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熬到最后放假的那天晚上,博成竟然舉行什么“我心飛翔”文藝比賽??,
“中國好聲音”“最強音”影響波這么大?
我對文藝比賽一類的娛樂節目,沒興趣。
“又是一年飄雪至,降落的雪都會化成一團霧氣蒸騰著這個城市,人的氣息濁而雪的氣息清,冷而清,遇到熱而濁的時候,就會融化,就會消逝,而這么多的人,到了晚年,是不是也都要回到出生的地方”
“靠,大放假的不趕緊收拾包袱回家,又坐這酸,”夏菡抱著臂,站在我身后偷看片刻,終于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兒也不忍吶,嘖嘖有聲的嘆道“嘖嘖,葉笙,這種酸不拉磯的話兒真的不適合你這種萬年面癱的人。”
我聽身后有人說話,嚇得心忽地一跳,“你起開,你起開,這是藝術,你欣賞不了!”
夏菡奪過我的筆和本子,往旁邊一放,“走啦,看晚會去了。”
今晚的博成似乎很熱鬧,不僅僅本校學生,就連很多校外的學生也從不同的途徑獲得了晚會的入場券。
因為我看到了陸至,即使隔得很遠,我依然看到寧馨坐在他身旁。
寧馨感冒似乎好了,詳細的在給陸至解說,陸至則一臉溫柔認真聽講。
同一個人,是沒法給你相同的痛苦的。
當他重復地傷害你,那個傷口已經習慣了,感覺已經麻木了,無論再傷害多少次,也遠遠不如第一次受的傷那么痛了。
我收回視線,心灰意冷的趴在桌子上睡覺。
夏菡在一幫唧唧歪歪,陳寒耐心的給她解說。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能震住夏菡的人,還真的就一個陳寒了。
倒是單雨桐這妖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害我這250萬瓦的電燈泡在這里遭人唾棄。
中心內場坐滿了觀眾,上面的主持人脫稿說著有趣的臺詞。
晚會的開場邀請了市里一支很有名氣的樂隊,一大串名字,沒聽清楚
這支樂隊似乎很厲害,使得比賽未開始,氣氛已經很熱。
看了十多分鐘的舞蹈,主持人才出場介紹今天要參賽的選手。
我低頭無聊地發信息,剛打算問單雨桐在哪里,
就聽到后方幾排女生開始尖叫,差點震破我耳膜。
誰啊,這么大牌,出場這么轟動?!
我抬頭想看看是誰上場,
結果一激動,差點咬下我的舌頭。
直到主持人報出選手的名字,我才敢確認,
此時此刻舞臺上站著的瞇著一雙禍害的丹鳳眼,穿著銀白色小西服的,笑的春花遍野的人就是單雨桐。
他微笑著向臺下的觀眾點點頭,然后又往一邊站過去,微微頷首看了一圈觀眾席。
那氣場,渾然一個過氣小明星。
我依舊是覺得不可思議。
翻開剛才夏菡遞給我的節目單,看清了排在第三位的選手的確就是單!雨!桐!。
我已經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夏菡把我瞪大的雙眼蓋住,故作神秘地說“勿驚,淡定淡定,一切皆有可能。”
聽了兩個合唱隊的主將的曲子,終于等到單雨桐上場,后排女生已經開始尖叫
“下面的這個選手可厲害了。”
“怎么說?”
“你沒看他還沒上場就有足夠人氣了嗎?”
主持人的話還沒說完,就開始有掌聲和尖叫聲,
我扶額無語了一把,看來臺上的主持人有些尷尬。
“果然是很有人氣啊,下面我們有請參賽選手,單雨桐上場。”
燈光迅速暗了下來,一片漆黑。
工作人員將麥克風搬到舞臺上,然后聚光燈慢慢亮起,打在舞臺上。
單雨桐站在舞臺的中央,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架子鼓的聲音激烈的響起來。
靜寂之中只聽得到那亢奮的聲音晃在上空。
氣氛驟然熱烈起來。
單雨桐演奏了一首很激烈的曲子,然后背景音樂響了起來,參賽的歌曲是一首熱血的英文歌。
我完完全全地呆在原地!
直到單雨桐開口唱第一個音,
心臟不可自主地收縮了一下,難以控制地起了雞皮疙瘩。
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單雨桐就是當時坐在自己身旁,哼著哼著都跑了調的人,
他站在舞臺上,聲音略帶一點嘶啞,真假音轉得輕松自然,輕易地就把整個舞臺撐起來。
一曲完畢,單雨桐利落的收音。
全場在沉寂幾秒后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我身后的女生已經徹底癲狂狀態。
我深吸一口氣,不能不說,我確實被嚇到了。
經過單雨桐剛才一鬧騰,
后面的選手就顯的很小兒科!很遜色了!
不知不覺,后面的選手也已經演唱完畢,評委打完了分數,進行迅速的計分階段。
夏菡則湊過來小聲說,“聽說獎品中有本格拉四人游哦。”
我直起身子,疑惑的看向她,“你該不會指望單雨桐給你贏的這個大獎吧。”
夏菡笑的不置可否。
我托著下巴,揮揮手,笑了,“不可能,雖然單雨桐唱的有那么一點點好,但高手在民間啊,我覺得剛剛那個街舞跳的就很有氣勢。”
正在這時,主持人開始宣布結果。
我直起身子,正襟危坐,豎起耳朵。
最后統計出來冠軍有兩名同分,都是合唱隊的成員,因此沒有第二名,
直接第三名是單雨桐!。
我大跌眼鏡!
晚會結束后,我們到后臺去找單雨桐,他已經換下剛才舞臺的裝扮。
“居然被你騙得團團轉。”我異常積郁的看著眼前笑的春光滿面的妖孽
單雨桐笑瞇瞇,轉頭來和我對視,“我有對你說過我唱歌不好聽嗎?”
“別裝,上次聽你哼歌還走音呢”我側著頭想了想。
單雨桐伸手又揉亂我的頭發,“沒有故意,只是平時哼歌不需要那么認真啊。”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我靠!tmd又敢動我發型!
混蛋,新帳舊賬一起算!我要廢了你這個敗類!
我嚎叫一聲,就朝單雨桐撲去
后者側儀態萬方的開溜。
陳寒一把抓住開溜中的單雨桐的后領,“兄弟,剛得獎,這么急,你趕著去投胎?”
單雨桐望了望了身后殺氣騰騰的某人,咽了口唾沫,求饒的說“大哥,不是投胎,是逃命啊,擺脫你快點放手啊,再不放,你就會見到博成的校草血濺校園啊。”
陳寒一挑眉,摸摸下巴,壞笑道“哦?我倒是很想看看。”
殺人的氣勢向單雨桐壓來,一滴冷汗滲出額頭,“大哥,手下留情。以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陳寒思索了一下,慢悠悠的說“嗯,這樣啊,我的車最近剛好壞了——”
單雨桐不假思索,“我的你隨便開。”
陳寒還是為難“據說這次獎品的本格拉四人游——”
單雨桐深深感覺自己快被凌遲了,鎮定的擦了下額頭的汗,“行行,沒問題,好說好說,到時候帶上夏菡都沒問題。”
陳寒這才滿意的松開單雨桐的衣領,可憐的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走好。”
單雨桐還沒來得及拔腿,就被人揪著耳朵拎起來,“混蛋!我tmd要滅了你!”
直到放學后,單雨桐還苦著臉,抱著頭“葉笙,你下手就不能輕點!”
我神清氣爽,“這取決于你嘴巴。”
天有點晚,黑夜已經拉開帷幕。
意料之外的四目相對。
單雨桐過來牽住我的手,拉著我繼續向前走。
陸至和寧馨的身影映在視網膜上。
陸至還是那么溫潤如玉,寧馨依偎在他身旁,儼然一對璧人。
燈光隨著他們的背影慢慢變色。
以前夏菡問我“為什么還不舍得放手?”
我笑著說:“我想再努力一次,也許還沒到時候。”
現在,我看著不遠處正甜蜜擁吻的兩人,
“走吧。”
“怎么,舍得走了?”單雨桐調侃的望著我。
我回身,眼睛一直盯著前方幸福的一對,笑了,離開。“現在,剛好。”
我從未快樂,也早就忘了如何開心的去笑,
我冷淡,少話,討厭人群。
我生命中,有樣最重要的東西,一直缺失著,從未被填補。
這么多年自己一個人一直覺得冷,哪怕就此停下風雪,也難覺溫暖。
在這冷冰冰的風雪里,突然有人緊緊抱住我,在我耳邊不斷耳語,“葉笙,累了吧?”
我掙了掙,沒掙開。我想,累了吧,也許就這樣了吧。
半響,單雨桐痛苦的抬起頭,“葉笙,你真是條直線,抱著你,被你的骨頭硌得慌。”
單雨桐,奶奶的!我要宰了你!剛剛冒出點感動的念頭,就被這家伙大煞風景的打斷了。
有些人永遠都是那么不解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