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執寒看著她幾乎發狂的模樣,神色一駭。
林家大小姐,生來就是極有耐心的人,剛結婚那會兒,他為了趕走她,想方設法為難她,她都言笑晏晏。
瞧,他把她變成了什么樣子!
同時,他也感受到了被人不信任的痛苦。
正如曾經的她。
“是真的!”他語重心長地重復:“醫院里都有他的診斷記錄,你堂嫂他們也都知道!
她慢慢平靜下來,理智分析,也知道他沒有說謊,他也沒必要說謊。
“所以,你就趁他得了絕癥,聯合葉家,那樣冤枉他?打壓他?”
“你看我那么痛苦,也不告訴我?”
“哦,不,你原本就是要看著我痛苦的。”
江執寒:“……”
重提這些,看著她痛苦萬分的模樣,他甚至不愿意再提,可只有知道真相,才能夠真正走出來。
“當時的確有有力的證據,指向你父親,我和他,也正在調查。”
她當初那樣求他,他又怎會真的鐵石心腸,無動于衷。
“你當時身體不好,你爸爸怕你受不了,讓我不要告訴你。”
她搖著頭,不信他只言片語。
他怒了:“林致,當初,你和那個保鏢做出那樣的事來,我折磨你一下又怎么了?”
“呵!”她明明在笑,眼淚卻已經把臉都染濕了:“所以,直到現在,你還是認為,是我勾引了那個保鏢,做出那樣骯臟的事?”
他頓覺如雷貫耳,身體一晃,險些栽倒。
他們有太多的爭吵,她被指認做了太多罪大惡極的事,可唯有這一件事,如烙印一般,烙在他的心間,讓他恨不得殺了她。
聞言,現在一回想,真相如何,他一瞬間便能辨知。
看著他大徹大悟的模樣,林致的臉上只有嘲笑。
真愚蠢。
她轉身,拉開門,一只腳已經邁了出去。
“站。 彼谅暶。
現在,她根本不會聽他的。
“你現在走了,怎么報仇?怎么洗刷冤屈?”
她走得毫不猶豫,她會有辦法,也會有幫手,現在只想離開他。
“葉清芷安排的人,就守在外面,你現在出去,等于是自投羅網,你又傷了我,到時候,就算我想出手撈你,都難!”
她不由一震,轉過身來,看著他。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進來!彼一如既往的霸道,但聲音卻溫柔了很多。
她走了進來,輕輕將門關上。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總說我不信你,我若真的對你沒有一絲的信任,奶奶死的時候,我又豈會那樣容忍你?”
她只覺好笑:“你若真的有半點信我,就會徹查,不會讓奶奶枉死。”
那可是他最敬重的親人啊。
她也敬重著那位老人。
“我怕查出來,真的是你!”
她頓了一下,隨即又是一副冷漠不信任的模樣。
總歸不會是他心疼自己,怕自己殺了人,要償命。
曾經的點點滴滴,她現在都清清楚楊地記得,他對她,只有怨恨和厭惡。
她清醒得很。
她還有一個疑問:“看樣子,你對葉清芷的行為,也不是一無所知,可為什么這些年,你還庇護著這個女人?助長葉家?”
他和葉清芷的關系,好似更盛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