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李特助不解的問道,“難道是慕總的大腦將腦海中的記憶判定為有害嗎?所以它自動清除了那些記憶?”
皮特點了點頭,“至少理論上是這樣,大腦其實是在保護慕時。”
慕時聞言立刻說道,“這么說,以前的事兒,對我來說是一種傷害了?”
皮特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
而且他沒有明說,其實這種傷害應(yīng)該很強烈,強烈到大腦自動封存了過去的記憶,只能說眼前這位霸道總裁過去的記憶很痛苦。
慕時面色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目光緩緩的從白木槿臉上掃過,眼中的意味顯而易見。
白木槿頓時心中叫苦連迭,現(xiàn)在的慕時跟三年前很像,讓她莫名有些害怕。
“李特助是嘛?可以給我安排出院了。”慕時說著便要下床,可是腹部的傷還很嚴重,他頓時疼的皺了皺眉。
他目光有些驚訝的看了看自己腹部,又問李特助,“這是怎么回事兒?”
“你昏迷前受傷了,腹部……被人捅了一刀。”李特助此時腦袋也有些亂,任憑他經(jīng)歷過那么多大風(fēng)大浪,現(xiàn)在卻有些發(fā)愁了。
他不知道一會兒慕時問起來,他該怎么回答,任何問題都是,現(xiàn)在事情好像變得更加棘手了。
然而,慕時并沒有立刻追問什么,而是直接讓皮特和白木槿出去了,顯然他現(xiàn)在相信的人是李特助。
而在這個時候,忽然門被推開,魏敏芝神色緊張的走了進來,“小時醒了?”
白木槿見魏敏芝來了,立刻沖皮特和李特助使了個臉色,讓兩個人先出去了,她自己則陪在一邊。
魏敏芝看見慕時醒了,眼睛立刻紅了,“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慕時看著魏敏芝,神色依舊是有些茫然,此時房間里只剩下白木槿了,他只能看向白木槿。
白木槿心中一喜,立刻沖魏敏芝解釋道,“魏伯母,慕時哥哥他……他失憶了。”
“失憶了?”魏敏芝神色一變,顯然有些理解不了,“又沒有傷到頭部,怎么會失憶?皮特呢?”
白木槿立刻解釋道,“皮特醫(yī)生和李特助在外面,現(xiàn)在慕時哥哥確實是失憶了,皮特醫(yī)生說應(yīng)該是大腦的某種保護機制,將慕時哥哥的記憶封存了。”
“大腦的自我保護?”魏敏芝稍微一想,就立刻明白了這其中的深刻意義,更加心疼的看著慕時,“我的兒呀,你在應(yīng)城都受了多少苦?這么辛苦的話,為什么不回來呢?”
慕時此時也聽明白了,眼前優(yōu)雅、尊貴的女人應(yīng)該是自己的媽媽,怪不得他心里會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他扯了扯嘴角,安慰魏敏芝似的說道,“沒什么,既然我沒選擇回來,那就說明應(yīng)城還有我留下的理由。”
這樣的話一說出口,魏敏芝和白木槿的神色都微微變化,顯然兩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白桃夭。
“傻孩子,”魏敏芝擦了擦眼淚,接著說道,“既然在應(yīng)城過的不好,那就不要回去了,留在媽媽身邊,你爸爸過幾天也會回來。”
白木槿還是第一次聽見魏敏芝提到慕時的爸爸,原來是不在家,但是兒子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他沒有立刻回來,應(yīng)該是有更重要的事兒吧?
然而,這個問題,慕時卻沒有立刻答應(yīng),顯然他很謹慎,并不想這么快做出決定。
魏敏芝微微皺了皺眉,她沒有繼續(xù)逼迫慕時,而是轉(zhuǎn)而說道,“對了,我讓他們把星星抱來了,應(yīng)該就快到了。”
她說完又立刻補充道,“對了,星星是你的兒子,今年已經(jīng)四歲了。”
慕時聽到星星兩個字的時候,心中立刻浮現(xiàn)出不一樣的感覺,有些迫切的想要見到這個孩子了。
很快,夏玲玲便把慕星抱來了。
魏敏芝立刻將孩子接過來,隨后囑咐星星說道,“小星星,你聽奶奶說,過去的一些事兒,爸爸可能不記得了,所以你要乖,多陪爸爸一會兒,好嗎?”
慕星一聽爸爸失憶了,頓時眼睛就紅了,他本以為爸爸醒了,他終于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可沒想到爸爸竟然失憶了。
他有些難受的點了點頭。
隨后,魏敏芝將孩子遞給慕時,而慕時接過星星,星星便立刻抱緊了慕時的脖子。
魏敏芝又擦了擦眼淚,隨后她沖白木槿和夏玲玲遞了個眼色,然后便跟兩人一起出去了。
到了外面之后,魏敏芝把白木槿、李特助、夏玲玲三個人叫到了一邊,有些嚴肅的說道,“小時現(xiàn)在的情況你們也看懂了。”
三個人同時點了點頭。
魏敏芝接著說道,“今天,我就想囑咐你們?nèi)齻人一件事,從現(xiàn)在開始,無論是誰,都不許在小時面前提起白桃夭這個人,明白了嗎?”
李特助和夏玲玲同時遲疑了一下,只有白木槿立刻點了點頭。
魏敏芝立刻眼神微冷的看向了李特助和夏玲玲,“你們什么意思?聽不懂我的話嗎?”
夏玲玲立刻有些害怕的看向了白木槿,見白木槿示意自己同意,她還是立刻點了點頭。
此時,便只有李特助有些遲疑。
魏敏芝接著說道,她并沒有用身份去壓李特助,而是曉之以情的說道,“剛才醫(yī)生的意思我相信你也明白,而這么多年,最讓小時記掛和受傷的人是誰,你比我清楚吧?”
也許以前李特助并不是很清楚,但是現(xiàn)在,經(jīng)過帝景酒店那件事,他深刻的知道慕時有多在乎白桃夭,那么當(dāng)年白桃夭離開的時候,或者是白桃夭回來的時候,慕時應(yīng)該都非常難受吧。
他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魏敏芝接著說道,“既然是這樣,為什么我們不能讓他開心一點?徹底隱瞞白桃夭的事兒,不好嗎?”
李特助神色出現(xiàn)掙扎之色,顯然是也開始認同魏敏芝的話了。
這時,魏敏芝又將自己的身份拿了出來,聲音冷冷道,“李特助你記住,如果小時知道了白桃夭的事兒,那么我第一個拿你是問,你應(yīng)該明白,如果我不同意,那么無論如何,你也不可能留在小時身邊。”
李特助輕輕嘆了口氣,他此時也別無選擇,只能答應(yīng)了魏敏芝的要求,“好的,我知道了。”
“說話都注意一點。”魏敏芝警告的看著幾個人,又沖白木槿說道,“你和小時的婚禮,我會盡快安排舉行,就在這邊吧,把你的家人接過來參加就好。”
白木槿一聽頓時喜不自禁,有些感激的說道,“謝謝魏伯母,我一定好好照顧慕時哥哥。”
此時病房里,慕時雖然并不記得懷中的小家伙,但是來自血液里的親近和喜愛,讓他對慕星有一種無法抗拒的親密感。
他將星星微微用力的抱在了懷里,有些激動的說道,“小家伙,你真的好可愛,爸爸好喜歡你。”
慕星一聽頓時眼睛就紅了,他不能說話,便沖著慕時瘋狂的點了點頭,然后還伸著脖子在慕時臉上親了一口。
慕時感覺很開心,不過他覺得有些奇怪,納悶的問道,“小家伙,你怎么不說話?還沒學(xué)會說話嗎?”
慕星想了想,便點了點頭,他明白現(xiàn)在爸爸的處境也不太好,自己不能再讓爸爸擔(dān)心。
可聽到這樣的話,慕時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已經(jīng)四歲了怎么可能不會說話?他覺得私下找人給孩子檢查一下。
此時,剛看見慕星的那種興奮勁消失了,他隱隱覺得自己身邊的情況好像并不樂觀。
“小家伙,你想呆在爸爸身邊?還是跟奶奶回去?”慕時溫柔的問道。
慕星聞言立刻一把抱住了慕時的胳膊,用行動給了慕時答案。
“好。”慕時將孩子抱在了懷里,準備將李特助叫進來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