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人,都是一次搬一個木箱,加上路面坑坑洼洼的不好走,走得也非常慢,從卸車點到庫房,七八百米的距離,來回要走二十多分鐘。
沈浪周圍這些人,干得最歡的,還是肌肉男。他一次搬兩個木箱,七八分鐘就能跑一個來回。有好幾次,涂竇哼哧哼哧的搬著個木箱,一步步往前挪,都給肌肉男搶了過去,然后把涂竇扒拉到角落里休息。
沈浪看了看運載車上,找到了一根捆扎貨物的鋼絲繩。他把十個木箱摞在一起,用鋼絲繩捆好,一只手就提了起來。
“還挺好用。”沈浪提著十個木箱往庫房走去。其實,讓他再拿幾十個都不成問題,只是礦洞的空間限制住了,拿的木箱再多的話,就影響到其他人走路了。
“天哪,他拿了多少個木箱,一、二、三···八、九、十!他竟然單手拿著十個木箱!”
“這怎么可能,十個木箱得五百多斤了吧?”
“這人是誰,怎么這么厲害?”
“他你還不認識,沈浪啊,無源者,今早上在操場還打敗了傅平濤。”
“噓——傅平濤也在這呢,你小點聲!”
“····”
其他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氣了,才只能一次一個的慢慢搬,肌肉男搬著兩個木箱一路小跑著來回已經夠讓他們吃驚了,沈浪一次單手踢十個,這些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免不了會議論一番。
沈浪向著庫房一路走過去,沿途看到有過半的人已經在路邊歇著了,有的都直接不管地面干不干凈,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平日里作為修源者的那種優越感,現在已經一絲都看不到了。
沈浪皺了皺眉頭,加快了腳步,被人悄悄議論的感覺,他很不喜歡。
“沈浪。”
快到庫房的時候,沈浪聽到有人叫他,還沒回頭,那人便跟了上來,和沈浪并派走著。
是傅平濤。
沈浪掃了一眼傅平濤的手上,見他一手一個木箱,竟然還是用抓的。
傅平濤的左手,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指頭扣住木箱一個角提在手里,右手則是用大拇指和無名指、小指扣住木箱一角。
別人搬的累死累活,他竟然還在用木箱來鍛煉雙手的抓力。
沈浪對傅平濤的欣賞度,又上升了幾分。
“謝謝。”傅平濤說道,依舊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
“你已經說過了。”沈浪笑了笑,說道。
“我在普階九層已經停留了一年多沒能突破,今早上和你交手之后,收獲很大,大約五天內就能突破。”傅平濤說道,“這個人情太大,我不能不還。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不過我可以幫你做一些事。”
“你能幫我做什么?”沈浪問道。
“你盡管提,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傅平濤說道。
“殺人也行嗎?”沈浪調侃道。
“你要殺馮利?”傅平濤皺了皺眉,目光里騰起一股戾氣,“好,你給我十天時間,今早上那三個需不需要一起做掉?”
“我就開個玩笑,可沒說要殺他們!”沈浪連忙制止他。
“哦。”傅平濤悶著頭繼續往前走。
“我還真有事需要你幫忙,你們班里今天不是調過去一個叫闕德的,他是我朋友。嗯——兩個月之內吧,你幫我適當照顧他一下。”沈浪說道。
傅平濤停下了腳步:“你說的是那個一夜之間晉升兩層的胖子?恐怕是用不著我了,他現在已經跟陳教官稱兄道弟了,馮利不敢動他。”
頓了頓,傅平濤又解釋道:“陳教官就是今天在食堂給我們下命令那個人。”
這死胖子動作真夠快的。沈浪忍不住咋舌。
“那以后再說吧,我現在也想不起來別的了。”沈浪說道。
“好。”傅平濤加快腳步,走到庫房門口,把木箱放在庫房門口的傳送帶上,轉身折返回去了。
“指力不錯,鷹爪和螳螂拳應該都挺適合他,鉤鐮指也不錯。”沈浪看了一眼傅平濤的背影,饒有興趣的想道。
很快,沈浪也到了庫房門口,當他把手里捆在一起的十個木箱放下來的時候,門口接貨士兵的反應和那些新兵如出一轍:“這是··十個木箱,你一只手就提過來了?”
“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力氣大。”沈浪拆開鋼絲繩,把木箱放到了傳送帶上。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無源者啊,也是,本來就不中用,要是再沒有點力氣,你在這個軍營也沒什么價值了。”知道沈浪就是訓練營里一直都在說起的那個無源者之后,接貨士兵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是嗎,那你覺得你除了看門,在這里還有別的用處嗎?”沈浪反問道。
接貨士兵得意的一仰腦袋,說道:“那是,你也不看看這活兒是隨便誰都能干的嗎,輕松省事,還不用訓練,多少人眼紅呢。你知道我姐夫是誰嗎,這可是他親自給我安排的·····”
接貨士兵離題萬里的喋喋不休,沈浪卻早已經轉身走遠了。
“你個低賤的無源者,沒用的垃圾,你罵誰是看門狗呢!?”直到沈浪都走得見不著影了,接貨士兵才反應過來沈浪那句話里的隱藏含義,對著空氣一頓咆哮。
像極了一條叫街的瘋狗。
····
“收工,到食堂門口領餐券。”
十一點半的時候,礦洞頂上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好多人都被嚇了一跳。
沈浪瞇著眼睛抬頭看了看,才發現其中一臺照射燈的旁邊,還有個黑乎乎的喇叭,正好藏在黑影里,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現在,沈浪也猜到洞頂這些探頭是干什么的了,應該就是統計每個人搬了多少只木箱的,再根據每個人的工作量分發餐券。
“班長,你要氣死我啊,逞什么能,手都他媽的劃爛了!”沈浪還在打量洞頂的探頭,肌肉男的聲音傳了過來。
和肌肉男一起往這里走的,還有五三三班其他人。
沈浪看了看涂竇,發現他的手上滿是鮮血,掌心有許多劃痕。沈浪想起來,木箱都是釘起來的,那些鐵釘帽的邊緣和穿出來的尖,很容易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