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沒開出多遠，顧慕白手機震動。

是秦牧打來的電話。

“喂？”

顧慕白沉默，不接話。

秦牧疑惑：“怎么了？我想找你喝點酒來著，有空嗎？”

頓了兩秒，聽到顧慕白語氣沉沉說：“要去Z大。”

秦牧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這么晚了你要去找她？因為什么？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顧慕白苦笑一聲。

“……我猜到蕭萱聯系了輕歌，但沒想到居然是把二哥當年的自殺的原因推到我身上，三哥，我現在一想到那天輕歌來找我的樣子就心慌，你說她這兩天都經歷了什么？她該怎么想我？說不定她已經恨透了我……”

秦牧也有些詫異，倒是很快鎮定下來。

“你別想太多了，輕歌畢竟是你養大的，她不是薄情寡義的白眼狼，更不會聽蕭萱的話。”

“……”顧慕白手指揉了揉眉心，喉間苦澀，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秦牧不放心：“這么晚了你也別去找她了，先冷靜一下。”

顧慕白半晌才說了聲好。

電話掛斷，他吩咐陸川把車停在路邊。

此時已經快靠近Z大，遠離鬧市，郊區的夜晚寂靜無比。

陸川聽了顧慕白打電話的只言片語，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有些擔憂。

“顧總，要不，您給輕歌小姐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顧慕白此刻卻漸漸冷靜下來。

聽到陸川的話，冷嗤一聲，疲憊的闔上眼。

聲音清冷的說：“三哥說的對，她沒那么傻，不可能蕭萱說什么她就信什么，她那天下午能那么沖動的去我辦公室質問我，只有一個可能。”

陸川追問：“是什么？”

“只有洛之影親口說了這些話，她才會信。”

“洛之影？”陸川反應過來，整個人都呆住，不敢置信的問,“怎么可能呢，那個女人失蹤了五六年了，還能回來？況且要真是她說的，她為了什么？再怎么說輕歌也是她親生的啊，哪有做媽的這樣利用自己的孩子……”

顧慕白：“她要是把輕歌當做自己的孩子，當年就不會在二哥崩潰的時候跟人跑了！”

“那現在，您打算怎么辦？”

此時的顧慕白，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他再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對陸川吩咐：“先別去Z大了，回別墅，現在不是去找她的時候。”

陸川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點了點頭將車子往別墅的方向駛去。

顧慕白坐在車內，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心里沉甸甸的像揣著塊石頭。

——

輕歌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忍不住咳嗽。

她抓緊了裝藥的袋子，被人群擠來擠去，腦子亂暈暈的，好幾次差點被人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