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白眼角微紅,掃了眼楚穆,再看向輕歌,濃眉不悅的皺起。
“你們認識?”他因為喝酒聲音沙啞的厲害。
俊逸的五官,白瓷般的皮膚在昏暗的路燈下反著冷光,他從小出入教的都是貴族禮儀,此時,即使喝醉了,舉手投足有與眾不同的氣質。
圍觀的女生越來越多,有幾個拿出相機還想對著顧慕白拍照,但都被他冰冷的目光逼退。
輕歌一緊張就喜歡絞手指,她背著手對顧慕白點點頭:“楚穆之前是我們的代課老師,所以就認識,四叔,你這么晚來這邊有事嗎?”
顧慕白不悅的看著兩人站的極近的距離。
抿唇,他沉凝著面容立在原地,并不開腔,倒是讓楚穆站在旁邊覺得有些尷尬。
楚穆糾結了一會,還是硬著頭皮將口袋里的東西拿出來,遞到輕歌面前。
他揉了下鼻子,當著顧慕白的面十分拘謹:“這個……是之前你送我的鋼筆,我挺喜歡的,但是確實不太習慣用,覺得還是還給你比較好。”
其實哪里是用的不習慣,他只是想找個借口來見她而已。
四周安靜下來。
顧慕白的眸子在看到那只鋼筆的瞬間便冷徹無比。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威嚴森冷的寒氣,臉色沉的可怕,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旁邊看熱鬧的幾個小女生害怕了,往后退幾步,不敢靠近。
輕歌只覺得快要被顧慕白那道視線灼穿了!
她渾身僵硬站在原地,心里翻涌著驚濤駭浪,兩年前她騙顧慕白說這支鋼筆丟了,于是顧慕白送了一只極度相像的鋼筆安慰她,當做生日禮物,現在,這個謊言就在顧慕白的面前赤裸裸的被撕開。
她只覺得雙手無比沉重,根本抬不起力氣去接那一只筆。
喉間苦澀,她恨不得找個地方鉆進去。
不知所以的楚穆疑惑的看她滿臉恐慌的樣子,又看看顧慕白,見兩人的臉色都不對勁,尷尬的輕笑:“怎么了?難道這支筆其實是四叔您的?輕歌你也真是,怎么能把四叔的筆拿給我呢……”
“我……”輕歌艱難啟唇,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楚穆故意笑著緩和氣氛,將鋼筆有遞到顧慕白面前:“既然這支筆是四叔的,那就給四叔吧,你們先……”
用了十幾年的一只鋼筆,在下一秒被直愣愣的掰折。
顧慕白死死的擰眉,骨節分明的大手上青筋暴起,他緩緩張開手,那只已經扭曲的鋼筆無聲的墜落在地上。
楚穆愕然,是真的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