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春節就過去了。姐夫一家人也就又回到大興安嶺去了。李秀蓮送走了姐夫他們,一家人又把父親送上了前去上海的火車。自己也就回到朝陽大隊來了。
真是小別勝新婚。緊緊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跟相愛的人相聚,仿佛就如隔了多久的時間,真的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了。
晚上,高朝陽跟李秀蓮兩人并肩坐在床沿上,似乎有滿肚子的話要向自己的心上人傾訴,可一時間有不知道應該先說那一句話。
真是千言萬語。不知道該怎么說。
于是,一時間兩人只好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此時無聲勝有聲,此刻無情勝有情。
“給。”這時,李秀蓮從包里拿出一把上海奶糖放到桌上,剝開一顆放到高朝陽的嘴里。
高朝陽也趁機輕輕地摟住了李秀蓮的嬌軀,而她便也十分溫柔地依偎進了高朝陽的懷里。這時,桌上放著的那只嶄新的“春蕾牌”半導體收音機里正在播放著革命現代京劇《智取威虎山》里楊子榮的一段唱腔:
“……
從今后,跟著救星共產黨,
管教山河換新裝。
這一帶也就同咱家鄉一樣,
美好的日子萬年長。”
“蓮,春節過得怎么樣?”輕輕地摟著她,高朝陽很有點兒無話找話地問道。
“過年還不是這樣過,有啥兩樣的。不過我們家今年確實不一樣,真正過了一個團圓年!闭f著話,李秀蓮稍稍地揚起頭來看著高朝陽問道:“你家呢?”
“我家是老一套了,沒啥新花樣。”說著話,小超昂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小手。
溫情的時候時間顧得特別快,不知不覺,月亮有到了當空,收音機咧說道:“剛才最后的一響,是北京時間十二點整!
心里的知心話兒還沒說夠,就已經到半夜了。高朝陽只好以一部紅色的起身告辭,向外面走去,消失在融融的月色之中。站在門口的李秀蓮目送著心上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這才翻身關門休息不提。春節一過,社員們就有開始忙碌起來了。
一方面,社員們就開始為早稻積肥了,另一方面,積極開展春季田間管理,確保春花作物豐產豐收。
大隊里,道這個時候,每個生產隊已經有了兩臺手扶拖拉機,大隊里有了一臺電耕犁,一輛東方紅大型拖拉機。
一個大型磚瓦廠,一個農機修理廠,一個紡織廠,一個磷肥廠。最近又在擴建紡織廠,建造印染廠了。
已經積累了十多萬的集體經濟,和大量的儲備糧。
社會上,敬愛的周總理向全世界莊嚴地宣告:我們既無內債,又無外債,市場繁榮,物價穩定。人民的生活越來越好。
因為當年的中國人民強調的是無債一身輕。手中有錢,家里有糧,腳踏實地,心中不慌。
轉眼之間,又到了喜看稻黍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的時候。這時,全大隊已經把原來的種植密度縮小了三分之二左右。
因此,看著去田野上已經豐收在望的已經成熟的金色的稻穗變得比較厚實了。
光陰如梭,轉眼就到了春耕生產的大忙季節。本來的春耕生產是并不忙的,因為,大小麥,有才收起后,就是一季單季晚稻了。
可現在就不同了,春花作物收獲后,有緊跟著要種下一季早稻,而且時間非常緊張。為了抓緊時間,一般性的大小麥都是在田間收割后就用機器現場直接脫粒了的。
只是把有些遲熟品種運到曬場上去脫粒。一邊收割一邊脫粒,一邊關上水后就立即把田翻耕過來。
接著就是一個生產隊的所有的種田能手擺開陣勢開始插秧。
又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緊張的春耕生產終于又結束了。在這之后,大隊里的毛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在農忙時節暫時停了一段時間后,就又開始活動了。
當然他們的主要活動時間是在晚上的。這段時間來,他們已經排練出了革命現代京劇《沙家浜》全場。只是很多道具還很簡陋。
這天傍晚,吃罷晚飯,高朝陽照例又來到了李秀蓮的住處。李秀蓮剛吃好飯,正在洗滌著碗筷。
“喲,你來啦。”看到高朝陽走了進來,李秀蓮故意大驚失色的叫道。
“嗨嗨,還是第一次嗎?你啊,這不是大驚小怪,而是由精作怪。”高朝陽看著她輕輕地撇了一下嘴巴,臉上是一種曖昧的笑容。
說著話,他就習慣性地坐到了李秀蓮身邊的床沿上。而看著高朝陽的笑容,李秀蓮也報之以一個十分燦爛的溫情脈脈的微笑。
“給!崩钚闵從眠^一個蘋果遞到他的面前,高朝陽接過蘋果,也不說話,拿到嘴邊用力地咬了一口就咀嚼了起來,頓時,一股甘甜流入心窩。
他心里甜甜的,就轉過頭去看著她。
“還沒看夠嗎?”李秀蓮一邊把已經洗好的碗筷放好,又拿水洗了一把臉。
“走吧,時間不早了,恐怕他們已經等得心急了!
“好!备叱栒f著也就站起身來,跟著她往外面走去。
大會堂里,燈火輝煌,一大群青年們正在那里忙碌著。有的在背誦著臺詞,有的在練習著斗打動作。
今天他們準備再次排練的是第五場《奔襲》。這一場戲中都是男的。因此女的基本上就沒有什么事情。她們除了對臺詞就是閑聊了。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女人圍在一起就已經夠熱鬧的了。更何況于十來個女人在一起了,這場戲可就唱的更熱鬧了,恐怕開場以后就會收不了場。
這時,李秀蓮暫時還沒有什么事情可干,也就加入到了三個女人一臺戲中去了。
“哎,阿蓮,你那張花邊咋樣了?”李秀蓮剛坐下,坐在她身邊的回鄉知識青年肖程麗看著她問道。
“都還只做了一點點呢。這段時間來都沒有時間拿起花邊。”李秀蓮說道:“你怎么樣了?”
“我也是啊。時間比較緊啊。”說著,肖程麗不覺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