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空調(diào)開到二十七讀,緩緩的吹著冷風,在盛夏并不覺得冷,可那一瞬間,輕歌卻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窖中。
手腳冰冷,身體沉重,她忍著眼眶通紅,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離開。
走出門口的時候,還聽到背后傳來一聲嗤笑。
像是在嘲弄她的卑微。
“小/蹄/子,你天生就是個克星,你克死了你全家人,現(xiàn)在又想來我家克死我是嘛?滾出去,滾!立刻滾!”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不過是看你可憐才收留你!”
……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舅媽一心想奪走父母留下來的財產(chǎn),表哥想盡辦法綁架她……
好不容易有個人愿意收留她,她都已經(jīng)把顧慕白當做親人,為什么又非要逼著她離開?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輕歌身上只穿著件單薄睡衣。
天邊的晚霞像是一朵盛開的紅蓮,妖艷至極。
她定定的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凝著那抹艷麗望了許久。
天空那么安靜,祥和,俯視著喧囂的塵世,或許爸媽就在那上面,沖著她微笑。
漸漸的,夜幕一點點暗了下來。
輕歌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她站累了,并不想動,行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一直傻在在原地,顯得她和周圍紛紛擾擾的一切格格不入。
心里空落落的,想哭也哭不出來。
她不想再去醫(yī)院,一想到和陳瑜待在一個地方她就感覺要窒息,可是她又能去哪里呢?房子雖然在,鑰匙卻放在顧慕白哪里,她仔細想想,除了顧家好像哪里也去不了。
那就回去吧。
那天晚上收拾的行李箱就放在床底下,她回去跟顧慕白好好說一說,等顧慕白愿意放她走了,陳瑜應該也就愿意放過她。
想到這,心里那種空落落的感覺更重了。
顧慕白會怎么說?讓她離開嗎?好像并沒有俺么簡單,如果不讓,陳瑜又來找她怎么辦?
想起蕭萱的笑容和陳瑜高高在上的語氣,她的心里像是塞了團抹布,又堵又難受。
走出病房的時候輕歌以為自己會哭。
然而打車回到顧家的時候,她眼角都是干澀的。
她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
下車,拿手機付了錢,她慶幸自己出門的時候帶了手機,不然只能走回來了。
剛走到大院門口,她就看到有兩個人影站在不遠處。
輕歌皺眉,那兩道身影她怎么看怎么都覺得熟悉,心里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不能怪她,自從父母離開,家里破產(chǎn),來找她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是來要錢。
剩下一個就是顧慕白,非要帶她回去住。
剛想到這,那兩個人人影好想看到了她,緊接著,她就聽到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女聲。
“輕歌!你終于出現(xiàn)了,舅媽以為今天都要見不到你了!”
女人一身香奈兒夏款套裝禮服,從頭到腳精心裝扮,即使在光線昏暗的幫忙,輕歌都要被她那兩個碩大的耳墜晃花了眼。
果然是她的舅媽,林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