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傳來腳步聲,輕歌以為是陸川,忙起身看過去,結果是李嬸帶著幾個保安進來。
輕歌一臉的失落,對著李嬸揮了揮手,示意她把人帶走。
李嬸察覺到不對勁,讓保安離開以后立刻回到大廳,繞過沙發看到渾身是血的顧慕白,嚇得差點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這是!少爺,少爺,你醒醒,沒事吧!”
李嬸手指發顫,整個人站都站不住。
輕歌抹了把眼淚,強裝鎮定對她道:“李嬸,您先回房間,陸川助理馬上就來了,待會會送四叔去醫院,您先別擔心。”
“少爺這個樣子,我怎么不擔心,他這、我可是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啊……”
李嬸眼淚都出來了。
輕歌知道她難受,可自己都害怕……更沒辦法安撫她了。
好在,陸川很快就來了。
一同來的,還有顧慕白的私人醫生丁墨。
輕歌看到丁墨的時候有些詫異,她剛才也給丁墨打了電話,但沒人接,她還以為丁墨已經睡著了。
“先把少爺抬到床上,我給他清理傷口。”
丁墨這次帶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后面的傭人專門抬著,陸川將顧慕白從地上扶起來,因為動作,顧慕白再次扯到了傷口,痛的悶哼一聲。
聽到這聲音,輕歌的心像被一把刀子狠狠剜了一口子,疼得鉆心。
她腳步虛浮的跟在后面,上了樓,眼睛一直盯著面色蒼白的男人,生怕下一秒,他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四叔,你千萬不要有事。
千萬不要。
丁墨進門,她和陸川都被攔在了外面。
輕歌脫下滿是血跡的棉服,抱著,坐在樓梯上,不肯走。
陸川看著她哭腫的桃子一樣的眼睛,無奈的搖了搖頭。
四周靜悄悄的,李嬸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帶人在樓下打掃。
陸川面色凝重,在顧慕白房間門外候著。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一直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女孩突然開口問。
他垂眸,看向女孩,抿了抿唇,沒說話。
輕歌喃喃。
“為什么會這樣?”
她想不通。
顧慕白為什么會受傷?他不是在出差去了海南嗎,怎么會突然回來?
為什么受傷了不去醫院,連治療都要在家里?
她漸漸冷靜下來,想到這些問題,越想越害怕。
是誰讓顧慕白受傷的,她不知道,但她能猜到,這次的事情,絕不可能就僅僅是受一次傷這么簡單。
她猛地起身,拉住陸川的袖子,她比陸川矮了一個頭,脖子仰的高高的雙眼含淚質問:“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受傷不去醫院,你告訴我,告訴我,四叔到底得罪了誰!”
陸川萬年不變的面癱臉有疑似波動。
他拉下輕歌的手:“輕歌小姐,有些事情,不該你問的不要問。”
“可是他是我四叔,為什么我不能問!”
“這是顧總生意上的事情,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輕歌的聲帶像被突然割開,即將反駁的話消失全數咽了下去。
是了。
她只是一個什么高中生,無父無母,沒有勢力,就算顧慕白真的是因為什么仇家被報復,那她知道了,又能做什么?
什么也做不了。
她垂下眼瞼,轉過身去。
陸川淡淡掃了眼女孩的背影。
輕歌坐在樓梯上,緊緊抱著膝蓋,等消息。
半個小時后,丁墨出門。
輕歌回頭,被他白大褂上斑駁的血跡蟄紅了眼眶,她抬眸,快步走過去,還沒等丁墨跟陸川說什么就急急問道:“怎么樣?四叔怎么樣了?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