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紅也開始改口稱鐘谷光的父母為“爸爸媽媽”,叫胡曉芬為“妹妹”。
他們真誠的相愛著,如癡如醉的享受著愛情的甜蜜。卻不知道厄運正在一步一步地向著他們逼近。
一段時間,一些回城無望的知識青年同農村青年結婚,被視為“通就得傳統觀念決裂”先進典型。可是,“保衛運動”一起,哪啊寫過去同女知青戀愛結婚,幫助他們“扎根農村干革命”的莊稼漢子邊在一夜之間變成了破壞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壞蛋”。
鐘谷光也被當成“壞蛋”弄到公社學習班里學習了半個月。他的罪名是“強*霸占女知青”,他被抓起來了。
原來是縣里和公社里都收到了鐘谷光“強*劉衛紅”的匿名信。信中指控鐘谷光身為“有婦之夫”,以教劉衛紅打算盤為名,把她騙到家里強行*污。長期以來,他或威逼劉衛紅自己上門,或半夜三更竄進劉衛紅的房子里,長期霸占*污劉衛紅。
按照匿名信中的指控,鐘谷光可是罪該萬死。
得到鐘谷光被抓走的消息,劉衛紅來不及多想,急忙跑到公社去解救。
一位頭頭親自找到劉衛紅了解案情,劉衛紅反復說明自己跟鐘谷光戀愛的真相。可他卻好像沒聽見一樣,反過來動員劉衛紅控訴鐘谷光對她的強*霸占的罪行。并且許諾,只要你能指控鐘谷光的罪行,很快就能批準你回到上海,上大學去。
劉衛紅一聽,當即大聲地對那位頭頭說道:“我既然同古光戀愛,就準備扎根農村,沒想再會上海,上大學了。鐘谷光就是我的對象。”
雖然,沒有找到證據,但還是給他掛上了“強*女知青罪犯”的牌子,在全公社一百多個村莊里游鄉示眾,巡回批斗。
這件事情在一夜之間就成為了轟動全縣的要案,劉衛紅也成為了人們茶余飯后解納悶兒的話題,無論她走到哪里都會落一身鄙視的目光。
劉衛紅痛心難過,可她開始了從大隊道縣市的逐級上訪,為鐘谷光鳴冤,她橫下心來要為鐘谷光,為她自己討回公道,討回愛的權利。
在縣革委會的招待所里,劉衛紅向著地區的幾個辦案的老同志哭訴了兩個小時,調查組的女同志也跟著她落淚。
經過他們的干預很認真調查,終于作出了結論:“鐘谷光跟劉衛紅屬于戀愛越軌,不構成犯罪。”
這件事情埋在劉衛紅家里也鬧成了兩派,劉衛紅的父親和舅舅一派,堅持要控告鐘谷光為劉衛紅報仇。母親和劉衛紅的姐姐是一派,支持她痛就得傳統觀念決裂,扎根農村。
劉衛紅的母親是一位有頭腦的人,她在跟父親鬧翻分居不久,就來到了鄉下看個究竟。劉衛紅詳細告訴了她事情的真相。
她一見面就相中了鐘谷光這個未來的女婿,表示支持女兒劉衛紅跟鐘谷光戀愛結婚,他們母女倆還在鐘谷光家里,痛鐘谷光一家親親熱熱地相處了好幾天。
為了做父親的思想工作,劉衛紅請假歲母親回到了上海。這時,她突然感到有了反應,于是,她就偷偷去醫院做了檢查。
檢查結果竟然是她懷孕了。這時,劉衛紅真恨不得一步來到鐘谷光的身邊給他一個驚喜,跟他一同分享這份喜悅。
可她有深深地知道這件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自己未婚先孕將會加重鐘谷光的罪責。于是,劉衛紅跟母親商定,給生產隊去信請病假,先去無錫一位親戚的家里,后來順利的產下一個男孩子。
那段時間,劉衛紅感到非常愜意,不僅因為她有了跟鐘谷光愛情的結晶,而且因為寶寶的誕生是她跟鐘谷光的關系“生米做成了熟米飯”。
在寶寶滿月的那天中午,劉衛紅在母親的陪同下登上了去鄉下的列車,可是,在無意中聽到了種種風言風語。
一種不祥頓時襲上了劉衛紅的心頭,把寶寶送回去,不等于送去了鐘谷光“強*女知青”的鐵證?
她就跟母親商量了一個辦法,通過公安機關把寶寶交給別人寄養,等她同鐘古光正式結婚后,再通過公安機關來尋回孩子。
劉衛紅哭著寫下了一封信,掏出身上的錢和糧票夾在心里,塞在寶寶身上,趁著寶寶正在熟睡著,將他放在了車站派出所的門口。
劉衛紅和母親盯著地上的寶寶,三個小時過去了,寶寶突然哇哇的啼哭了起來,那一聲聲的啼哭聲就像一把把的尖刀猛刺在劉衛紅的心頭。
劉衛紅猛地站起來要撲過去抱回寶寶,可是被母親使勁地攔腰抱住了。正在這時,派出所的門開了,一位中年民警走了出來,左右張望了一下,把寶寶抱了進去。
劉衛紅見了一下子就癱倒在了母親的懷里,母女倆抱頭痛哭了一會兒。
回來后,劉衛紅就跟鐘谷光商定在元旦結婚。劉衛紅在熱戀中盼望著喜期的到來,卻不料等來的是一紙無情的調令。
劉衛紅被調到了六十里外的一個大隊里去插隊落戶了。
當時,鐘谷光用絕望的語氣看著劉衛紅說道:“咱們還能見面嗎?”
“能。六十多里地兩道河。分不開我們。明年元旦,我還是你的新娘。”劉衛紅哭著說道。語氣是格外決然有力。
之后的二十多天的一個晚上,鐘谷光突然來到了劉衛紅的身邊,給她送來了一個包裹,那是他家寄給劉衛紅的第一批結婚用品。
那天晚上,他們倆緊緊相擁,說一陣,哭一陣。一夜無眠。天亮了,鐘谷光不想離開劉衛紅,她也不想讓鐘谷光離開自己。于是,鐘谷光想不到上午就出了事情。
鐘谷光被抓走的時候,劉衛紅正在地里干活。中午收工回到村里,才知道鐘谷光出事了。劉衛紅想發瘋了一樣的跑到公社。
為了解救鐘谷光,劉衛紅已經把一切都置之度外了,她將被子和洗刷用品也戴上了。
鐘谷光被抓到公社里就被吊到梁上拷打。
公社的某一位頭頭一邊指揮著打手,一邊破口大罵:“狗日的竟敢追到這里來搞女知青。給我狠揍!”
當劉衛紅趕到的時候,鐘谷光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昏了過去。劉衛紅當面指著他們大罵。
那位頭頭拿出紙筆讓劉衛紅寫出遭到鐘谷光強*的經過。劉衛紅忍無可忍,沖上去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并屈強的告訴他:“我今晚就在這里陪著他睡。”
說罷,劉衛紅就把被子鋪展在地上,把鐘谷光抱到被子上。
那位頭頭捂著臉氣得渾身發抖,可不敢動劉衛紅一個指頭,只好咬牙切齒地說了一聲:“你等著!”就帶著打手溜了。
結果,劉衛紅被強行留在公社里進行學習反省,等候組織處理。在反省的那幾天里,鐘谷光的處境一直牽動著劉衛紅的心,她沒有寫一句反省的話,卻在他們給的稿紙上寫滿了她對鐘谷光的愛。
從公社解脫反省。劉衛紅趕去看鐘谷光,可是,迎接她的只有院門上的一把大鎖。她想左鄰右舍打聽,沒有人告訴她鐘谷光他們全家去哪里了。
這時,走過來一向溫和善良的老隊長,他看著我沒好生氣的說道:“不要再找他了。你已經把他害的夠苦了。”
聽了老隊長的話,劉衛紅在門口站了很久很久,最后戀戀不舍的離去。她是哭著離開的,一步一回頭,她多么希望在這個時候突然看到鐘谷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沒有出現。
后來,劉衛紅因為一項特殊的調令回到了上海安排了工作。但她沒有感到一絲的驚慌,相反,她很坦然。
因為她知道千余多里的距離阻不斷她們之間的愛情,失去下鄉知青的身份,她跟鐘谷光的愛情就會更加合理合法,堂堂正正。
于是,她終于再次去見鐘谷光。她要告訴他已經發生的一切。告訴他,我將很快回到他的身邊,如期做他的新娘。
劉衛紅在村口跟鐘谷光的父親不期相遇,她鼻子一酸,迎上前去叫了一聲爸爸。老人一聽,不覺愣住了。兩眼閃著淚光。
劉衛紅告訴他說道:“爸爸,我已經被批準會上海安排工作了。我會很快回來的。我和古光的喜事元旦如期舉行。”
聽了她的話,鐘谷光的爸爸哭了,他吞吞吐吐的說道:“古光跟曉芬圓房了。”
鐘谷光的爸爸愛憐地看了劉衛紅一眼走了,劉衛紅卻呆呆地站在那里,深情地望著鐘谷光家那座熟悉的小院。任憑淚水在盡情地流淌著……
哎,這世道也真是變幻莫測啊。
這樣想著,高朝陽不覺重重地搖了搖頭。哎,這世態呀,真如天上的云彩一樣易卷易舒,易翻易覆。今天還是好端端,幸幸福福的,明天都不知道會怎樣了。
真是人生如夢啊!這人情世故,世態炎涼真的就如一盤下不完的棋。哎,不想了,越想越悲觀了。
這樣想著,高朝陽用力地甩了一下頭,仿佛要把心中的一腔煩惱憑借著這一甩之勢,盡情地甩出去。
然后,他掏出一根煙來,點燃了吸了一口,又去倒來一杯水,坐下來打開電腦,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然后,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李軍、趙斌他們走了進來。
“喲,小李、小趙你們怎么來了?”高朝陽笑著看著他們問道。
“沒事就過來看看你。”李軍笑著說道。
“坐坐坐。”高朝陽說著就給他們幾個人去倒來了開水:“這段時間,村里正在大搞建設,你們可得多留點神啊,千萬不要出了什么差錯。”
高朝陽說著就掏出煙來遞給李軍、趙斌各一根,自己也點燃了一根。
“高書記,你放一百個心,俺們正在巡邏著,保證不會出什么事情。”趙斌笑著說道。
“那好那好,俗話說,小心行得萬年船。萬事小心點總是不會錯的。”高朝陽笑著說道。
“是!俺們一定加倍小心。”李軍“啪”的一個立正,大聲地說道:“對了,高書記,你看到網上的事情了嗎?真叫人氣憤的。”
“啥事情?讓你這么氣憤?”高朝陽知道他說的肯定是網上那些宵小,對開國領袖妄加指謫的事情,但他決定還是暫時不表明自己的立場,看看他到底是怎樣的一種說法。
這樣想著,高朝陽就擺著明白裝糊涂的問道,
“那些個不肖子孫竟然敢對偉大領袖如此的肆意污蔑,他們在文革時期,一定是受到了沖擊,或者就是那些地富反壞右的后代子孫們,現在的環境寬松了,他們就紛紛跳出來吧聚結在心中的對領袖的仇恨進行瘋狂的發泄了。對偉大領袖和文化大革命進行肆意謾罵和惡毒攻擊了。”李軍臉紅脖子粗的說道。
“高書記,你是過來人,你最有發言權了。你是怎么說的?”趙斌看著高朝陽大聲地問道。
高朝陽看著他們吸了一口煙笑著說道:“我怎么說?我們在做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嗎?毛*席黨中央是怎么號召我們的?”
“對對,毛*席黨中央號召我們要組織起來走共同富裕的道路。”趙斌笑著說道。
“這就對了,我們就是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回答他們,駁得他們體無完膚。”高朝陽笑著說道:“怎么樣?去吧。時刻注意村里的安全啊。這幾年來,社會上的風氣變得一天不如一天了。因此,越是這樣,我們就越要提高警惕。嚴密防止那些不良分子的破壞。注意,剝削階級這個階層雖然沒有了,但這個現象依然存在,而且還會愈演愈烈。因此,我們必須時刻提高自己的警惕性。”
“是,我們一定完成任務!”說著,李軍就帶著趙斌他們幾個人一起走了出去。
再說在肖國雄的家里,一家三口人真圍坐在餐桌前吃著飯。
“爸爸,聽迎春說他們村里,從今年開始家家戶戶都住上了別墅。他們那里多好啊。你當初咋就出來了?”肖國雄的女兒肖秋霜似乎十分不滿又十分羨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