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沒趕上,急忙給顧慕白打電話通知。
“不好意思顧總,剛才有個小姐沖上去了,是我沒攔住……”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輕歌走進辦公室內的時候,顧慕白正握著電話。
他看了眼女孩怒氣沖沖的臉,語氣冷淡對秘書吩咐:“沒什么事,她是我侄女,以后要見我不用攔。”
說完,放下電話,輕歌正好走到了辦公桌前。
她瞪著他,黑眸里火光圍繞,質疑和猜測寫在臉上,痛苦和絕望落在眉眼,她滿臉的抑制,像是在崩潰的邊緣。
顧慕白凝視著她,靜靜等待著女孩發(fā)問。
輕歌喉嚨里像塞了快粗糲的石頭,堵得她難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你…你…”輕歌死死閉上眼,“你當年,為什么要把我從林倩的手里帶回來,為什么!”
顧慕白皺眉。
“前幾天還痛斥我跟你接近,今天怒氣沖沖跑來就是為了問這句話?陸輕歌,你到底怎么了?”
“現(xiàn)在是我問你!為什么,顧慕白,為什么你要把我?guī)牧仲患依飵ё摺!?
她紅著雙眼,盯著他質問。
顧慕白眉頭擰的更緊,周遭的氣壓都隨之底下幾個度。
他松了松領結,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無意識的動了幾下,面上冷的如覆寒霜。
“你以為我因為什么?”
“現(xiàn)在是我在問你。”
“我也有權利不回答你。”
一句話,徹底堵住了輕歌所有的質問。
顧慕白說,他也有權利不回答她。
輕歌忽然笑了。
腦子亂的快要炸開,像是有兩個小人不斷交鋒,一邊是相信顧慕白,一邊又是爸爸的遺書和媽媽的話。
她該相信誰?!
顧慕白擰眉,眼神閃過一抹疼惜,看著輕歌面容痛苦的模樣,語氣略帶關切問:“你到底是怎么了?”
說著,起身走到她身邊,拉過她的手腕。
輕歌像是被蛇咬了一口,本能的用力甩開顧慕白的手,那害怕恐慌的模樣讓顧慕白面色微霽。
他抿唇,不再說話,手腕僵在半空中,指節(jié)發(fā)白。
“我…沒什么,什么都沒有,我先走了,我還有事情。”
輕歌再也不想繼續(xù)待一秒,她不敢去問,她不敢拿那些話質問顧慕白,是的,她瘋了一樣沖到這里,可卻害怕從顧慕白口中聽到一個字。
她再次像一陣風似的沖出辦公室。
輕歌走出電梯口的時候門口的女助理還愣了下。
“小姐?你剛才不是找顧總嗎,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
回應她的,是輕歌慌慌張張的背影。
走出公司的時候外面響起雷聲。
南方多雨,這會雷聲更是轟隆隆的響個不停,馬路上車來車往,行人匆匆,天色灰暗,將整個街市鬧氣籠罩在一層陰霾里。
輕歌慢下腳步。
和旁邊走路飛快的路人形成鮮明對比。
她腦子里亂糟糟,什么也想不明白,依稀記得她跑出來的時候顧慕白的那個眼神。是……失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