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慕星得到了慕時的同意,這才沖姜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以后愿意來玩。
“好。以后星星想來,可以隨意讓爸爸帶你來哈!”姜哲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慕星的頭,隨后便跟慕時父子倆告別了。
慕時一路上都跟慕星聊天,問慕星喜不喜歡姜哲,然而慕星只是簡單的點頭、搖頭,一句話也沒說。
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慕星睡著了,慕時便小心的吧慕星抱到了病房。
白木槿似乎一直等在醫(yī)院,看見兩人回來了,立刻一臉擔(dān)心的迎了過去,壓低聲音道,“怎么樣?姜醫(yī)生怎么說?”
“等下。”慕時看見白木槿這么關(guān)心星星,他心中有些感動,小心的把星星放到床上之后,便跟白木槿一起出去了。
“怎么樣呀?”白木槿看起來擔(dān)心極了,“姜醫(yī)生到底怎么說?他可是應(yīng)城最好的兒童心理醫(yī)生了,肯定能幫星星吧?”
“星星在旁邊,我們也不方便說話,因此具體情況暫時還不知道,我打個電話問一下。”慕時說著便撥通了姜哲的電話。
他立刻開門見山的問道,“怎么樣?星星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姜哲輕輕嘆了一口氣,“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星星……有少兒自閉癥的傾向。”
“什么?”慕時頓時臉色變了變,雖然他對心理學(xué)的東西知道的不多,但是自閉癥這三個字他也有所耳聞。
他簡直無法相信星星會得這種病,“這不可能呀,自閉癥的孩子一般不都癡癡傻傻,什么也不會說嘛?星星不可能得自閉癥,他以前都能背詩,真的不可能。”
白木槿一聽是自閉癥,頓時心里一喜,這樣的病她也聽說過,一旦得了基本就是一輩子的事兒,不可能治好。
她心里雖然高興,但是表面上卻立刻紅了眼圈,瘋狂的點頭附和慕時,“對呀,星星怎么可能是自閉癥?他那么聰明、可愛,這不可能,一定是姜醫(yī)生搞錯了。”
“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姜哲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跟星星的接觸畢竟還短,這也只是我暫時的一個猜測,具體的話,等接觸幾次才能定論。”
慕時剛剛其實有些急躁,或者說從心里就抗拒星星真的會有什么心理疾病這件事。
可是現(xiàn)在他冷靜下來,他知道憑借姜哲的專業(yè)素質(zhì)通常情況下不會判斷失誤,星星……八九不離十就會患上自閉癥。
慕時難受的無以復(fù)加,他覺得星星實在是太可憐了,可這結(jié)果的背后,他到底該去怪誰呢?
怪白桃夭為了自己的幸福,拋棄星星嗎?
可是自己之前做的比白桃夭更過分,那時候的他恨不得親手將這個孩子掐死!
所以,他只能怪自己,說白桃夭不配做星星的媽媽,而他呢?更不配做星星的爸爸。
姜哲等了一會兒,見慕時一直沒開口,又安慰性的說道,“慕總,其實你不用太擔(dān)心,我也只是……”
“我知道了。”慕時打斷了姜哲的話,雖然不想接受,但是現(xiàn)在想辦法幫星星才是最重要的,“你說我這邊應(yīng)該注意些什么吧?”
“好。”姜哲松了一口氣,心中有些佩服慕時,這種時候能這么快恢復(fù)理智的人實在是很少。
他簡單的將一些需要注意的點,告訴了慕時。
“好,我知道了。”慕時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又接著問道,“還有件事,如果病情發(fā)展下去,最壞的結(jié)果是什么,就是……星星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這個嘛……”姜哲其實并不太提,畢竟這東西往壞了想,可以讓患者家屬完全無法接受。
他想了想,才開口道,“慕總,其實我們不用考慮最壞的結(jié)果,畢竟現(xiàn)在只是剛開始,星星的情況也沒有那么糟糕,你何必讓自己這么難受呢?”
“我想有個心理準(zhǔn)備。”慕時卻很堅持,他覺得自己必須提前知道最壞的結(jié)果,才能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即將發(fā)生的一切,“沒事兒,你說吧。”
“哎!”姜哲嘆了口氣,才接著說道,“這么跟你說吧,如果星星的情況真的發(fā)展為典型的自閉癥,那么他會一點點徹底失去說話的欲望,也會拒絕一切與外界的接觸,完全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姜哲。”慕時說完便掛了電話。
白木槿趕緊問道,“姜醫(yī)生怎么說?星星他……真的是自閉癥嗎?”
“應(yīng)該不會有錯。”慕時心疼的看了一眼病房的房間,然后幾步過去,坐到了走廊的凳子上。
白木槿的眼淚說來就來,她一邊強(qiáng)忍住哭泣,一邊坐到了慕時身邊,“那怎么辦?咱們不能幫星星做點什么嗎?”
“陪著他,盡量多跟他說話交談,別讓他覺得孤單,然后得配合一些藥物治療。”慕時腦袋有點亂。
其實剛剛他雖然理智的問了姜哲一些問題,但是現(xiàn)在他卻好像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白木槿點了點頭,接著又試探的說道,“慕時哥哥,其實你我心里都明白,這件事最關(guān)鍵的人是姐姐,只要姐姐回來說不定星星的病就不治而愈了。”
慕時沒說話,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白桃夭已經(jīng)拒絕的那么干脆,他還能怎么做呢?
白木槿一直注意著慕時的反應(yīng),立刻又接著說道,“慕時哥哥,你別擔(dān)心,我去求姐姐,她不是一直很不喜歡我,我跪下來求她,我怎么樣都行,真的!慕時哥哥,星星畢竟是姐姐生下的孩子,她應(yīng)該不會真的狠心不管,你說是吧?”
慕時有些動容的看著白木槿,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心中無比難受,也讓他覺得白桃夭實在是太過冷血。
他有些感激的抓住了白木槿的手,“木槿,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替星星也謝謝你,但是……我不能讓你這么做,不能。”
“我真的沒關(guān)系。”白木槿演的越發(fā)過癮了,“慕時哥哥,你也知道,我之前失去過一個孩子,然后星星就來到了我身邊,冥冥中,我總覺得星星就是上天對我的補(bǔ)償,我不能看著他這么難受,我現(xiàn)在就去求姐姐,我一定把她求來。”
“木槿……”慕時真的很感動,感動到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了,慕時哥哥,你別太擔(dān)心了,好好照顧星星,我現(xiàn)在就去找姐姐,我一定把她帶來,你相信我。”白木槿說完,便轉(zhuǎn)身大義凜然的離開了。
她直接去了白桃夭的住處,敲了敲房門。
白桃夭打開門,看見來人的白木槿,臉色微變道,“你來干什么?”
“怎么?白桃夭,我好歹是客人,你就這么把我堵在門口是不是不合適?”白木槿現(xiàn)在心情很好,只要能讓白桃夭崩潰的事兒,對她來說都是好事兒。
白桃夭皺了皺眉,“白木槿,你應(yīng)該明白,你對我來說,不是什么客人,有什么話就趕緊說吧,說完了,請你馬上離開。”
白木槿也不計較,笑了笑,接著說道,“好吧,就算不是客人,那我也即將成為你兒子的救命恩人,你確定還要把我拒之門外嗎?”
白桃夭無語到了極點,現(xiàn)在白木槿天天用這件事威脅她,等到星星的骨髓移植成功了,她倒要看看白木槿還有什么花樣?
她此時只好將身子側(cè)開,讓白木槿進(jìn)房間。
“這里真不錯呀。”白木槿環(huán)視一周,眼睛帶著笑意的看著白桃夭,“你還真是命好呀,沒有了司空家和慕家這兩根粗大腿,還是能住大房子,真讓人羨慕呀。”
“你到底有什么事兒?”白桃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已經(jīng)按照你期望的跟慕時、慕星劃清界限了,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