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身后,火紅的朝陽,在人狼對峙的緊張氣氛中已經悄悄地跳出了地平線,霞光慢慢地映紅了那無垠的雪原……
再說那頭從狼口中救下來的大花豬,被我們送回到豬圈后,竟然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一直一動不動地癱睡在那里。
老鄉提醒我們說道,這倒霉的家伙可能是嚇破了膽,活不了多久了。
在萬分無奈之下,我們請來了村里的“屠夫”,將大花豬給宰了。那些天,難得吃葷腥的知識青年們,說著打狼的故事,酒酣肉香地享受了好幾天的美食。
當然,我們也沒有忘掉報信的王嬸,特地割了一條肉去感謝她的報信。還摘了一些豬下水去犒勞帶頭追趕圍剿大灰狼的“小黑”和“瓦西里”。
你還別說,這從狼口里奪回來的美食,吃起來似乎還格外香呢。
“高書記。東北人怎么就把狼叫做張三呢?”這時,胡安娜終于提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
“噢,是這樣的。說起著張三的名字來還有一個故事呢。”高朝陽又喝了一口水說道。
從前有一個人叫張三。又一次張三到別人家里去做客,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一個老頭。
這時,那老頭看著張三問道:“張三,干啥去?”
“上禮去。”張三說道。
“肉好吃不?”那老頭又問道。
“當然好吃了。”張三說道。
“那你就把四喜丸子給我帶回一個來唄,我是虧待不了你的。”那老頭說道。
那時,坐席都有四喜丸子。是硬菜,也就是重頭菜。
到了席上,那張三一見了四喜丸子,就想起半路上遇到老頭的事情來,便把這事一五一十的跟大家說了。未了,他又加了一句:“丸子這么香,誰給他……”
大火一聽,都七嘴八舌的說道:“這你就不對了,人家老頭那么大年歲了,張一回口不容易。”
“好。我們都不吃了,你就都給老頭帶回去把。”
那張三實在沒有辦法,于是,他就去找來一個矮瓜葉一包,把這幾個四喜丸子都帶走了。
回來在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那老頭子真的在那里等著他。
“帶來了嗎?”那老頭子看著張三問道。
“我一個也沒舍得吃,全給你帶回來了。”說著,張三就把那包四喜丸子遞了過去。
那老頭子接過菜葉包,打開來,幾口就把這些丸子全部吃了下去,還不斷地吧嗒著嘴巴,一副還沒吃夠的樣子。
那老頭子問道:“香不香?”
“當然香了。”張三說道:“可是俺舍不得吃,都給你吃了。”
那老頭子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來一條小手巾,對張三說道:“張三啊,我也沒啥好感激的,就送你條小手巾吧。今后你要想吃肉了,就把小手巾蒙在頭上。”
說完話,那老頭把小手巾交給張三就走了。
自從有了那條小手巾后,張三真的有肉吃了。每當他嘴饞了,他就把小手巾往頭上一蒙,走出家門,就會看見一堆肉。他就盡情地吃飽了再回來。
一來二去,人們傳說張三會變狼。
這一年,張三的妹妹回家看望爹娘。下晌他的妹妹會婆家的時候,張三去送妹子。走著走著,他妹子忽然說道:“哥,人家都說你會變狼?”
“快走道吧。”張三也不回答,只是催促著說道。
他妹子卻撒嬌的說道:“不變俺不走。”
說完,她便坐在了一顆大樹下面。
聽了妹妹的話,張三心想,變就變。于是,他就掏出那塊小手巾蒙在了頭上。他低頭一看,腳下有一堆肉,于是,他就把那對肉吃掉了。吃完后,他摘下毛巾一看,妹子沒有了,只有妹子的一個布包放在樹下。
那張三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于是,他就再一次蒙上毛巾,轉身回到了家里,進了院子他就四處張望著。
他看到爹在院子里摘豆莢,于是,就上去把爹吃掉了。他看到娘坐在坑沿上,就上去把娘也吃掉了。
張三從此就再也不去摘掉小毛巾了,他奔向草原和荒野。從此,他便成了狼。所以,人們管狼叫張三,管張三叫狼。
說他是吃了紅肉拉白屎,轉眼無恩。
說到這里,高朝陽就笑著說道:“這就是關于張三的來歷。”
說著,他就掏出煙來,可是他剛轉過頭去,便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父親高永照,便就又把香煙放進了自己的衣兜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朝陽,你就抽吧。”高永照一見,連忙笑著說道。
“呵呵,原來關于張三也有這樣一個美麗的故事。”胡安娜呵呵地笑著說道。
“這只是民間傳說。是啊,很多動物植物實際上都有著它們的美麗傳說。”高朝陽笑著說道。
說到這里,秦德勝看著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就笑著站起身來,看著高朝陽和高永照說道:“老書記,高書記,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好,你們慢走。”高永照笑著看著秦德勝他們說道。
這時,高朝陽也站起身來送著他們來到了院子門口,看著他們消失在夜色里面,這才轉身回去。
在肖國雄的家里,肖國雄正在跟自己的老婆程桂花說著話:“孩子他娘,我去跟他們說過了。”
說著話,肖國雄拿出煙來點燃了就吸了一口。
“噢,他們怎么說了?”程桂花一聽急忙問道。
“他們都已經說好了。讓咱們不要操辦東西了。”肖國雄微笑著說道。
“這哪能成?女兒嫁過去哪能沒一點嫁妝呢?”程桂花當即反對著說道。
“他們說的也是啊。朝陽村所有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村里供應的。還要辦啥子嫁妝?最多也是買幾件衣裳。再說他們也是舉行集體婚禮的。”肖國雄笑著說道。
“可是……”程桂花似乎還想說什么。
肖國雄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可是什么?衣裳現買現穿最好,多買了放著也會生蟲子的。有錢就把錢帶過去,沒有也就不用說了。”
程桂花一聽,這話不錯啊。難道這錢就不是嫁妝嗎?
這樣想著,程桂花就微笑著說道:“對,俺就讓咱們秋霜吧錢作為嫁妝帶過去。”
“那你準備給她多少呢?”肖國雄不覺問道,說著,他就抽了一口煙。
“去這樣的地方,總不能一般般吧?”程桂花信心十足的說道。
“那也總得有個具體數字吧?”肖國雄說道。
“這個你就別管了,保證讓她風風光光就行了。”程桂花十分開心的笑著說道:“咱們兩人多起來又有什么用,到最后結果還不都是他們的?與其到后面難堪,還不如現在就多給她些。這樣,她風光,咱們的臉上也光彩。你說呢?”
“你說的對。”肖國雄也笑著說道。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肖秋霜的聲音:“爸媽,我回來啦。”
隨著這一聲銀鈴般的聲音,肖秋霜像一只歡樂的無憂無愁的小鳥飛快地跑了進來。一來到里面,她看到爸爸媽媽正在說這話,見到自己進來了,立即都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了,就很有些疑惑地問道:“爸媽,你們都在說些什么啊?”
“沒說什么。”肖國雄急忙說道。
“不會吧?以為我沒聽到呢。”肖秋霜十分俏皮的說道。
“我和你爸正在討論著你的事兒。”程桂花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笑著說道。
“說什么啊?我哦呦什么好討論的?”肖秋霜大惑不解的問道。
“就是給你的嫁妝。”肖國雄笑著說道。
“這個……你么局更不用忙了。我們早就說了,不用嫁妝。”聽了父親肖國雄的話,肖秋霜立即笑著說道。
“傻丫頭,難道你就這樣隨身三百畝過去了啊?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程桂花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說道。
“那就隨你們吧。”肖秋霜笑著說道,一邊就朝著自己的房間里走去了。
“你看你看,這丫頭都給你寵得……”肖國雄看著正在朝著里面走去的女兒十分不滿的說道。
“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能不對她好點嗎?你不心疼我心疼。”程桂花似乎十分自得的說道。
“哼。”聽了老婆的話,肖國雄瞥了她一眼,在鼻子里輕輕地哼了一聲,就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去看電視節目了。程桂花也就進入廚房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肖國雄剛坐下不久,他就又站起來朝著廚房里面走去。
“桂花。”來到廚房里,肖國雄看著正在忙碌著的老婆說道。
“嗯。啥事?”正在忙碌著的程桂花停下手里的活兒,看著肖國雄問道。
“我有話說。”肖國雄說道。
“你說吧。俺聽著。”以為他要講什么事情了,程桂花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說道。
“是這樣的……”說著話,肖國雄就放低了聲音,把他的嘴巴附到了程桂花的耳邊輕輕地耳語著說道。
這時,在朝陽村村部高朝陽的辦公室里,高朝陽正在忙碌著。忽然,桌上的電話鈴聲十分熱鬧地響來起來。高朝陽一邊低著頭看著手頭上的文件,一邊伸過手去抓過電話就接聽了起來:“喂,好好。我知道了。好,王書記。那就這樣吧。”
“再見。”高朝陽笑著說道。
說完話,他放好電話機,就又繼續忙開了。
正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大門打開了,李軍的妹子李蘭花一陣旋風般的走了進來。
她飛快地來到高朝陽的身邊說道:“高書記。”
“噢。”聽到聲音,高朝陽一邊答應著,一邊就抬起頭來看著整站在自己身邊的李蘭花臉上有些不快的神色,就微笑著問道:“哦,蘭花,怎么啦?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好好地批評他。”
“沒有。”李蘭花嘟著嘴說道:“我就是對某些人有氣。”
“啊,對誰啊?”
“他這樣的人就是官僚主義作風十分嚴重,看不起人家。”李蘭花氣呼呼的說道。
“哦,這樣的人可得狠狠地批評批評了。”聽了李蘭花的話,高朝陽雖然想到了她的話是針對自己的,可他還是裝作十分糊涂的大聲說道。
“是啊,是得好好批評教育了。”李蘭花說道。
“那他是誰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李蘭花偏著頭,依舊嘟著她那張美麗迷人的小嘴巴說道。
這時的李蘭花,她已經站在高朝陽的身邊了,高朝陽都能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少女身上特有的氣息了。
但他在心里提防著。一邊悄悄地往邊上退著,提防著她突然產生不雅的舉動而造成不良的后果。這樣會對雙方都不好。
這時的李蘭花已經不是剛來時的那個李蘭花了,早已經變得更加成熟,更加風采迷人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讓人激動不已的氣息,更加吸引男人的目光。
想著高朝陽的好處,李蘭花正要伸手去抓高朝陽的胳膊。忽然,辦公室的門再一次打開了。大門開處,李蘭花的哥哥李軍大步地才能夠外面走了進來。
正要有所舉動的李蘭花,看到自己的哥哥走了進來,只好十分不情愿的放棄了自己心中丫丫的想法,從高永照的身邊走了開去。她想到,反正以后有的是時間。
“高書記。”李軍一走進高朝陽的辦公室里,立即大聲的說道,但當他看到自己的妹妹也在時,就把剛要說的話咽了下去,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此刻的李蘭花十分幽怨的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已經飛快地走了出去。看到李蘭花出去了,高朝陽的心情也就放松了下來。
而李軍看到自己妹妹的眼神里似乎有種特別的神色,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來這里有什么事情,就是沒有從這方面去想。因為,在他的心目中,高朝陽是一個值得自己十分尊敬的人。
高朝陽看著李軍笑著問道:“小李,坐,有什么事情嗎?”
“高書記,最近村子里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言論。應該怎么處置?”李軍看著高朝陽問道。
“哦,都是一些怎樣的言論?”高朝陽問道。
“咳,可多了。反正都是一些不好的言論。”李軍十分氣憤的說道:“要說他們犯罪又不是。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置,我這才來向你請示的。”李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