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只手,在她眼前攤開。
輕歌凝著那只大手上的掌紋,能看的那么清晰真實。
可她腦中,卻一片空白。
幾秒后,她觸電般驚醒,立刻從地上站起來,迅速轉身往店門口的方向走。
秦牧就站在門口,攔住她的去路。
眼底略帶疲憊,秦牧看著輕歌倉皇的模樣,無奈問:“輕歌,你還要去哪?”
“三叔……”她聲音顫顫,有些啞,鼻音很重。
秦牧語重心長:“輕歌,你失蹤這么些天,他為了找你幾天幾夜不合眼,人昏過去幾次,上午剛收到消息就從病床上趕過來,他是真的擔心你,你躲著我們可以,難到還打算一輩子躲著他?”
輕歌緊咬下唇,每聽秦牧說一句,她的心猶如被凌遲!
眼眶紅了,她深吸一口氣僵著身體站在原處。
秦牧看她這樣,知道她已經動搖,嘆了口氣,又看向背對著他們的顧慕白。
秦牧見狀,不再多言,和陸川對視一眼,陸川會意,跟秦牧一起走了出去。
此時在玄關,來往并沒有人。
秦牧和陸川走了以后,也只剩下輕歌和顧慕白靜靜的背對而立。
輕歌視線落在木地板的反光上,不開口,亦不知道怎么開口。
她該跟顧慕白說什么。
眼淚滾下來,她抬手胡亂的擦去,正猶豫著要不要轉身,一雙有力的長臂忽然緊緊摟住她的腰肢。
她瞳孔微縮,手臂僵在半空中。
背后,是男人堅硬溫熱的胸膛。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沉熟悉的嗓音比任何時候都要靠近她。
“陸輕歌,我不會再讓你走了。”
他的手臂收的更緊,那般用力,恨不得要將她揉進自己身軀里。
輕歌吃痛,卻不敢出聲,皺著眉頭隱忍著,心里反而生出一股異樣的暖意和歡喜。
“四叔…”她眼角噙著淚花,明明沉溺這個懷抱,卻不敢。
這個男人,親口承認害死了她爸爸。
輕歌咬牙,手指使勁將男人的胳膊從自己的腰間扯開。
“別來找我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格外冷,“我都已經逃到這里來了,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
知道她心里在意的是什么,顧慕白擰緊了眉,黑眸藏著千言萬語,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其實我…”微白的薄唇剛吐出這三個字,他便頓住了聲音。
輕歌靜默著,眼神藏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期許,凝著顧慕白等待他的話。
然而,等了兩三秒,卻見顧慕白側過臉,凹陷下去的臉頰在昏暗的光線中落下一層陰影。
他瘦了許多,也憔悴了,下巴上一圈胡茬,她從沒見過男人這么頹廢低沉的模樣。
那一刻,她喉間哽咽了一下,慌忙將目光從男人臉上移開。
抬腳,她又想往外走。
“你就這么不想見到我?!”男人的大手再次抓住她的手腕,霸道的將人拉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