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婆婆將四個女孩子帶到了她那邊,沈浪和闕德并沒有阻攔。他們也知道,既然雪婆婆說過了要送她們幾個人回去,肯定不會食言。
“看在你們心存善念的份上,現在,你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離開這里。半個小時之后,我會帶人追殺你們兩個。到那個時候,就是生死相向了,我不會再手下留情!毖┢牌啪従徟矂幽_步,走到一邊,讓出了通往山谷外的道路。
“雪婆婆,我想和您談一談!标I德走到雪婆婆面前,說道。
“我和你們,有什么好談的,你們夜闖司空家族的祖地,已經注定了我們是敵人。”雪婆婆冷漠的說道。
闕德從口袋里拿出剛剛找沈浪要來的閉音珠,注入一絲源力,說道:“雪婆婆,接下來我們的對話,不會有第三個人聽到。司空岳為了家主之位,將你排擠出家族,還害死了你的母親和一母同胞的弟弟,現在司空家族的高層也全都是司空岳的黨羽,這樣的家族,你為什么還要為他賣命……”
“閉嘴!”雪婆婆怒喝一聲,空中飛舞的雪花突然靜止了下來,雪婆婆雙手前推,手中凝聚成兩根森寒銳利的冰刺,直直刺向闕德的胸口。
“噗呲——”
血花四濺,雪婆婆手中的兩根冰刺,瞬間將闕德捅了個對穿。
雪婆婆一下子愣住了,她沒想到,闕德竟然沒有躲閃。
幾個女孩子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尖叫起來。
沈浪也沒有料到這么一幕,震驚的全身緊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雪婆婆,我是帶著誠意來的。”闕德咳嗽了兩聲,吐掉一口血沫,說道,“可否和我們兄弟談談?”
雪婆婆嘆了口氣,插在闕德胸口的兩根冰刺瞬間化作寒氣消散開來,她說道:“你這年輕人,真是不要命了。”
“要不是雪婆婆手下留情,我現在已經橫尸當場了。”闕德笑了笑,說道,“這點小傷,不礙事。”
剛開始,雪婆婆還以為闕德是故意逞強,可當她看到闕德胸口已經自動止住了血之后,眼中閃過一絲訝然。
雪婆婆剛剛確實留了手,冰刺避開了闕德的要害部位,而且刺中后沒有將冰刺上的寒意爆發出來,只是簡單的刺破了血肉。不然的話,冰刺上裹挾的森然寒意,足以摧毀一個人的五臟六腑。
可即便是雪婆婆真的手下留情了,要是尋常的真階九層圓滿境界的修源者,受了這樣的傷勢,雖然死不了,也得去掉半條命。闕德竟然能夠在短短幾十秒的時間內,就自動止了血,而且傷口也已經開始愈合。這樣的自愈能力,不管是誰看到,都會感覺到震驚的。
“你們兩個,跟我來吧!毖┢牌呸D身,慢慢的朝著一邊的山峰臺階走了過去。
沈浪和闕德對視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兩個戴著面紗的女修源者從山谷里出來,帶著幾個女孩子離開了。
雪婆婆的腳步雖然緩慢,但是速度卻絲毫不慢,反而很快,在那條沿著山峰蜿蜒而上的臺階上,雪婆婆每一步踏出,都能夠跨過十幾級臺階。
闕德和沈浪腳下踩著穿云步的步法,跟上雪婆婆的速度,倒是也不費力。
穿云步是昆侖墟的一位先人所創,一開始的靈感,就是每天爬山得出來的。穿云步練成之后,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最擅長行走山地。
感應到身后的兩個年輕人竟然輕松的跟了上來,雪婆婆再一次感到驚訝,眼底卻升騰起一絲熾熱。
當年,司空岳的手下來找雪婆婆談條件,允許她回歸家族,條件則是讓她來接管這御山山脈并蒂蓮雙峰上的飛魚臺,鎮守司空家族祖地的入口。如果雪婆婆不接受,將會迎來司空家族高手永無休止的追殺。
要么被追殺,逃亡至死,要么接受司空岳的條件,去并蒂蓮雙峰上做一個永遠困守一隅的守墓人。依照雪婆婆的性情,其實更加傾向于前者,跟司空家族的人拼一個魚死網破。
然而,就在司空岳的手下找上門之前,金晟老先生卻提前寄來了一封密信,信上只有簡單的六個字:且忍耐,待轉機。
于是,雪婆婆接受了司空岳的條件,來到這里,成為了飛魚臺的新首領。
難道這兩個年輕人,就是金老先生所說的轉機?
很快,一行三人來到了半山腰,這里有一片平坦的空地,搭起了幾排木屋,周圍草木崢嶸,環境十分優美。
突然,沈浪和闕德感覺到,整片星空突然壓了下來,就像是錯覺一樣?墒悄瞧徛鬓D的星空,確確實實的近在眼前,點點星光,將沈浪和闕德籠罩了起來。
難道這是并蒂蓮雙峰上特有的現象?
沈浪和闕德對視一眼,不明所以,但是兩人都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殺機。
“三哥,交給我處理就好。”雪婆婆對著對面的另一座山峰說道。
壓迫到眼前的星空瞬間恢復了原樣,那一絲聊繞著沈浪和闕德的殺機,也隨之煙消云散了。
“雪婆婆,剛剛您對話的,是不是巨蟹幫的謝幫主?”闕德問道。
“沒錯!毖┢牌耪f道,“不過他不姓謝,他也是司空家的人,是我和司空岳的堂哥,本名叫司空燮,謝八指只是他給自己起的外號而已!
“聽說這些老前輩是古階偽境的修為,今日一見,真的是不同凡響,竟然足以和古階媲美了。”沈浪說道。
沈浪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他能夠感覺到,這個謝八指剛剛施展的手段,竟然比剛剛進入古階一層的雪婆婆,強了不是一點半點,甚至已經接近昨天半夜里赤手空拳和他交手的金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