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志的好朋友。”祁懷志在一邊搶著說道，看起來生怕司空明月說什么不該說的話。

司空明月有些無語的看了祁懷志的一眼，她沒那么傻，沒想說自己跟祁夜笙有什么關系，只是在猶豫說是祁懷志的女朋友還是朋友。

她覺得說女朋友的話，或許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溫小暖突然找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知道什么了。

所以，司空明月剛才才猶豫了一下。

溫小暖看著兩個孩子的互動，不禁笑了笑，“懷志，明月，你們不用緊張，我真的不吃人，也不是……瘋子。”

瘋子兩個字，她咬得很輕，但是很清晰，那種感覺讓人后背發麻。

祁懷志立刻臉色大變，搖頭擺手的說道，“沒有沒有，誰會有這種瘋想法呀，三嫂這么聰明伶俐，你要是瘋子，我們都是比瘋子還瘋的人了。”

溫小暖淺淺一笑，再次將目光看向司空明月，風輕云淡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夜笙的情人。”

這一下，不止是祁懷志，就連司空明月都震驚了，一時間看著溫小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祁懷志率先反應過來，一步過去，擋在了司空明月身前，“三嬸，你聽我說，這事兒肯定有誤會，不能輕信謠言。”

“是祁夜笙自己說的。”溫小暖接著說道，“會是謠言嗎？”

三叔自己說的？

祁懷志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這一波又一波的叫什么事兒？他現在該怎么辦？三嬸不會一氣之下，廢了明月吧？

司空明月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她拍了拍祁懷志的肩膀，“你先去一邊等我，我跟溫小姐說會兒話。”

“你確定？”祁懷志都不敢看溫小暖的眼睛，低下頭在司空明月耳邊說道，“如果她想，她能無聲無息的要了你的命。”

“沒事兒，你去吧。”司空明月很堅定，因為她知道，既然溫小暖這么厲害，那么就算她現在逃開了，以后還是死路一條。

倒不如今天好好談談，看看溫小暖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或者……祁夜笙到底是什么意思。

祁懷志有些左右為難，看看司空明月，又看看溫小暖，顯然兩個女人都覺得他很多余。

掙扎了一會兒，他最后深深的嘆了口氣，走到不遠處站著，保證自己能一直看見兩個人。

“你倒是膽子不小。”溫小暖臉上依舊是淺淡的笑容，看著司空明月的目光，并沒有任何憤怒或者怨恨，反而是帶著一種欣賞。

司空明月此時也氣場全開，她不想自己輸得太難看，“我跟祁……三叔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哦？”溫小暖很驚訝的樣子，挑了挑眉道，“夜笙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們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面，沒有聯系過對方，我覺得大家都應該心知肚明，這就表示我們玩完了。”司空明月說起來很輕松，好像自己完全不在意了。

“那你還愛他嗎？”溫小暖開門見山的問道，那雙幽靜的眸子，似乎能看穿人心。

司空明月猶豫了一下，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沒辦法撒謊，她也覺得自己騙不了溫小暖。

溫小暖又笑了，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剛從瘋人院出來，又或者是一個老公出軌的怨婦。

她接著問道，“你有多愛他？”

還沒等司空明月開口，她又自己回答道，“看起來并沒有多愛，比如現在，你為了自己的自尊和驕傲，一口否定了你們之間的關系。”

司空明月無聲的咬了咬牙，接著說道，“我沒必要為了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作踐我自己。”

“未來？”溫小暖笑的更開心了，“小姑娘，覺得什么叫有未來？像我這樣跟他結婚嗎？”

司空明月沒說話，當然，她愛一個人，自然是希望能跟他永結同心、白頭偕老，得到全世界人的祝福和見證。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溫小暖說道這件事，似乎并沒有把結婚當做是一個幸福的未來。

果然，溫小暖接著說道，“小姑娘，真正跟他沒有未來的人，是我。”

說著這樣的話，溫小暖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容，可是她的眼睛。

司空明月看著溫小暖的眼睛，那一瞬間的憂傷，讓司空明月眼淚刷一下就掉下來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好孩子。”溫小暖自然注意到了，她上前用手摸了摸司空明月的頭，就見祁懷志差點沖了過來。

她不禁笑道，“那小子多傻，我要是想動手，他從那邊沖過來能干什么？不怕濺他一身血？”

這樣殘忍的話，由溫小暖這樣的女子說出來，總讓人感覺到一種異樣的美。

司空明月瞬間想到一個詞——血腥瑪麗，她不禁好奇的問道，“溫小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溫小暖顯然是仔細思考了一番，接著才說道，“一個從血泊里爬出來的人，一個踩著父母尸體活下來的人。”

司空明月臉色再次微變，她不得不承認，溫小暖的每句話給她的沖擊都不小，眼前的女人，明明就在跟前，卻總讓她覺得兩個人在不同的世界里。

所以，這樣的女人，才是祁夜笙用命去愛的女人嘛？

“不說我了。”溫小暖似乎覺得氣氛太過壓抑，立刻又將話題轉了回去，“小姑娘，我把夜笙交給你了。”

“什么？”司空明月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隨后有些慌亂的說道，“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而且我……我跟他真的已經……”

“那是你們的事兒。”溫小暖毋庸置疑的說道，“或者說，那是你的事兒，既然是他找到了你，又讓你愛上了他，那么，你要做的就是代替我，讓他愛上你。”

“我不明白。”司空明月真的理解不了，“那你呢？你要去哪？”

“回去瘋人院？”溫小暖看著司空明月驚訝的表情，頓時就笑了，“你這孩子真是不禁嚇。”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總之要離開他，這么多年，對于他和我來說，都夠了，情也好恨也好債也好，真的夠了，早就該做個了斷。”

“那他……同意嗎？”司空明月能看出來，溫小暖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放下了什么擔子，看起來真的是舒了一口氣。

“他管不了我。”溫小暖霸道的說，“他要是能管我，就不會把我送去瘋人院，一關就是這么多年，說白了，他也是個沒用的男人，解不開我們中間的結，也放不下對我的愛，沒用。”

司空明月一雙眼睛專注的看著溫小暖，這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說祁夜笙沒用的女人，甚至是人。

沒有人敢這么評價祁夜笙，哪怕是現在已經站到應城頂峰的慕時。

“可是，我只是你的影子，你的替代品。”司空明月有些自嘲的說道，雖然她不想承認，可是面對跟自己如此相像的溫小暖，她不得不承認。

“你覺得你跟我像嗎？”溫小暖卻突然反問道，見司空明月不說話，她又問道，“你殺過人嗎？”

司空明月立刻搖了搖頭。

溫小暖又問，“你的父母死在了你面前嗎？”

司空明月再搖頭。

溫小暖又問，“祁夜笙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嗎？”

司空明月再次驚訝的看著溫小暖，沒有說話，但是答案顯而易見。

最后，溫小暖又問，“你躺在祁夜笙身邊，只想殺了他嗎？你試著拿刀插進他的身體里嗎？他有掐著你的脖子說你是個瘋子嗎？他幾乎殺光了你身邊的所有人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