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聽到洛之影嘆了口氣。

“好孩子，要是你爸還在，我們一家三口得多幸福……”

此話一出，輕歌鼻子就酸起來。

至親的人離別，最是不能提起，過了四年了，她還是一想到父親就悲慟。

母女倆沉默許久，也都沒說話了，漸漸的，兩人都睡著了。

輕歌再醒來的時候，洛之影已經洗漱完，好像接了個電話，嘀嘀咕咕輕歌沒聽清楚，過了好一會，才從浴室里走出來。

兩人吃過早餐，餐桌上，洛之影開始冷著臉也不說話，都是輕歌問一句，她想起來就答一句。

漸漸地，輕歌再遲鈍，也察覺到洛之影的冷淡。

“媽，怎么了，是不是今天的早餐你不喜歡吃？我再下去給你重新買吧。”

輕歌眨巴著眼睛望著洛之影。

聞言，洛之影放下筷子看著她。

“我不是因為早餐的事情。”

“那……那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輕歌頓時緊張起來，“媽，你說，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

洛之影好像就在等她這句話一樣，立刻握住輕歌的手，語重心長眼神悲切：“乖女兒，媽媽過了五六年苦日子，好不容易能回到你身邊，不是貪圖安逸，媽媽永遠記得你爸是怎么被那幫人給狠心逼死的，我跟你說了真相的這些天，難道你都沒想過報仇嗎！”

輕歌握在手里的筷子差點掉在地上。

她略慌張的移開目光，不敢跟洛之影對視。

“媽……先吃飯吧，這個事情我們晚點再說好嗎……”

“什么晚點再說！你還吃的下！”

洛之影氣沖沖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股腦的將桌子上的白粥雞蛋全都掃在了地板上。

噼里啪啦，一地的狼狽。

輕歌驚了：“媽！你……你做什么！我知道你生氣，可你也不用……”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內回響。

輕歌怔怔許久，臉上火辣辣的疼，耳邊有嗡鳴聲，洛之影這一巴掌，將她打得快要失聰。

把她徹底打蒙了。

洛之影瞪大了眼睛指著她大罵：“你個沒出息的東西！我們生你養你，你倒好，殺父之仇都想忘了，我看你早忘了自己姓陸了吧！”

“我不是！”輕歌拼命的擦眼角的淚，她本來就高燒，胸口的燙傷還是在發熱，全身上下沒一塊舒服的，現在又被洛之影打了這么一巴掌，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更難受的，是聽到親生母親這樣辱罵她。

她哭的抽噎，衣袖都被淚水打濕，沖著洛之影無奈的搖頭：“媽，不是的，我不是忘了，我只是覺得肯定有誤會，我覺得四叔不是那樣的人……那封信，會不會是假的？爸爸臨走的時候沒跟我說……”

“你覺得我在騙你？”

洛之影眼睛瞪的像銅鈴，指著自己的心口忽然笑了：“我是你媽，我有什么理由騙你！

陸輕歌你知道這些年我怎么過來的嗎，我撿垃圾，撿破爛，我睡過天橋睡過大街，我還…我還差點被那個混蛋討飯的糟蹋了！我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費盡心機的靠著蕭家見到了你，你！我的親生女兒，卻覺得我騙你！”

一句句，像是刀刃插進了輕歌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