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又累又餓的我,也就不再客氣了,拿過來就吃,心里充滿了驚喜,溫暖和幸福。
那個寒冷又漫長的冬天,我就是在老杜的豆腐房里度過的。開春后我就調到大隊的學校里去做起了老師。
雖然離開了豆腐房,但和老杜結下的這段近于父子之情的友誼卻沒有斷過。
每次探親,我總忘不了給他捎點煙和糖果,休息天也經常去幫他燒火磨豆腐。而每當杜甫出鍋,老杜也忘不了托人給我捎來一塊豆腐。
八年后,知青大返城,我也要走了。偌大的候車室里只有冷冷清清的幾個人,這是一個新建的車站,時間沒個準。
返城的大潮已經過去,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幾朵小浪花了。我便是這些小浪花中的一朵。
老杜在幫我卸下行李后,看著我說道:“娃,一路好走。我回啊。還得拉水磨豆子。回家問你爸媽好。”
老杜的話依然很少很精簡。聲音已經美譽八年前那樣厚沉了。啞啞的,還帶著一絲的痰音。
我的心里酸酸的,看著老杜佝僂著被往回走去,淚水模糊住了我的視線。
八年前,我想方設法的要想離開這里,但當我真的要離開這里時,我居然會有那么強烈的依戀之情。
黎明的微光中,空曠的原野無邊無際,在那條小路上,一位老熱趕著一輛毛驢車,正在孤寂的走著,那一套黑色衣褲和那個蒼老的背影,就這樣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好了,這件事就說到這里吧。”高朝陽笑著拿過茶杯來喝了一口后說道:“小胡,今天怎么你不再插嘴說話了呢?”
“沒什么好說,也就不說了。噢。對了。那回來后,你又回去過嗎?”胡安娜看著高朝陽問道。
“去過了。但我還是真的香再次踏上黃土地。再一次道老杜的豆腐房錢,小房已經找不到了,老杜已經不在了。但是我真的像再吃一次老杜的莜面。再一次幫老杜拉水磨豆子、這里雖然仍然落后荒涼,但卻有著嘴深厚最豐富的感情。這種感情已經和我的生命結合在一起了。再也無法從生命中消失了……”高朝陽回味著深沉而又舒緩的說道。
“真的很多事情只有在自己親生體驗到了,才會有無比深刻不可磨滅的影響。”高朝陽說道。
“高書記,那你感覺前面的事情跟后面的事情是一種什么關系?”胡安娜問道。
“因果關系。我們不是常說前人種樹后人乘涼嗎?要是沒有前人種下的樹,后人用什么去乘涼?沒有前人種下的瓜苗豆秧,你們后人吃什么瓜?吃什么豆?這道理還不是十分明白的嗎?”高朝陽說著說著忽然有點兒激動了,他看著胡安娜說道:“小胡,你說,要不要我向你作更多的解釋了?”
“嗯,好像不用了。”胡安娜頻頻地點著頭說道。
“好了,小胡,今天我就跟你說這些。希望你在寫作的時候要多想想其中的道理。我想你是會想明白的。這不還有朝陽村和全國其他很多類似的例子嗎?”高朝陽看著胡安娜微笑著說道:“早點休息吧。”
跟高朝陽道別了以后,胡安娜就租出了門去。高朝陽目送著她跟她道別,然后轉身就回去休息了。
再說胡安娜回到住處。她想著高朝陽的話,又想著咋網上看到的那種閑言碎語,心里想道,可不是嗎?前人種樹后人乘涼。生活和事實都是這樣。
不是書時間是檢驗真理的標準嗎?他們比較的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比較的?毛主席接過來的是怎樣的一個攤子?他總設計師從毛主席的手里接過來的是一個怎樣的攤子?
再說滾滾的歷史潮流總是向前發展的,不會倒退的。只是他們制定的政策是否得民心?生產力的發展如何?人民的生活水平是否實質性的提高了?
從這樣幾個方面來檢驗,也難怪底層的老百姓想念毛主席領導的時代了。因為在那個時代的后期,已經出現了較多的輕工業產品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輕工業產品出現,隨著輕工業產品的不斷豐富,人們的生活水品也就會越來越豐富多彩。
這樣,人民的生活水平也就在不斷的提高著,這時不爭的事實。只是時間的問題。這樣想著,胡安娜覺得自己想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按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吃的是地溝油,操的是國家心。
罷罷罷,不想了,睡覺去。這樣想著,胡安娜就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關掉電腦,開始休息了。
可是,此刻已經是午夜二點多的時間了。此刻,天上的月亮似乎正露著微笑,探著頭看著這個美女。
第二天上午,當胡安娜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老高老高了。她一骨碌坐起身來,穿好衣衫就朝著外面走去。正走著,忽然她衣袋里的手機十分熱鬧地響了起來,拿過手機一看,是自己的男友朱勇來的短信。
打開一看,是這樣的一句話:娜娜,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吃飯好嗎?
胡安娜想到今天晚上自己不去高書記的家里看望老書記了,時間有的是。于是就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要說胡安娜的這個男朋友,高朝陽也有一半的功勞。
那是在去年十月一日的一天,胡安娜跟高朝陽一起去市區辦事,當他們的車子來到市區的時候,看到前邊出了事情。因為有事情,胡安娜就說去城里吧。
高朝陽卻把車子停了下來拉著胡安娜就過去看熱鬧了。后來,在高朝陽的幫助下,吧那件事情辦好了。
那男生看著高朝陽萬分感激地問道:“大哥,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我好時刻記著你。”
“他啊,就是朝陽村的黨支部書記。”胡安娜一聽,也不管高朝陽如何制止,就已經說了出來。
“啊,你,你就是高朝陽書記。幸會!幸會!”那人看著高朝陽十分誠懇的說道:“我叫朱勇。是外地來的。想到朝陽村來安家落戶。不知道可以嗎?”
“要來工作可以,可要來安家落戶,卻十分困難。”高朝陽笑著說道。
“那,那要怎樣才能安家落戶呢?”那朱勇一聽,急忙問道。
“因為這個戶口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但說難也不難。或者你跟本地的姑娘結婚。”高朝陽笑著說道。
“這,這……”那朱勇一聽,搓著雙手,這這著,衣服萬分焦急又無可奈何抓耳饒腮的模樣,一時間這個朱勇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看得站在一旁的胡安娜都忍不住只想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只得勉強忍住。
“你跟我們村子里的姑娘戀愛,然后結婚,這不是名正言順了嗎?”看了他這個樣子,高朝陽噗嗤一笑,半真半假的說道。
“可是,可是,我,我跟誰去戀愛?”那朱勇遲疑著說道。
看到他這樣,高朝陽不覺想道,對啊,他的話是不錯。我讓他跟本粗姑娘戀愛。讓他跟誰去談戀愛呢?總不能指鹿為馬,亂點鴛鴦譜吧?
當他思考著抬起頭來看到胡安娜的時候,不覺眼前一亮。對啊,我就來一個亂點鴛鴦譜,看他們能不能成功。
要是不成功,就當我說了一句玩笑話,要是成功了也豈不是皆大歡喜。
這樣想著,高朝陽就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胡安娜笑著說道:“你說沒有。在你身邊不是有一個很好的嗎?”
“誰?”朱勇一聽,立即問道。
“啊?你說設么?”胡安娜一聽也不覺大吃一驚。你還真的來一個亂點鴛鴦譜了!她瞪大著眼睛不相信的看著高朝陽。
“嗨嗨。試試看嘛。”高朝陽嗨嗨的笑著說道。
聽了高朝陽的話,胡安娜跟朱勇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互相交往一下,不行就互相放手嘛。”高朝陽看著他們索性就和著稀泥說道。
聽了高朝陽的話,胡安娜看到朱勇的人也蠻不錯的,也就沒有當場反對,因為她不想立即就剝了高朝陽的面子。心想試試看也好,反正覺得不好了,再散也來得及。
哪知道這一試還真的試了下來。他們兩個還真的談起戀愛來了。
你看,愛情這東西,說不透,摸不真。有的人削尖腦袋要想去談情說愛,可這愛情就是與他不感冒。
有的人抱著一顆平常的心,屬于我的總是我的,不用急。不屬于我的急了也沒有。這愛情倒偏偏找上門去了。
到這時,胡安娜與朱勇應到了談婚論嫁的當兒了,很快就會瓜熟蒂落。
這時,胡安娜微笑著說道:“好吧。”
“早點來啊。”在電話里,朱勇似乎迫不及待的再一次催促著說道。
“偏偏遲一點來,看你怎么樣?”胡安娜嬌嗔的說道。
“好好好。我等你,我等你。這樣總好了吧?”朱勇笑著說道。
“哼。”胡安娜輕輕地哼了一聲,就關掉了手機。
傍晚時分,大街上面,熱鬧了一天的?依舊喧囂不已。夜空中,在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上面,那五彩斑斕,光輝奪目的霓虹燈光,把整個城市渲染成一片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好生繁華。
然后,在著繁華的背后,卻又有多少人知道這每一塊磚上都浸透著勞動人民的血和淚。
一家酒店的停車場里,一輛上海大眾轎車停下后,朱勇從車子里走了出來,然后他又來到副駕駛室的門口,打開車門,胡安娜也姍姍地來到地上。
兩人肩并著肩,親親熱熱的朝著里面走去。剛剛來到大廳的時候,門口兩邊四個迎賓小姐立即微笑著躬身相迎:“老板,小姐,歡迎光臨。”
看到這樣年輕美貌的女孩子,朱勇也不覺多看了一眼,這樣一來,他的腳下便不覺遲緩了半步。
他立即就感到自己的胳膊上傳來了一陣疼痛,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轉過頭來,臉上露著笑容看了一眼真挎著自己胳膊往前走著的胡安娜,朱勇也就裝作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去。
來到里面,選定了一個位置后就坐了下去。
“老板,吃點啥?”一個服務生立即微笑著來到他們的面前看著他們問道,一邊就把牌價表放到了他們的面前。
“娜娜,你點吧。”朱勇笑著就把菜單放到了胡安娜的面前:“我是主,你是客。應該有你點。”
“你點不是一樣嗎?”胡安娜笑著推辭著說道。
“一樣一樣,你點好了。”朱勇一聽,立即大聲的說道。
“好。那我就點了啊。”胡安娜笑著拿起菜單就開始點菜了。
不一會,菜就上來了。于是,朱勇就陪著心上人胡安娜淺酌慢飲了起來。
“娜娜,什么時候我到你家里去玩玩好嗎?”朱勇看著胡安娜笑著十分認真的問道。
“這……好吧。等我跟我爸媽聯系好了就跟你說。”胡安娜略略的想了一想就說道。
反正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這個朱勇,論他的長相,爸媽他們那里估計能通過。所以,她就這樣說了。只是具體的日子她沒有定好。
“啊!好啊。娜娜,我在等著你的好消息啊!”朱勇笑著,像是得到了一個什么特大喜訊似的十分開心,一邊,他就把一顆魚圓放進了胡安娜的飯碗里面。
正在這時,酒店里的顧客們忽然亂了起來,不少人紛紛起身往外面走去。隨著進出的人群,從外面走進來四五個穿著流里流氣,一個個理著陰陽怪氣的頭的人,他們的年紀都跟朱勇差不多。
但他們的臉上卻故意的留起了胡須,大概以為這是老成風流吧?恰恰相反,這樣一來到給人一種不務正業,游手好閑,二流子的印象。
這真是東施效顰!
這時,只見這幾個人一來到里面,整個店堂里就像是遭遇了移倉瘟疫一樣,人們紛紛起身遠遠避之,就像是怕招惹了什么無妄之災一樣。
“呼嚨”一下子,絕大部分的人紛紛往外面涌去。這么一來店堂里就只剩下極少數的幾個人了。朱勇、胡安娜他們當然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