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透著說不出的慵懶性/感。
輕歌腳步頓住。
藏在睡衣寬大袖口里的雙手不自覺的攥緊。
“我…剛才李嬸給我燉了點湯,我吃過了,下來送她。”
男人盯著那道纖細(xì)的背影,一只修長的手解開領(lǐng)帶,兩步走近了些,輕歌才聞到他身上夾雜著淡淡的酒氣。
他喝酒了。
她下意識的多了幾分防備,一抬眼,嚇得怔了怔——顧慕白不知何時擋在了她跟前。
男人俯身,深邃的鳳眼眼角微紅,鼻梁高挺,白皙而泛著冷光的皮膚像白瓷。
即使看過那么多次,可每次見到他,輕歌還是會被驚艷到。
難怪,他公司里十幾個女秘書逢年過節(jié)往家里送的禮品都快堆成山了。
她錯開視線,訕訕開口:“我、我先去睡了。”
說著,腳尖一轉(zhuǎn)繞開他,剛要往樓梯上跑去。
不料,一只大手忽然鉗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她因為慣性止不住的靠在了墻上。
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巨大的陰影悉數(shù)落下,她被圈禁在修長結(jié)實的雙臂里,背后是冷硬的墻壁……
輕歌呼吸徹底亂了。
她睜大了眸子,輕輕喘氣。
顧慕白,在搞什么?!
縱然心亂如麻,她還是忍著氣,小聲去問:“四叔……我要去看書了……”
“你不理我?”
他瞇著眼睛,好半天,緩緩從薄唇里擠出這么一句話。
輕歌怔住,被他炙熱的視線盯著,腦子有片刻的空白。
隨后,她皺了皺眉:“我沒有。”
她什么時候不理他了,難道不是他想撇清關(guān)系,見了面連正眼也不愿意多瞧她一眼的嗎?
她抬眼,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坦蕩而倔強。
顧慕白盯著她瞧了十幾秒,隨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她以為就要放她上樓的時候,雙臂突然彎下,兩張臉近在咫尺。
兩人離得那么近,近到他的呼吸都灑在她的臉上,溫?zé)幔p柔,像把無形的小扇子,一點點的撥亂她的心弦。
“輕歌……”他沉沉呢喃著,幽深如潭的眸子里是她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緊接著,他的唇往下,鼻息間的酒氣灑在她的臉上,輕歌回過神,下意識的用力一把將人推開。
“對不起四叔,很晚了,我要去睡覺。”
她丟下這句話,尾音還有些發(fā)顫,快速踩著樓梯沖進房間。
“砰”的一聲,房間門被重重關(guān)上。
樓梯口的顧慕白,抬眸,微紅的眼睛盯著那扇緊閉的門,臉色漸漸陰沉下去。
縮在房間里的輕歌,半天都在發(fā)呆。
顧慕白剛才……想要做什么?
為什么要靠那么近?
那種距離…她光是想想,就覺得臉熱。
肯定是因為顧慕白喝多了,對,就是喝多了才會這樣。
一邊不斷的安慰自己,一邊起身,去洗了個冷水臉。
等重新躺在床上,她攤開書,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張臉。
英俊,冷漠,慵懶,又充滿誘/惑。
他的那眼神……她不自覺往被子里縮了縮,那個眼神,讓她覺得很陌生。
她嗅到自己的發(fā)絲上似乎還纏著他身上的酒氣,索性直接放下書,想要睡覺,可聞到那股味道,心神不寧。
陸輕歌,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抬手,想要拍拍臉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結(jié)果一碰到臉,燙的驚人。
到底怎么了!
輕歌煩躁不已,在床上躺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只好重新抽出一件睡衣,又去浴室里洗了個澡。
再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沒了那股酒氣。
她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等了許久,眼皮子漸漸沉重……
翌日,清晨。
顧慕白一大早出門。
李嬸告訴她,顧慕白這幾天都不會回家,出差。
聽完,她松了口氣,本來還擔(dān)心,早上見面了會因為昨晚的事情太尷尬。
好在顧慕白已經(jīng)走了。
但不知道為何,看到那空蕩蕩的長桌,她心里有個地方,漏了點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