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和小張瞬間驚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男人是他們心中的神,從來都不會低頭、認輸的神,可現在……他竟然對著他們說了求這個字。
此時的慕時已經很難再開口了,他完全是用意志在支撐著自己,因為他非常擔心白桃夭,他必須看到白桃夭沒事兒。
“好,慕總,你小心點,盡量不要扯到傷口!崩钐刂藭r已經沒辦法再拒絕慕時,如果慕時是強硬的命令,他或許還能反對一下。
可慕時第一次這么卑微的說出了求這個字,李特助能想象到這件事對慕時有多重要,可能比慕時的性命還重要。
小張眼睛都紅了,他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慕時,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扶著慕時的手都控制不住的抖起來。
慕時其實能控制住自己不暈過去已經是奇跡,但是他心中惦記著白桃夭,竟然借著李特助和小張的手一點點站了起來。
李特助對慕時的崇拜更加根深蒂固,同時對那個要找的白桃夭小姐充滿了好奇,他清楚的記得,這女人當初嫁給慕時連個婚禮都沒有?而近期,慕時更是毫不猶豫的跟她離婚了。
可今天,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就因為她是小少爺的媽媽嗎?李特助感覺不止是這樣。
他和小張小心再小心的扶著慕時,可縱使這樣,血還是流了一地,看得人心驚肉戰。
明明只是一兩分鐘的路程,三個人走的特別慢,幾乎走了十分鐘,這還是慕時一直咬牙堅持的結果。
“敲……敲門!钡搅1206房間門口,慕時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讓李特助馬上敲門。
李特助點了點頭,上前用力的敲了敲房門,幾乎是用拳頭砸的,因為今天所有的事兒,顯然都是因為這房間里的人。
可惡!不管是誰,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而此時,1206房間里,韓逸軒也是一身的傷,臉上都抓出了好幾道血痕,正在扒白桃夭的最后一件衣服。
他沒想到白桃夭這個賤人,竟然為了抑制藥性而咬破了舌尖,此時白桃夭整個人已經昏過去了。
他沒辦法讓白桃夭去打開錄像機了,因此奸計顯然無法實施,但是他恨得要死,即使這樣,他也要侮辱了白桃夭以解心頭之恨,順便拍下美艷的照片,讓世人知道這個賤人有多下賤。
忽然外面有人劇烈的敲門,韓逸軒立刻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外面的人都是祁宋雪安排的,需要聽從他的命令,這個時候敢來打擾他的好事,簡直是找死。
“滾!”他沖著門口吼了一聲,希望外面的人識相,不要再敲門了,影響他的好事兒。
然而,慕時隱約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頓時腦袋嗡的一聲,一種要發瘋的感覺從心里冒了出來。
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李特助和小張的攙扶,直接親自上前敲門。
“慕總……”李特助嚇壞了,但是他看著慕時猩紅的眼睛,知道慕時是真的怒了,便也不敢出聲阻攔,只能跟小張一起瘋狂的砸門。
“開門,開門!”小張此時也像一個發怒的獅子,他看見慕時身上流下的血,感覺自己受傷還難受,“混蛋,快開門!”
韓逸軒本不想理會門外的聲音,可奈何敲門聲越來越大,大有不開門就把門砸爛的意思。
“瘋了呀?”他咒罵了一下,有些不舍得看了一眼衣服已經脫了一半的白桃夭,心想還別說,怪不得慕時喜歡這個小賤人,膚白如雪,身材真好。
他下了床,一邊往門口走,一邊不由自主的打個冷戰,小聲的嘀咕道,“晦氣,這個時候想起那個閻王干什么?”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不該想那個可怕的家伙,可越來越控制不住,走到門口的時候,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門外的人就是慕時。
“這怎么可能?”韓逸軒覺得自己太可笑了,怎么會冒出這么荒謬的想法,慕時都要跟白木槿結婚了,怎么可能還管白桃夭的爛事兒?
“呵呵,門外的肯定是刀疤男他們,這幾個餓狼,之前看見那個小賤人的時候眼睛都直了,沒出息!
他仿佛自我安慰似的說道,但是心中還是情不自禁的害怕,他咽了下口水,才伸手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打開,慕時那慘白如紙的臉出現在門口,一瞬間,讓韓逸軒感覺是錯覺。
“混蛋!”慕時幾乎是用盡了全力,直接一拳揮了過去,他傷口本就在流血,這么一撕扯,他的身子幾乎站不穩。
李特助見狀忙將慕時扶住,接近著沖著地上倒下的韓逸軒就是一腳,“該死,去死吧!”
他又看向慕時,聲音幾乎顫抖的響起,“慕總,你沒……沒事兒吧?”
然而此時,慕時根本無暇顧及自己是否有事兒,他的目光在房間里搜尋一圈,這才看見躺在床上幾乎半裸的白桃夭。
他下意識的吩咐李特助和小張,“你們出去。”
“啊?”李特助震驚的張開了嘴巴,慕時現在傷這么重,他們怎么能出去?
可慕時再次開口,聲音已經隱含著怒火,完全不容任何人質疑,“出去!”
“是,我們馬上出去!崩钐刂桓业⒄`,沖小張使了個眼色,然后拖著韓逸軒的身子,一起出去了。
慕時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他看見白桃夭就在床上,可是卻沒辦法很快走過去。
他走一步,歇一步,一點點接近白桃夭,也看見白桃夭遍體鱗傷的樣子。
他感覺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疼起來,仿佛被人一點點撕裂了一樣。
白桃夭靜靜的躺在床上,沒有一點知覺,嘴角還掛著斑駁的血跡,頭發凌亂的不像話,整個人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慕時走到了床邊,他的血將雪白的床單一點點浸透,在白桃夭身旁開出鮮艷的花,紅的有些刺眼。
他看著這樣的白桃夭,眼睛一下就濕潤了,他費勁全力的抬起手,卻有些不敢碰白桃夭,他怕自己再弄疼她了。
“桃子?桃子你醒醒!”慕時小聲的呼喚著,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樣,生怕自己大點聲都會傷害到白桃夭。
白桃夭一動不動的躺在那,沒有一點反應。
慕時咬了咬牙,接著用手輕輕搖了搖白桃夭的肩膀,“桃子,你醒醒,是我,是我,慕時哥哥來了,沒事兒,沒人能傷害你了,你醒醒!
白桃夭依舊沒什么反應,她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種沉睡,似乎腦子還能思考,但是就是無法醒來。
她感覺自己聽見有人叫她桃子,她有些鄙視自己,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慕時會叫她桃子,可這個時候,慕時怎么會在自己身邊呢?
白桃夭覺得自己在做夢,在做一個很沉很沉的夢,剛剛發生的一切肯定都是夢,只是她夢太真了,所以她才醒不過來。
沒關系,她安慰自己,既然醒不過來,就不要醒了,只要她一直睡著,那些夢就沒人會知道,就可以當做沒發生。
慕時又連續叫了好一會兒,都不見白桃夭有蘇醒的跡象,他擔心極了,生怕白桃夭有什么危險,于是,他趕緊幫白桃夭穿好了衣服。
一切結束之后,慕時身上的衣服被血水和汗水浸濕了,他真的感覺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很快就死了。
但是他有一個堅定的想法,就是現在不能死,一定不能死,不管怎么說,也要把白桃夭救出去。
慕時上前,咬緊牙關,想要把白桃夭抱起來,他的血蹭了她一身,可是他現在僅存的力量根本抱不動白桃夭。
他有些著急,恨自己不爭氣。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爭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