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蕭甜甜手指都顫了一下。

但沈浪卻一點都不意外，他早就料想到了這個可能。

“你的傷，是高坤弄的？”沈浪問到。

凌千司眸子里騰起一絲殺意，末了又嘆了一口氣，很是疑惑地對沈浪說：“不知道為什么，這家伙居然殺不死，今晚我找到了機會一刀扎進了他的心臟，本以為搞定了，結果卻被他反殺，差點喪命。”

沈浪和蕭甜甜對視一眼，然后對凌千司說：“你為什么要刺殺高坤？”

凌千司皺眉：“因為刺青突然接到了好幾個目標人物都是高坤的單子，前邊幾次我派出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徹底失去音信，后來有一個返回復命，但只留下一句殺不死他，就咽氣了。為了刺青的聲譽以及不再損失成員，我就計劃親自動手。”

“原來是這樣……”沈浪點了點頭。

接著他對蕭甜甜說：“看來他之所以沒有按時出現，就是因為千司重傷了他。”

“嗯？什么意思？”凌千司看著兩人。

沈浪就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跟凌千司說了一遍，凌千司嘴角抽搐了幾下：“暗徒之力？你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現在你跟我說說，你所知道的他的情況，如何？”

凌千司想了想，對沈浪說：“正常情況下，刺客聯盟這樣的組織，不會管雇主是誰，但高坤的情況極其特殊。首先我從來沒見過有誰會在短時間內先后被近十個雇主定為暗殺目標；其次，我也沒見過有哪個目標能讓我刺青折損超過二十名成員，唯一一個活著回來的還告訴我目標死不了。于是我破例進行了深入調查，結果發現——”

“發現什么？”沈浪和蕭甜甜眼巴巴地看著她。

“發現我的飯吃完了。”凌千司笑瞇瞇地指了指飯碗。

蕭甜甜急忙起身：“我給你去盛。”

等蕭甜甜盛了一碗飯回來，凌千司繼續說到：“這些個想要把高坤置之死地的人，都和十年前被一舉摧毀的金都城地下勢力統治家族——蕭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蕭甜甜表情一滯。

凌千司看到了她的反應，于是問到：“你叫蕭甜甜，也姓蕭……據說蕭家有兩個千金小姐，該不會這么巧，你就是其中之一吧？”

蕭甜甜神色復雜地點了點頭。

“這就有意思了。”凌千司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我以前跟你爸打過交道，是個人物，稱得上一方梟雄。”

蕭甜甜垂眸：“他不是個好人。”

“好人？哈哈哈，小妹妹，那你說什么才是好人？”凌千司眨了眨眼睛。

“我只知道我爸沒做過什么好事。”

凌千司搖了搖頭：“在你爸一統金都城地下勢力之前，金都城的地下勢力斗得你死我活，那可是充斥著混亂和血腥爭斗的時期。后來他一舉干掉了幾個最大的勢力組織，將一盤散沙凝聚到了一起。某種層面來說，他也算是為金都城的和平作出了貢獻。”

蕭甜甜冷哼一聲：“就算他這么做了，那依然是地下勢力。”

“沒錯。”凌千司點了點頭：“所以你爸后來打算清理門戶，計劃連同自己在內，幾乎全體成員主動投案，最終目標是在盡量減少各方損失的前提下，讓金都城永遠不再有所謂的地下勢力。”

聽到這里，蕭甜甜臉上慢慢浮現出錯愕的表情：“這是真的么，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凌千司微微一笑：“當然是真的。當年你爸可是我爸的大主顧，不少難以對付的地下勢力頭目，都是請我爸的人出手解決的。”

凌千司繼續說到：“你爸打算完成這一切之后，等自己服刑出來，就帶著一家子過普通人的生活。只可惜，他的這個計劃，雖然讓警方比較滿意，但卻影響到了不少他手下成員的利益。有些人害怕坐牢，有些人犯的罪過重，進去了就出不來了，還有一些不甘心就這么失去財富地位……總之出于重重原因，這些人開始反水。最后的結果你也知道了，雖然也算是實現了你爸最初的計劃，但過程卻是兩敗俱傷。”

蕭甜甜咬著嘴唇，雙手也不自覺緊緊捏在了一起，手指甲都快嵌到了掌心皮膚當中。

沉默了許久，凌千司對沈浪說：“經過我的調查，高坤在暗中尋找蕭家曾經的一些忠心部下，并且以殘酷手段，將這些部下的財富權勢據為己用。正因為如此，這些人才開始進行反擊，但他們發現自己奈何不了高坤，所以就聯系了刺青。只可惜……我們沒能解決高坤，而高坤已經把反抗者全部處理了。”

“名單……他跟我說過名單……”蕭甜甜想到了三天前高坤跟她說過的話。

沈浪摸著下巴：“也就是說，高坤從你姐姐那兒獲得了蕭家殘余部下的名單，除了逼死你姐姐之外，還挨個將這些人手里控制的勢力占為己有。我派人追蹤了高坤，他們卻都沒發現這些……這家伙越來越厲害了啊。還真是得要像凌千司你這樣的專業殺手才能跟蹤并調查出來。”

“逼死了她的姐姐？”凌千司訝異地看向蕭甜甜：“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初蕭家東窗事發，高家‘功不可沒’呢，高坤他爸乘著有人反水圍攻蕭家之際，先一步搜集了大量證據，去了一趟省里的監察廳……”

這些話又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了蕭甜甜的心臟上。

“高坤……”蕭甜甜咬著牙，眸子里黑霧漸起，手指甲已經刺破了她掌心的皮膚，鮮紅的血液從她指縫里悄無聲息滴落在了地面上。

這股怨恨的氣息，讓凌千司越發地對她有了興趣。

“沈浪，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高坤在試圖組建一個新的龐大地下勢力，這家伙不但有野心有本事還有著非同尋常的能力，是個大禍患哦。”凌千司凝重地看著沈浪。

沈浪表情凝重：“果然，平靜了許久的金都城真的要發生大事了。”

“我會殺了他……一定會！”蕭甜甜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

“你？”凌千司緩緩搖頭：“我感覺出來了，你有著和高坤類似的能力，可是就算他沒有不死之身，以他的戰斗技巧，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

“戰斗技巧，我可以學。”

“你上哪學去。”

蕭甜甜認真地看著凌千司：“要是千司姐姐不嫌棄，請……收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