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下車,姿態婀娜,走上二樓,是顧慕白包下的場子。
白色的長燭被點亮,星星點點的暖色的燈光將氣氛渲染的曖昧又溫馨,圓形水晶桌上擺放著鮮花,所有的一切都布置的極為用心。
蕭萱愣了片刻,眼眶居然濕潤。
簡直像在做夢。
她走進,步伐有些虛浮,服務生給她拉開椅子。
忐忑激動的坐了一會,門被一雙白皙大手推開,黑衣黑褲,滿臉寒氣的顧慕白走進來。
徑直走到蕭萱對面坐下。
動作姿態隨意,面上表情也平淡,蕭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主動問他:“才忙完嗎?”
“嗯。”
顧慕白放下濕毛巾,淡淡看向她。
蕭萱呼吸一緊,在顧慕白的目光下漸漸紅了臉。
這是她第一次跟顧慕白吃燭光晚餐。
猶豫著該說些什么的時候,對面的男人開口了。
一句話讓蕭萱瞬間僵住,周遭冷的像是在冰窖。
他語氣冷漠又嘲弄,問她:“四年了,你不累嗎?想盡各種手段脅迫她,你不就是想要我跟你在一起嗎,你已經得到了,為什么還要去威脅她?”
“你在……說什么?”
對面的男人輕嗤一聲,眼神冷得可怕。
他俯身,湊近了,只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低沉嗓音對蕭萱一字一頓講:“你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蕭萱聞言,瞳孔微縮,臉上的笑一瞬間很僵硬。
顧慕白架在桌子上的一只手漸漸握成了拳頭,手背青筋暴起,看上去分外駭人。
蕭萱的心陡然沉入谷底。
原本以為,顧慕白請她共進晚餐,是想培養兩人的感情。
她欣然前往,喜不自禁,精心打扮了一下午,卻沒想到得到的是顧慕白這樣的冷嘲熱諷和不屑質問。
蕭萱藏在桌子下的手攥著裙子,她扯了扯嘴角,轉移話題:“慕白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全都聽不懂,聽說這家店的鵝肝很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男人冷睨她一眼,無聲無息。
被顧慕白這樣看著,蕭萱連呼吸都緊張起來,她繼續笑:“慕白,你這是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其他東西嗎?”
“我查過陸輕歌的通話記錄,這兩天你頻繁聯系她,說說看,你跟她能有什么聊的。”
顧慕白不顧蕭萱僵硬的笑,冷不丁的吐出這句質問。
話都說到這里,蕭萱再也裝不下去,她訕笑:“沒想到你這么關心輕歌,連通話記錄都去查啊,那她知道嗎?”
顧慕白危險的瞇起眼:“我再問一遍,你找她做什么?”
蕭萱的手指快把那一層歐根紗給揉碎掉!
心里的恨意越堆越高,堆成一個巨大的圓石,隨時都會從頂端滾落,把理智砸的粉碎。
她抿緊唇,再也裝不出笑,只垂下眼簾,遮住眼神里怨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