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水掛了半個多小時。
輕歌從頭到尾沒再說一句話。
她不是看不出楚穆的欲言又止,可她腦子里亂的很,什么都不想說。
掛完水,楚穆送她回寢室。
剛下床的時候輕歌暈的厲害,好幾步路走不穩(wěn),楚穆下意思伸手就去扶她,被輕歌推開。
“沒事的,我可以走。”
感受到她的疏離,楚穆的眼里閃過一抹落寞,但很快消失不見。
楚穆撇撇嘴,將手插進(jìn)口袋:“你以為我多愿意扶著你吧。”
賭氣的語氣輕歌不是聽不出來,沒說什么,一路沉默的跟楚穆一起走出醫(yī)務(wù)室。
把她送到女生寢室樓下,楚穆還一個勁的叮囑:“你啊,發(fā)高燒就別到處亂跑了,我不知道你跟四叔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你記住,這三天你得好好掛水,聽到?jīng)]?”
輕歌低垂著眸,安靜的聽楚穆說完,聞言,也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說了聲好。
看著乖巧,其實心里有事再難受也不跟他說,倔的要命。
楚穆嘆了口氣,催促她:“好了,別的我也不說了,趕緊回寢室,再休息一會。”
“謝謝。”輕歌又說了一遍。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就要走,楚穆忽然一把拉住的手腕,一邊說著:“你什么時候能長點(diǎn)記性,藥都不知道拿著!”,一邊又將手里的袋子塞進(jìn)輕歌手里。
女寢周圍人來人往,兩人站在一起本就引人注目,楚穆這么一個舉動,看著輕歌的眼神就更多了。
少男少女一個英俊一個清麗,站在一起般配的像副畫。
就人掏出手機(jī)對著兩人拍了一張照片,隨后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人群中。
輕歌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下午一點(diǎn)多。
她燒水,忍著難受吃完了所有的藥,然后爬到床上躺下,卻是怎么都睡不著了。
渾身一陣熱一陣?yán)洌劢歉蓾睦锩髅魈鄣南竦蹲釉诟睿坏螠I都沒有。
手機(jī)震動了一遍又一遍,這個時候,會是誰給她打電話?
可此時此刻,她誰都不想理會。
她就這樣盯著天花板,躺到了下午。
冬日,夜色來的很早,女寢內(nèi)黑壓壓的一片,輕歌躺著久了,終于有了些困意。
她想好好睡一覺,或許一覺醒來,這些事情都不存在,都是假的,她還能回到以前,變成那個一無所知的陸輕歌,雖然怕顧慕白,但至少不會恨。
閉眼上的瞬間,女寢的門被人從外面狠狠推開。
輕歌驚住,剛要從床上爬起來去看,“啪”的一下,寢室的日光燈被人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