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高永照轉過頭去一看,原來是四隊里的一個有名的俊俏寡婦韓桂花。
你看,這個韓桂花長著一個圓圓的臉蛋,淡淡的峨眉彎彎卻似忽隱忽現的遠山,一雙忽閃著的大眼睛里亮著迷人的光芒。一個小巧玲瓏的鼻子,一把旁邊隨著她的說話忽閃著兩個迷人的小酒汪。
雖說是二十七八的人了,但因為還沒有生育過,身材依然是那樣的妖嬈多姿,曲線分明。潔白的雪膚仿佛只要輕輕地一捏就能捏出水來。
她能說會道,不管是誰,都能跟她合得來。因此,生產隊里的社員們都喜歡她。
但說起韓桂花來,也是十分可憐的。她從外村嫁過來的時候,是二十五歲了。但那想到結婚后不到兩年的時間,他的丈夫肖桂根,就因為傷寒而離她而去了。
從此,她年輕輕的就成了一個寡婦。社員們雖然在心里憐惜她,都替她惋惜,可是也沒有辦法。
畢竟,那是人家的私事,誰也不能輕易插手,雖然國家號召婚戀自由。但人家的私事也不能貿然插手。除非是她自己提出來。
“哦,桂花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看著韓桂花,高永照微笑著熱情地問道。
“瞧你說的,沒事難道就不能跟你說話了嗎?”韓桂花說著話就來到了高永照的身邊,緊緊地挨著他慢慢地走著。
“可以啊,當然可以,我有沒有說不可以。”高永照打著哈哈說道。
“他叔,你這是要到哪里去呢?”韓桂花轉過身來用她的一雙會說話的迷人的眼睛看著他,故意地扭動了一下她那豐滿的身子說道。
“還不是到大隊部里去。”高永照說著話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碰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他一個激靈,急忙讓自己的身體悄悄地離開了她一點兒。因為,他知道剛才自己的胳膊是碰到了她的胸脯上面了。
正在這時,從一邊的路上走過來幾個年輕的婦女們。她們一個個都穿的花枝招展的,看到了這邊的韓桂花,她們就大聲地招呼道:“桂花,你在這里干嘛啊?快過來,咱們一起到鎮上去。”
聽到聲音,韓桂花心里雖然是一萬個不愿意,她是多么想跟高永照這樣肩并肩,緊挨著多走一會兒。
可是,看來是不能夠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就會讓人們說閑話了。于是,她轉過頭來飛快地看了高永照一眼,一低頭,轉身就朝著那幾個女人們走去了。
看著她遠去的身影,高永照不覺輕輕地搖了搖頭,繼續朝前走去。
來到大隊部里,他看著一個小個子的小伙子說道:“你回去后組織稿子,出好一期黑板報,主要是狠抓階級斗爭,促進革命生產雙豐收。”
“好。”他身邊的那個叫曉敏的小青年答應著就走去了。
在大隊部里轉了一圈,看到其實也沒什么事情了,高永照也就回到了家里。這時,已經是快到中午十一點的時候了,家家戶戶都已經在吃飯了。
剛走進屋里,正在吃著飯的袁素芬看到老公回來了,就笑著招呼道:“永照,你回來了。他怎么樣?”
“沒什么,只是出了點血。”說著話,去洗了一下手,高永照也就坐下來開始吃飯了。飯后,他感覺到有點累,他就上樓去午睡了。
這幾天來,高永照也確實是夠辛苦的了,東奔西走,都沒有一天好生休息過。躺下后不一會兒,他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恍恍惚惚中,他仿佛來到了一個很大很大,一眼望去看不到邊際的湖泊邊上。可這個湖泊對他來說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仿佛很熟識,有仿佛十分陌生。這個湖泊很大,在湖泊的對岸能看到的房屋也只有小盒子那般大了。
而且,在這浩瀚的湖泊上面,四通八達的架著好多的大橋。那大橋一座座都與天空中漂浮著的白云相接,似乎還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看著那一座座的大橋,只讓人感覺到頭暈目眩,膽戰心驚。
從下面往上看,每一座橋面又都是那樣的狹窄,仿佛只能允許一個人勉強通過。要想到對岸去,沒有其他的交通工具,而且在這里有沒有看到一個人,環境顯得那樣的陰森森的,直讓人渾身上下直起一層層的雞皮疙瘩。
至此,高永照站在岸邊,要想到對岸去,沒有辦法,他就只好膽戰心驚地一步一步地往橋上面走去。
每走一步都有一種搖搖欲墜得感覺,都要停下來,閉上眼睛,靜一下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終于來到了橋面上面。
正要繼續往前走去,忽然飛過來一只巨大無匹的老鷹。只見那只老鷹展開翅膀就遮住了半邊的天空。
那火紅的利喙和鋒利的巨鉤一樣的鐵爪充分展開著,向著高永照猛撲而來。“啊”的一聲驚叫,高永照大吃一驚,魂飛魄散,一個踉蹌,一下子就從那橋上飛快地墜落下來。
在整個飛墜的過程中,高永照用力地揮舞著手腳,拼命地掙扎著,要想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可是盡管他努力掙扎,整個人卻在分毫不停地飛快地往下飛墜著,飛墜著……
在掙扎中,他終于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哪有什么湖泊,飛天大橋,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只是感到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身上穿的褂子也緊緊地黏貼在身上,難受極了。
而且,感到自己的那顆心還在瘋狂地跳動著,仿佛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一般。
用手抿了一下心口,回想著夢中的情景,他不知道是兇還是吉。雖然高永照是一個無神論者,不相信這這世上有什么神仙和妖魔鬼怪。
國際歌里不是唱嗎?從來就沒有什么神仙皇帝,全靠我們自己嗎?這樣想著,他起身來到樓下,拿著毛巾正要向外面走去。
高永照的媽媽吳鱈瀅攙著正在走著芭蕾舞步的小孫子高輝煌也來到了里面。
“起來啦。”看到兒子,吳鱈瀅就笑著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