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飛快揉了揉眼睛,真的不是在做夢啊!
四叔這是陪了她一夜嗎?
她想著,看了眼墻壁上的掛鐘,凌晨五點,想來應該是這樣了。
心中涌過陣陣暖流,第一次覺得被人關心陪伴的感覺原來這么好。
顧慕白睡在沙發上,身上的襯衣有幾塊皺起,兩條長腿搭在沙發的扶手上——因為沙發太小,塞不下他那么高的身軀。
輕歌醒了以后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坐在床頭凝著顧慕白的臉。
真好看,她嘴角彎起,在心里想。
盯得出神,面前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她。
黑色的眸,冷的不出一絲光,幽深如潭,一眼望不到底。
輕歌尷尬的錯開視線,
“那個……早啊,四叔。”
她說著,不自然的扯了扯被角,不小心碰到手臂上的傷口,皺眉。
男人站起身,略微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聲音低沉帶著幾分關心:“還疼的很?”
輕歌搖頭:“好多了。”
“藥膏還得擦,你三嬸待會過來幫你擦藥,我上午公司還有例會。”
她靜靜的聽完,乖巧點頭。
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男人眉心擰的更緊,這幾天太累,一不小心多睡了二十分鐘。
他嗓音有些沙啞,一邊整理西裝外套一邊囑咐:“我先走,你再睡一會,有什么事情就按護士鈴。”
“好。”
顧慕白說完沒多留,抬手幫她掖了掖被角便轉身離開。
清晨,她靠在床上盯著他高大背影直到消失。
傷口好像也沒那么疼了,她想。
——
白婧照顧她,一早來了醫院給她帶了營養早餐,還細心的喂她吃完。
輕歌心里很感激,覺得自己以前對白婧的誤解很大,她其實是一個很直爽善良的人。
抽出兩張紙巾擦過嘴,輕歌沖著白婧靦腆的笑笑,輕聲說:“三嬸,很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白婧正在收拾碗筷,聽到這話手中動作一頓,看向她,有些不自然的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嘆了口氣,她聲音很輕:“別這么說,輕歌,其實這幾年我對你太苛刻,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當初陳瑜各種刁難輕歌,她都知道,卻沒有阻攔。
只是想著,或許輕歌知難而退,從顧宅搬出去,陳瑜擔心的事情沒了,以后大家都能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