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有些奇怪，又將裙子翻過來看一遍：“很好看啊，不過，要是你不喜歡也沒關系，早點跟我說，反正再做一條的時間還是有的。”

“不。”她聽到自己聲音顫抖的開口，“我覺得很漂亮。”

“那你快去試試看！”

輕歌點點頭，裝出往日乖巧安靜，接過裙子走進寢室的洗手間。

裙子設計簡約大方，并不難穿，她動作僵硬的拉上拉鏈走出來，白婧看到她，眼中閃過一抹驚艷。

“真好看，輕歌，這條裙子很適合你。”

輕歌看了眼白婧臉上的笑，抿唇，視線落在對面的落地鏡上。

她一身粉色紗裙，端端立在那里。

滿頭的卷發披散下來，細碎的鉆石熠熠生輝。

可她完全不覺得美麗。

她只覺得自己像個盛裝的小丑，千瘡百孔的心一滴滴的流血。

沒關系，無人會注意到。

——

十一月底，Z市的燥熱終于念念不舍散去，幾場暴雨過后，冷空氣來的猝不及防。

“啊切！”

這是她今天打的第五個噴嚏了。

不行不行，上完課趕緊回寢室加件衣服去。

想到這，她抬眼看向講臺的位置，楚穆正在拿著粉筆講得滔滔不絕。

楚穆代課已經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今天會是他代的最后一節課。

班上的女生喜歡他，男生尊敬他，一聽到他要走，個個都說舍不得。

于是班長提議，當天晚上辦聚會，算是和送別楚老師。

除了她以外，班上其他同學紛紛踴躍舉手同意。

輕歌想到那個場景就忍不住搖頭，唉，劉教授教了那么長時間，還抵不上楚穆代課一個星期在學生心中地位，要是劉教授知道了，心里得多難過啊。

唏噓歸唏噓，當晚的聚會她不敢不去。

就怕班長扣個操行分，搞得下學期不能申請獎學金。

聚會的時間定在晚上八點，桃花閣的一間包廂。

輕歌掃了眼班級群的通知，面無表情的丟在一旁，繼續做筆記。

下課，回教室，生怕多待一秒鐘會被某人叫名字。

十二棟是新寢室樓，空床很多，輕歌搬去新寢室以后一直都沒其他人搬進去。

她樂得安靜，加了件外套，坐在桌子前攤開書。

沒看一會，手機就震動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