有。”胡安娜呵呵一笑說道。
“哦,那你是這樣對待的呢?”高朝陽問道。
他擔心胡安娜會產生一些過激的行為,從而造成不良的影響。
“我沒有采取什么措施。對他們的評論我都是一笑了之。”胡安娜笑著說道。
“好,這次你做的對頭。你千萬不要激動,更不要參與進去,需要的是用更多的事實去說明問題。”高朝陽提醒著說道。
“謝謝高書記的提醒。我知道了。”胡安娜感激的說道。
望著這個胡安娜,高朝陽沒有說什么,只是微笑著朝著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早點回去休息。
“高書記,再見。”胡安娜說著就朝著高朝陽擺了擺手,轉身就走了出去。飛快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著消失在蒼茫夜色中的胡安娜,高朝陽聯想到網絡上面的種種爭論,在想到胡安娜說到的事情,感到當今這個社會真的就如同一團亂麻,這團亂麻該如何去整理出來,這就的看上頭的大手筆了。
這樣想著,關好門,高朝陽就又來到了父親高永照的身邊。
“朝陽,你們也去睡吧。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等待你們去做。”母親吳鱈瀅看著兒子高朝陽跟媳婦李秀蓮、孫媳婦肖秋霜關心的說道。
“那爸媽,我們睡覺去了?,你們也早點睡覺。”李秀蓮看著婆婆吳鱈瀅關心的說道。
看著他們幾個人,吳鱈瀅朝著他們輕輕地點了點頭,躺著的高永照也面含微笑的望著他們。幾個人站起身來就朝著外面走去。
高朝陽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閑聊了一會兒,也就開始熄燈睡覺了。
肖秋霜也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面,坐在傳遍,看著墻上掛著的那一張放大的結婚照,回想著結婚前后的那一幕幕十分幸福甜蜜的情景,她的心里就感到特別的幸福甜蜜。
這樣想著,肖秋霜的那雙芊芊玉手,不知不覺就落到了她那圓滾滾隆起的肚子上面。不覺就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肚子。
而就在這時,她的俏臉上又多了一層幸福的光彩。然后,她就想到了自己的老公效應穿,她離開自己的身邊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都不知道他過得怎么樣了。
就這樣想了一陣,肖秋霜也就躺下來開始睡覺了。可是,就在這一天的夜里,從來都很少做夢的肖秋霜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來到了一個似乎熟悉又似乎并不十分熟悉的地方,正在想著不知道往哪里走才好的時候,忽然,她面前的地上,一下子生長出來一大片一大片青翠碧綠的竹筍。
而且這些竹筍在鉆出地面后,就開始飛快的生長著。
一眨眼的功夫,這些珠子就竄到了半天離去了。需要抬起頭來,仰著頭才能看清竹竿的高度。
肖秋霜正在仰著頭看著,心中感到著實驚奇,這些竹筍長得真快啊。
忽然,肖秋霜腳下一松,整個立即一下子就往下面飛也似的掉落了下去。她一邊舞動著手腳,用力的向著空中抓著,要想抓住空中只要能夠抓到的任何東西,一邊用力的大聲叫喊著。
可是盡管這樣,他的身子仍然在飛快的往下掉落著,掉落著……而且,愈來愈快,愈來愈快……
掙扎著,掙扎著,下落著,下落著……
忽然,肖秋霜睜開了眼睛,原來自己好好地躺著,剛才那只是租了一個夢。回想起夢中的情景,她不知道整個夢將會給自己一個什么樣的預兆。
雖然對于肖秋霜來說,她是不相信夢能預示什么的,不是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但她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對于第一次做這樣的夢的肖秋霜,不覺產生了一些臆想。這樣想著,她抬起頭來,看了一下掛在墻上的那口鐘,時針剛剛指向十二點多一點。于是,肖秋霜又重新躺了下去,不久便就睡了過去。
上午八點多的時候,高朝陽、秦德勝、李軍、吳題、張科勇、胡安娜、肖國雄,李秀蓮他們一起走在去鎮部的路上。
雖然還是屬于早上的時候,但鎮里的各處路上,已經是人流如織了。
人們都說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此刻已經是早春二月的時候,草長鶯飛,鳥語聲聲。到處透露著欣欣向榮、蒸蒸日上的春消息。
經過去年一年的努力,朝陽鎮的工農業生產又是一個豐收年。對鎮內的幾條主要河道進行了疏通清淤工作,同時,黃金大酒店也已經交付使用。埃菲爾鐵塔也已經開始投入建設。
“高書記,今年咱們鎮的主要目標怎么樣?”走在高朝陽身邊的張科勇忽然說道。
“你說呢?”高朝陽聽了,微笑著不答反問。
“呵呵,應該比去年又有了一個新的高度。”張科勇聽了,呵呵一笑,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這也是他的精明之處,因為他知道,有些目標提的太高了,要是實行不了,就會吃空心大炮,用現在一種時新的話來說,就是“中央空調”或“美的空調”。
要是提的太低,就說明自己的能力是不是也太低了。就連這點估算能力都沒有。用以前的話來說,就是“右傾機會主義”。
“嗨嗨,我給你來一個模糊概念,這樣要說的話兩邊縱有一個能搭上邊的了吧。”張科勇在心里這樣的一的想著。
秦德勝就開口說話了:“就你最聰敏了。就來一個‘難得糊涂’。”
“我可也是切合實際的好不好!我不是說了比去年有一個新的高度嗎?國家有五年計劃,咱們一年計劃總不會過吧?”張科勇笑著辯解著說道。
“好了,俺說你們倆也別吵吵了。這計劃鎮里不是早就已經訂好了嗎?”這時,肖國雄站出來打著圓場說道。
可是,在這過程中,高朝陽始終沒有說話,他這時面含著笑容看著他們。
“哇,這不是朝陽鎮的高書記嗎?”
高朝陽他們正在人群里面一邊說著話,一邊慢慢地往前走著,忽然,人群里面響起了一個清脆響亮而又萬分驚奇的聲音。
話音還未落定,周邊的人們立即都把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射到了高朝陽的身上。他的身邊就立即響起了一片“咔嚓咔嚓”的相機按動快門的聲音。
面對著這樣的場景,高朝陽就趕緊加快了自己的腳步。雖然這樣的場景,對高朝陽來說已經不是一兩次了,但他不想成為眾人目光中的焦點人物。
畢竟這樣的事情對高朝陽來說不是他想所為的。他只想在平凡的生活中,盡自己的能力帶領朝陽鎮的人們,和周圍愿意一起跟著他們走的人們,一起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過上真正意義上的小康生活。
脫離那邊的人群,一行人就來到了朝陽鎮的大院門口。
這一天夜里,高朝陽躺在床上,又一次失眠了。他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從過去到現在,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眼鏡面前想走馬燈一樣的過往著。
然后,他抓住了歷史長河中的一朵小小的浪花,細細地回憶了起來。
那就是高朝陽自從有記憶以來,父親當干部的那些年月。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自從解放初期的互助組就開始當互助組長了,再到低級社,高級社的社長,在到人民公社的大隊黨支部書記和公社黨委委員,省勞動模范。
那時的干部都是由社員選舉產生的,最后報公社批準。如果你在群眾中的威信不高,說的話沒有分量,得不到群眾的信服,你就當不成干部。
由于存隊干部直接面對群眾,所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群眾的眼皮底下,也就是受到群眾的監督。
父親高永照當了三十多年的大隊黨支部書記,因為要帶領社員們搞農業生產,還經常要出去開會,所以就經常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好幾天不著家。報酬就是陰雨天不扣分。能拿一個勞動力的滿工分。
高永照是衣服熱心腸,喜歡幫助人家辦事。有時候,大隊里要建什么的,只要自己家里有,他都會說:“我家里有,拿去用吧。”
對社員們他也是這樣,所以,社員們都非常喜歡他。
父親當干部,高朝陽在年幼的時候,很高興,也很自豪。開始當他長大后,看到全家不僅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還盡干些“吃虧”的事情,心中很是不高興。
可是,因為父親是家里耳朵絕對權威,誰都不敢說一句話。只有母親偶爾說他幾句話,可是他卻不聽,依然我行我素。
那一年,大隊的合作醫療站里的原先的一名赤腳醫生出嫁走了。僅僅高中畢業的高朝陽有幸成了大隊的統籌工。
那一年,高朝陽還只有十幾歲。是一個半大孩子。麥收前夕,生產隊里排鐮刀(就是安排能拿鐮刀收割麥子的人),把高朝陽也排上了。
當時,在合作醫療站里有三個人,來自三個生產隊。可偏偏就只有高朝陽被排上了。高朝陽很生氣,回家后就跟父親高永照說道:“爸,合作醫療站里有三個人,為什么偏偏我排上了?”
高永照卻笑著說道:“麥收是老少彎腰的季節,我是干部,只有排上你,我才好大膽跟別人說。”
結果,高朝陽就在隊里干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直到夏糧全部入倉,他這才又回到合作醫療站里去上班。
從此以后,每年的麥收季節,高朝陽就都要回到生產隊里去收割麥子,直到去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