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在毛澤東思想的陽光雨露哺育下,廣大的人民群眾一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漢,都是自己描寫的對象,只是現在自己需要的是更加突出的事跡。
面對著這樣火熱的場面,肖長陽渾身熱血沸騰。是啊,用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七億中國人民面前,是沒有什么不可戰勝的困難的,什么人間奇跡都可以創造出來的。
他們能讓高山低頭,能讓大海讓路,能讓荒灘獻糧。
七億人民一個個只是值得我們歌頌的英雄好漢!是歷史前進的火車頭,是創造世界歷史的最偉大的動力。
這天早上,高朝陽吃好飯,正在向著工地上走去,工地上的高音喇叭里傳來了一條揪人心弦的消息:
“**大隊黨支部書記,公社黨委委員李長紅,在昨天夜里,與大隊黨支部的幾個人一起去工地檢查工作。當他在最后一個正要往回走的時候,一個暗潮襲來,卷走了李長紅。
他為黨的事業,為建設偉大的社會主義事業獻出了寶貴的生命……”
事后,根據高朝陽的了解,這以后,后來李長紅的兒子被公社推薦去讀了醫科大學,后來成了一名小有名氣的中醫醫生。
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下來,圍城了一個很大的河涂,每個大隊都多出了一大片的田地。
隨著春節的臨近,圍海工程也就勝利地結束了。參加圍墾海涂的社員們也就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去準備歡度新春了。
除夕這天夜里,為了給社員們豐富精神生活,大隊的業余毛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為全大隊的社員們演出了一場戲。
大隊里的社員們聽說有戲,也都早早地吃罷晚飯趕來看戲了。整個大會堂里,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熱鬧異常。
八點多的時候,在一陣激越的鑼鼓聲后,演戲就開始了。
第一個節目是表演唱《東方紅》。
在雄渾的音樂聲中,十幾個演員們手持著紅花紅綢帶,隨著音樂翩遷起舞。
“東方紅,太陽升。
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他為人民謀幸福。
他是人民大救星。
……”
第一個節目結束后,經過幾分鐘的時間,第二個節目開始了。這個節目叫《不忘階級苦》。
隨著一陣如泣如訴,催人淚下的音樂聲,一個女聲?唱了起來:
“天上布滿星,
月牙兒亮晶晶,
生產隊里開大會,
訴苦把冤伸。
萬惡的舊社會,
窮人的血淚串,
……”
隨著歌聲的響起,舞臺上的燈光轉暗,進入了劇情的表演。
……
一個風雪交加的夜里,狗地主帶著一幫狗腿子闖進了一戶窮人的家里,狗腿子手里的算盤噼里啪啦的一陣響,不由分說,就拉著孩子的娘往外走去,那穿著破衣爛衫的孩子大聲地叫著撲向門口……
接下來是革命現代京劇樣板戲《沙家浜》中的折子戲“智斗”,講的是我地下黨員阿慶嫂與偽國民黨忠義救國軍司令胡傳魁,參謀長刁德一進行斗智斗勇的一段經歷。
然后是《紅燈記》中的一場折子戲“痛說革命家史”,當飾演李鐵梅的李秀蓮唱到:
“我爹爹像松柏意志堅強,
頂天立地是英雄的共產黨。
我跟你前進絕不彷徨
……”
大會堂里想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最后,演員們來到臺上,一邊拍著手,一邊唱著“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雨露滋潤禾苗壯,干革命靠的是毛澤東思想……”謝幕。
演出結束已經是十一點多了,等高朝陽和李秀蓮整理好戲具往外走去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了。
“朝陽,道我哪里去坐一會吧!崩钚闵徔粗叱栄堉f道。
“好!备叱柨戳丝刺焐系脑铝,也就隨著李秀蓮向前走去了。
來到李秀蓮的住處門口,一打開門,兩人就走了進去。走進里面,高朝陽就十分自然地坐到了她的床邊。
李秀蓮給她倒好了一杯茶水,然后也就坐到了他的身邊,一手拿過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這時,高朝陽看到書架上放著一張放大了的彩色照片,就伸手拿過來看了起來。李秀蘭見了也沒去制止他,只是甜甜地一笑,依舊削著手里的蘋果。
那照片上是一個穿著一身草綠色軍裝的二十七八歲,梳著兩條長長的發辮,長的十分豐滿健康的姑娘。她甜甜地微笑著,站在一輛大型東方紅拖拉機的旁邊。
她笑得是那樣的燦爛,天真、開懷和幸福。她的一條粗大的辮子就那樣十分自然地垂在她那豐滿的胸前,更平添了他的嫵媚和多姿。
“蓮,這是你的姐姐嗎?”高朝陽看著手中的照片問道。
“嗯,是我姐姐。給!闭f著,她就把手里已經削好皮的那個蘋果遞到他的手邊說道:“她現在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呢!
“哦,她在那里多少年了?”高朝陽吃著蘋果問道。
“七八年了。”
“難怪啊。蓮,你們姐妹倆長得真像!备叱柨粗掌修D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李秀蓮說道。
“姐妹哪會不像的。”李秀蓮甜甜地睨了一眼高朝陽,又拿過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那你妹妹也一定很像你吧?”高朝陽笑著問道。
“我妹妹可不像了,臉性格脾氣都一點兒不像!
“那你怎么說姐妹總是像的呢?”高朝陽笑著反問道。這時,他可就咬文嚼字了。
“我說的是一般,不是絕對!边@時,李秀蓮津津有味地吃氣蘋果來了。
而這時的高朝陽也吃著蘋果,甜在嘴里。暖在心里。不覺又轉過頭去來看李秀蓮。
而這時的李秀蓮也在看著他。于是,兩人的目光不覺就碰到了一起。碰撞出閃亮耀眼的火花來了。
“你怎么老是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嗎?”李秀蓮俏臉兒一紅,嬌嗔地說道:“還沒看夠嗎?”“沒有花,但比花好看,怎么就會看夠?”高朝陽咬了一口蘋果,津津有味地吃著說道:“再說了,你沒看我,怎么就知道我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