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是二哥的女兒,他以前對三哥承諾過,絕不會往她身上想心思,也不可能會對她有心思。
他告訴過自己無數遍,身份,年紀,他跟陸輕歌之間沒可能。
能照顧幾年就幾年,陪伴的每一天都珍惜著就夠了。
可剛才……剛才,只有他自己知道。
光是想象他就覺得要瘋了!
沖動排山倒海的涌過來,為什么會這樣!
他以為,已經可以放下了……
五年前的那個夜晚,沖進他懷中的那個女孩,他以為經過這三千多個日日夜夜,他真的放下了。
可剛才,蕭萱已經沖到他懷里,做到那一步,僅僅因為輕歌的一句話,全盤皆輸。
又是一拳,狠狠砸在墻壁上。
力度太大,皮膚往外滲出淡淡的殷紅的血,可他依舊感覺不到疼般,半張臉掩沒寸斷的黑發下,看不清。
浴室的門半掩著,寂靜的冬夜,他不知在里面待了多久……
——
回到住處,輕歌還是擔心,給陸川撥了個電話。
“陸助理,我是輕歌,請問四叔還在公司忙嗎?我今天給他打電話,聽著聲音好像不太對勁,是不是生病了?”
通話那端的陸川,聞言,不自在的輕咳一聲。
他當然知道顧總為什么會聲音不對勁。
頓一秒,口吻認真的解釋:“顧總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已經回去了,沒什么大礙的。”
輕歌這才松了口氣。
“那就好,謝謝你陸助理。”
“不客氣。”
得知顧慕白沒事,輕歌一顆心總算落了地,她想起自己的畫具還沒去洗,領著畫箱走到洗手池邊上,扭開水龍頭,已經沒熱水了。
她這才想起自己早上出門的時候沒給太陽能上水。
微惱的皺了下眉,她把水龍頭扭到另一邊,冷水流出來,她咬咬牙開始洗。
之所以咬牙,不止是因為水冷,更是因為十個手指上都生了凍瘡。
雖然蘇州那邊沒有帝都冷,但前幾天溫度還是很低的。
在林倩家住的那幾年,讓她手上生了凍瘡。
之后被接到在顧宅,她不用洗衣做飯,冬天更是沒碰過一滴冷水,手上的凍瘡已經好幾年沒再生過。
前幾天沒注意,直接就這冷水洗畫具,白天在外面寫生的時候也要用冷水洗,手指凍得多了,凍瘡也就長了好幾個。
不撓的時候覺得癢,撓完了就疼得鉆心。
“嘶——”
傷口一不小心被碰到,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長夜漫漫,看了下畫箱里的筆,只能苦笑著忍疼洗下去。
……
顧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
陸川敲下門,男人低聲的聲音傳來。
“進。”
開門,走進去,陸川恭敬的將手里的文件遞到男人面前。
“顧總,這是上次那些酒水的化驗報告。”
聞言,顧慕白的臉直接黑下三分,抬手打開那份文件,細細查看。
各項指標都正常?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