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月份,五溪鎮(zhèn)和劉家鎮(zhèn)的稻田里,長出了一片綠油油的稻田,秦慕州高強度的工作,才算告了一段落。
當然,此時,清溪村的大棚里,新一批的哈密瓜,已在欣欣向榮地生長著。
但直到現(xiàn)在,也仍然時不時有電視臺和新聞報紙的記者過來跟著長期拍攝。
秦慕州雖然相對暫停了過于繁忙的生活,但喬初染卻依舊忙碌著。
不過,農(nóng)經(jīng)社在三月的時候,又召了一批新的員工進來,經(jīng)過一個月的培訓之后,新員工的能力越來越凸顯,總算緩解了不少大工作。
當然,即便是繁忙的時候,這段時間秦慕州依舊會維持跟華中國際那邊的聯(lián)絡。
去年更像是杜司南的一個嘗試,杜明山插手的地方有限,而今年,杜明山顯然非常注重這件事,不但跟北贏科技合作,還引進了不少相關的人才,開戰(zhàn)得如火如荼。
不過,華中一帶和南方地理和氣候環(huán)境都不同,稻作種植要等待五月份初,但現(xiàn)在準備工作基本已經(jīng)完工了。
盡管知道了自己和杜明山之間的關系,但這段時間的交流,秦慕州本人倒沒有多少特殊的感覺,就是杜明山的態(tài)度,變了一些。
少了從前的從容,多了一些試探和小心翼翼。
秦慕州無奈。
其實,過了這么一段忙碌的時間,他心里也逐漸接受了這個事情。
唐婉對過往都能輕易放下,他自然也不會對杜明山有什么情緒,若是因為杜老夫人的阻礙而造成了他們的分離,但唐婉后來遇見了秦鐘,并且過得十分幸福,而他們一家人的生活,也非常融洽順遂。
不是遺憾,也沒有惋惜。
自然便也不會有怨憤的情緒。
看著視頻通話里杜明山小心地詢問,秦慕州實在看不得這樣的場面。
最終有些無奈:“您不必這樣。”
視頻的另一邊,正在暗暗表示關心和試探秦慕州態(tài)度的杜明山一愣。
面上甚至有些慌措。
但是看著視頻里,秦慕州的神色,他便知道,秦慕州已經(jīng)知道了當年了事情。
“慕州……”
秦慕州語氣有些無奈,道:“您不用這樣,我沒您的意思,從前如何相處,今后還是怎么樣。”
說公事的時候,因為帶了太多私人的感情進來,很容易在決策上出現(xiàn)錯誤,盡管目前沒有過,杜明山的閱歷也會減少這種事情的發(fā)生,但秦慕州卻不希望如此。
更多的是不希望,杜明山對自己的態(tài)度,如此小心。
聽到秦慕州這么說,杜明山幾乎熱淚盈眶,勉強控制住了自己,面上卻又是忍不住地開心。
“這些年,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也沒有好好盡過責任,你真的不怪我?”
秦慕州搖了搖頭:“沒什么可怪您的,您也不知道我的存在,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這些都不必追究。”
杜明山的眼睛紅了一圈,看著屏幕里的秦慕州,嘴唇蠕動,好不容易才開口:“那你能不能叫我一聲……”
秦慕州沉默了足足四五秒鐘。
最后,他還是對著屏幕里的人,叫了一句:“爸。”
沒什么特別的情緒,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杜明山的瞬間控制不知,眼淚掉了出來。
他控制不住抬手抹了眼睛,但面上卻又是真心實意的笑:“哎,好。”
這一個原本是談論公事的視頻會議,最終演變成了一場父子相認的通話。
杜明山自然是高興的,而秦慕州也有了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下午,晚點,喬初染從外面回來,便知曉了這個事情,不過,她當然不會對這父子兩人之間的事情說什么,就是杜司南這個沙雕,好像情緒比較高,晚上就新建立了一個微信群,將秦慕州跟喬初染拉了進去,一口一聲哥、嫂子叫得,好像打小就認識似的。
秦慕州自然懶得理他。
喬初染跟了幾眼群里他一個人蹦跶的消息,也無語地笑了。
沒再理會杜司南,喬初染拿了一份材料在看著。
秦慕州洗完澡出來,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另外幾分材料,稍稍揚眉:“培訓班?”
他離開農(nóng)經(jīng)社之后,就專注于無人化的研究,五溪鎮(zhèn)的事情,基本就不怎么關注了。
喬初染道:“嗯,是沈總和華中國際的人,跟朝陽縣對接之后,做的一個初步計劃和設想,想在朝陽縣開一個就業(yè)培訓班,但還沒有真正落定,目前只是計劃而已,這是初步的策劃材料,農(nóng)經(jīng)社也有一份。”
秦慕州拿起來看了一眼。
能理解。
隨著各項建設的開展,生活在這里的人,卻不應該停留自原地,否則這樣的扶持,只是輸血型的扶持,而不是造血性的扶持,長久不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愿意回到家鄉(xiāng)發(fā)展,就業(yè),便成為了一個亟待解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