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冷寂，只應了一聲，便轉身走出房間。

她不知道，自己前腳剛出門，房間里的洛之影，后腳就給蕭萱打了電話。

——

“去顧氏集團�！�

女孩聲調很冷，面色慘白，但精致的五官依舊讓出租車司機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輕歌一概沉默，絲毫不理會。

五分鐘后，出租車停在顧氏集團公司門外。

輕歌站在路邊，抬眼看顧氏集團。

五十五樓的大廈，直沖云霄，周身全是墨色的鋼化玻璃，在陽光下泛著暗色的冷光。

這樣的大廈，也只不過是顧慕白手底下十五個分公司中的一個。

顧慕白，從來都是權勢滔天，站在金字塔頂端，俯瞰眾生的人物。

輕歌抿唇，收回視線，毫無表情的走進大廳。

上樓，見到上次那個攔著她的助理。

女助理看到輕歌，第一眼就認出來了，一想到輕歌是顧慕白的侄女，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就深了許多，很客氣的湊過去，幫她開電梯。

“來找顧總的嗎？他現在還不在辦公室，您先進去等。”

輕歌沒看她一眼，抬腳走進電梯。

女助理臉上的笑僵硬一下，在電梯關上的剎那對著里面翻了個白眼。

切。

輕歌不是沒看到，心里一絲情緒都沒有。

她盯著電梯屏幕上跳動的數字，心里有口氣越扭越緊。

電梯門打開，徑直走進總裁辦公室，她坐在墨色的沙發上，安靜的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顧慕白在一分鐘后就走進來。

“你瘦了。”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聲音沙啞說出三個字。

視線相撞，她心里有太多太多想要質問顧慕白的話，卻沒想到他猝不及然會說這句。

心里某個地方被蟄了一下。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頭。

眸子泛起冷光，她想到洛之影脖子上的傷口，想到洛之影說那些話，想到爸爸走的時候沖著她笑，想到四年前，顧慕白把她從林倩手里帶走的樣子。

她看向顧慕白，萃了冰一樣的語氣。

質問他。

“當年我爸公司破產，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有那么一瞬間，輕歌其實不敢跟顧慕白對視。

她怕看到他眼里的失望。

對她的失望。

可顧慕白沒有。

他神色始終是淡淡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甚至連走到辦公桌前面坐下的步伐都沒一絲停頓。

最后是輕歌先忍不住。

她沖了過去。

“你說話，你為什么一句話都沒有？我這樣問你，你都不想知道我為什么這樣問嗎？顧慕白，你告訴我，告訴我當年的事情跟你有關系嗎？”

她多想聽到，顧慕白能對她說出一個“不”字。

不該這么鎮定的，不該啊這么平淡的，他至少應該憤怒，或者罵她一句白眼狼，罵她白養了她四年她忘恩負義，都是好的��！

可為什么，為什么他，什么也不說。

心里的恐慌越來越大。

像是拉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呼呼的灌著冷風。

她手腳冰冷，身體虛的險些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