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很冷,語調更冷,她竭力想象自己跟顧慕白之間毫無關系。
“有什么問題嗎?微信我不常用,反正平時跟四叔也沒什么好聊的,刪掉就刪掉了。”
黑眸閃過一次驚詫,笑意淡下來。
顧慕白怔忪,盯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芙蓉面,覺得分外的陌生。
幾天前,她還縮在他懷中,無比依怯的說四叔我怕。
現在……
“你敢這么跟我說話?”聲音很沉,是從嗓子里硬生生擠出來的。
男人不怒而威的氣場,僅是一聲質問,就叫輕歌背后浮起冷汗。
她硬著頭皮:“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車廂內死一般的寂靜。
輕歌在他視線看不到的地方緊攥手指,這是她每次緊張就會下意識的舉動。
一秒、兩秒……直到十秒過去,顧慕白都沒說話。
心很慌,她還要保持鎮定,說:“如果四叔沒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她說著,手腕輕顫,要去開車門。
一只大手,飛快的摟住她纖細的腰肢,用力的拉了過去。
忽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輕歌本能的驚呼。
故作鎮定的模樣再也繃不住,頓時慌亂。
男人的手臂力氣太大,只用一條胳膊就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他陰沉的面容如覆寒霜,欺身盯著她的驚慌的眸子質問:“陸輕歌,你到底再跟我鬧哪門子的脾氣!”
“我……我沒有。”輕歌手腳冰涼,卻強裝鎮定的解釋,“我就是覺得,四叔都已經跟蕭萱訂婚了,我們之間,也應該保持距離了,不是嗎?”
“你介意她?”
輕歌咬咬牙,眼眶泛紅甩開顧慕白的手,道:“什么叫我介不介意她,四叔,我已經長大,再這樣親密不合適!”
她說,再這樣親密,不合適。
車廂里那么安靜,窗戶關的嚴實,密不透風,她的氣息就灑在他的手腕上,溫熱的,香甜的,熟悉的一如既往。
可她說的話,卻狠的像把銳利冰冷的刃,毫不留情的插進他的心坎上。
心里有個地方,轟然塌了般。
男人白皙的頸,喉結滑動,只兩秒他便恢復往日冷冽矜貴的神情,松開手臂將女孩推到一旁。
中間隔了十來公分的距離。
他薄唇冷冷吐出兩個字:“出去。”
輕歌本能瑟縮一下。
小臉藏在昏暗的光線中,看不清神情。
她只頓了頓,抬手,素白的手指推開車門,僵硬的走下車。
車門利落關上,一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