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爆炸頭反扣住了沈浪的雙手,與此同時平頭男用力把沈浪的腦袋按在了吧臺上。
兩人控制住了沈浪,還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不急不慢地拿起了那一杯加料的酒,往里邊擤了一把鼻涕,晃蕩幾下之后將酒杯湊到了沈浪的嘴邊:“小子,跑到這里來喝酒,不是真傻就是裝傻,我看你也不像是腦子缺根弦的人,所以你最好從實招來,你來這里到底想干什么。”
沈浪平靜地說到:“看樣子,你們這不是正經酒吧嘛……”
“呵,你覺得呢?”鴨舌帽陰沉著臉:“給你五秒鐘說實話,不然我就把這杯酒灌到你嘴里!”
“行,我說實話。”沈浪斜眼盯著他:“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人!”平頭男警惕地問到。
“一個胖子。長得圓滾滾的,模樣很喜感。”沈浪如實說道。
三人對視一眼,平頭男繼續問:“你跟那胖子,什么關系。”
沈浪微微一笑:“他果然在這里。”
“問你話呢!你跟他什么關系!”平頭男在沈浪的后頸上用力掐了一把。
“是我的朋友,能不能麻煩三位把他給帶過來?”沈浪問到。
鴨舌帽嘿嘿一笑:“原來是他的朋友,他都跟你說了什么?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沈浪隨口說到:“什么都沒說,只是因為他突然失蹤了,我就自己找到了這里。”
“你他媽騙鬼呢?自己找到了這里?”平頭男一巴掌拍在了沈浪的頭頂上:“還不老實,我他媽一刀捅死你!”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怎么就不相信呢?”沈浪一臉無奈。
鴨舌帽想了想,示意另外兩人松開沈浪。
兩人松開沈浪之后,鴨舌帽看了女服務員一眼,女服務員就離開了吧臺,踩著高跟鞋去了酒吧后門。
鴨舌帽眼睛里寒光閃爍,他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沈浪的衣領:“你的朋友確實在我們手里,不過他欠了我們一筆錢,你要是能給他還上,我們可以放他走。”
沈浪心中詫異,闕德手里至少有三百萬,怎么還會欠這些家伙的錢?
“他欠了你們多少。”沈浪問到。
鴨舌帽伸出一根手指頭。
沈浪看著他的手指:“一千塊?”
三個男人頓時大笑起來,沈浪又說:“難道是一萬?還是十萬?”
鴨舌帽把手搭在沈浪的肩膀上:“得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一千萬,他欠我們一千萬,你把這錢替他還了,他馬上就能跟你走。”
“一千萬?”沈浪瞇起眼睛:“他為什么會欠你們這么多,你們是高利貸么。”
“沒錯。”鴨舌帽嘿嘿一笑:“我們就是高利貸,那死胖子還不起這些錢,我們正打算把他的器官給賣了抵債。”
沈浪撇嘴:“他這么胖,器官肯定也都是脂肪,恐怕不好賣出去啊……”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鴨舌帽耐著性子對沈浪說:“你既然是他的朋友,甚至還不辭辛苦地親自跑到了這里來找他,那么你們倆的關系肯定很好。一千萬就能保住你朋友的命了,怎么樣,很劃算啊。”
沈浪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想了想就對鴨舌帽說:“我得見到他才行,萬一我朋友只是跟你們手里的某個人長得像呢?我豈不是白花錢了。”
“木哥,這小子……真能給得起一千萬?”爆炸頭狐疑地問鴨舌帽。
沈浪馬上說:“為了表示誠意,我可以給你們看看我銀行卡的余額。”
“來,看看。”鴨舌帽說到。
沈浪拿出自己的手機發了條查詢余額的短信,不一會兒,就收到了銀行的自動回復。
“你們看,一千一百萬。”沈浪把手機屏幕對著三人:“剛查的,你們也看到了,這不可能有假。”
三人眼里都冒出了光來,平頭男啐了一口唾沫:“你他媽的還真是有錢人啊!”
鴨舌帽滿臉笑容:“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帶你去見見你的朋友好了。”
“多謝。”沈浪很客氣地說了句。
“來,跟我走。”鴨舌帽摟住沈浪的肩膀,帶著他走向后門。
平頭男壓低聲音對爆炸頭說到:“這他媽的……來了個送上門的傻嗶。”
爆炸頭一臉冷笑:“這回不但能把損失給撈回來,還能再多賺一筆了。”
沈浪被鴨舌帽帶著進入了酒吧后門,另外兩個男的也隨之跟了上來。
原來這酒吧后門并不是通往外邊,而是經由一個陰暗潮濕的樓梯進入了地下室。
沈浪環顧四周,這地下室里邊被分格出來了了好幾個小房間,只是房門都緊閉著,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你們這地下室還住著人呢?是你們酒吧的員工嗎?”沈浪隨口問到。
“別他媽瞎打聽!”平頭男踹了沈浪的屁股一腳。
鴨舌帽領著沈浪來到了一個小房間門口,把門板上一個巴掌大的板子撥開來,然后對沈浪說:“你看看,是不是那胖子。”
沈浪湊近一看,里邊那個癱坐在角落,沒精打采滿衣服破破爛爛的胖子,不是闕德又是誰?
“能不能讓我進去看看他?”沈浪請求道。
“完全沒問題。”鴨舌帽滿臉笑意,很大方的給沈浪打開了房間門。
沈浪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隨即他身后的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傻嗶。”鴨舌帽冷笑道。
這狹窄的房間里亮著一盞昏黃的白熾燈,空氣里滿是令人不適的臭味兒,沈浪走到闕德旁邊蹲下來搖了搖他的肩膀:“闕德,闕德?你醒醒!”
“哎呦喂……你他姨姥姥的……想晃死胖爺?”闕德一邊罵一邊睜開了眼睛。
“是我,沈浪!”沈浪欣喜地說到。
闕德用力瞪大眼睛,愣了幾秒鐘之后直接抱住了沈浪,連哭帶嚎:“我的哥啊,你總算來了,他姨姥姥的……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都給他們折磨得瘦了一大圈了!”
“我怎么就沒覺得你這尺寸有縮小呢。”沈浪哭笑不得地嘀咕到。
“等等。”闕德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你怎么直接到這里邊來了?我們倆都給關起來了啊這是!”
沈浪淡定地說到:“沒事,正好可以爭取時間讓我了解了解你的情況,你告訴我這到底怎么回事。他們說你欠了他們一千萬的高利貸,但我不相信。”
“一千萬……高利貸?”闕德一雙本就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圓了:“他姨姥姥的!這不胡說八道嗎!?我闕德就算再窮,也不可能借什么高利貸啊!”
“你這意思,高利貸是假,一千萬是真?”沈浪瞇起眼睛。
闕德一臉尷尬:“這個……那個……也不能說是我欠了他們一千萬,主要是我給他們造成了一點損失,他們說這損失高達一千萬而已。”
“你少繞彎子了,趕緊說!”沈浪催促道。
闕德干咳幾聲:“說起來還有點怪不好意思的……”
停頓片刻,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圓圓的臉上浮現起一抹悲傷而又憤怒的神色:“事情還得從我帶著那三百萬從金都城離開說起……”
隨著闕德的講述,沈浪也得知了一個讓他心驚的事情。
當初,闕德拿著沈浪靠那條藍鰭金槍魚賺到的三百萬心急火燎地走了,原因是為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曾經和闕德是同一家兒童福利院里的孤兒,她比闕德大三四歲,在福利院的時候,她就如同一個姐姐般照顧著他。
后來,闕德在離開福利院沒多久,她就被人領養走了。
闕德有試過找她,沒想到這一找就是十多年,直到大概一年前,闕德在一家夜總會打零工的時候,意外的遇到了她,更意外的是,闕德發現她居然成了這家夜總會里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