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萱想著想著，眼角就濕潤，唇卻彎起來，從鼻腔里發出一道冷哼。

好啊，既然覺得她配不上，那她也沒什么好在意的了。

起身，身體微微搖晃，她的心不再疼了，是麻木的感覺。

轉過臉，窗外是街市，明亮的燈火那么燦爛，卻不屬于她。

不屬于她。

即使等了這么多年，也不屬于她。

蕭萱靜靜站了許久。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顧慕白時的場景，少年在梧桐樹下靜靜看書，有枯黃的樹葉墜落在他的肩膀上，他也不在意，依舊專注著，垂下來的黑發被光線暈成金色，簡直像是一張靜靜流淌的油畫。

蕭萱每每想起那幅場景的時候還是會有心悸的感覺。

腦海里一幀幀的閃過許多畫面，閃過遇見顧慕白這些年她做的一切，討好陳瑜，討好顧初妤，用盡了手段折磨陸輕歌……

她做了這么多，可今天，卻只換來他冷誚的兩個字。

不配。

或許從很久之前，她在顧慕白眼中就只是個笑話，一個不入流的笑話。

蕭萱捂著胸口站到雙腿發麻。

滿臉淚痕已經干涸，她從窗邊移開視線，沉默的擦了擦暈開的眼妝，戴著黑色美瞳的雙眼很冷的，沒有一絲光彩。

幾分鐘后，蕭萱已經恢復往日高傲囂張的模樣，拿起包走出包廂。

許風爵的電話很快打來。

“你在哪？”

此時的蕭萱正坐在車里，一點點的刪除跟顧慕白所有相關的照片、信息，聊天記錄。

她聽到這話的時候，看了眼窗外，看到一家咖啡廳。

沒多想，給許風爵報了位置。

半個小時后許風爵趕到。

“你哭了？因為什么？”

咖啡館角落里，光線有些昏暗。

蕭萱似笑非笑瞥了眼旁邊的許風爵，忽然往他身邊靠過去，對著許風爵夾著的煙抽了一口。

紅唇吐出裊裊煙霧，她眼神里的魅惑勾引看的許風爵很快起反應。

許風爵故意的，盯著她也抽了一口煙，還故意將煙霧吐蕭萱的臉上。

蕭萱笑，笑得很張揚。

“你別鬧！”她揮開那些煙霧，身體柔軟的像蛇一樣依在許風爵的肩膀上，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風爵，我死心了，我不想要顧慕白的愛了，我想……”

她聲音頓住，眼神飄忽，許風爵盯著她的臉，掐滅煙頭問：“你想什么?”

蕭萱沉默好一會。

紅唇緩緩吐出：“我想讓他們痛苦。”

許風爵將細煙丟進煙灰缸，愜意的靠在椅背上，隨口應了聲：“好。”

“風爵你最好了。”女人笑得美艷，一雙杏眼勾的許風爵口干舌燥。

卻無人可以看見，那雙美目下藏著的，是剜心的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