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轉(zhuǎn)臉看顧慕白,男人眸底怒意洶涌,眼神里滿是質(zhì)問。
輕歌抿唇,她再在顧家待下去,所有人都沒好日子過,再者她之前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陳瑜。
哪怕是為了顧慕白以后著想,她都沒資格繼續(xù)留在顧家。
顧慕白已經(jīng)幫了她太多了。
她也欠的太多了。
白皙的小手用力想將那只手掰下來,掰不開。
輕歌故意冷聲:“我東西已經(jīng)收拾好,這就拿下來了。”
“慕白,輕歌都這么說了,你就讓她搬走吧,你放心,她要是住在宿舍不習(xí)慣,還可以搬到我家住。”
陳瑜很開心,陸輕歌還算有點眼色。
顧慕白只盯著她,低啞的聲音問:“你想好了要走?”
“……嗯。”
墨眉壓低,他臉色清冷,偌大的客廳安靜的連根針落地都能能聽見。
她僵住了身,腳下像灌了鉛一樣沉,手腳一陣發(fā)涼,后背上沁出一層冷汗,粘著睡衣,難受的讓她想立刻逃離。
頭頂冷冰的視線仿佛能將她看穿,輕歌的心跳一點點加速,緩緩間,她掙了掙他的手:“四叔,我先去收拾東西。”
那只大手又緊了幾分,禁錮著她:“誰準你走?!”
輕歌總算鼓起勇氣看他:“我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已經(jīng)成年了,我可以走了,四叔,謝謝你這些年的找,我會…會打工還你的。”
舍不得嗎?她也不是木頭,待在顧慕白身邊三年,哪怕顧慕白平時脾氣不好對她態(tài)度也不好,可再怎么樣三年都是有感情,可她不能那么自私,為了一時的依戀把顧慕白的前程都給葬送了。
他年輕,英俊,有謀略有資產(chǎn)有威望,他那樣優(yōu)秀的高高在上,她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
“你打工還我?”顧慕白氣笑了。
他怒氣上涌,力氣大的驚人,一把將輕歌扯到自己身后,不顧她的反對掙扎,冷臉看向陳瑜:“我的事情不用您多操心,我讓陸川給您訂機票,立刻送您回美國。”
“你要送我回去?”
陳瑜原以為輕歌都要收拾東西滾蛋了,萬萬沒想到,顧慕白居然對她說這種話!
“慕白,你為了這個野丫頭,不僅不聽我的話,現(xiàn)在還要強制把我送回美國?!”
顧慕白抿唇不置可否,拉著輕歌的手又緊了幾分,陳瑜見他并不理會自己,一股怒火直往腔子里翻涌。
她只好瞪向輕歌:“你,你來說,你昨天晚上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現(xiàn)在還要厚著臉皮繼續(xù)賴在這里嗎!”
藏在袖子下的另一只手死死的攥著衣角,骨節(jié)青白,輕歌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了沒有吭聲。
她不是沒脾氣的軟柿子,可陳瑜畢竟是顧慕白的母親,不管她再怎么難受,也得忍著。
吃人嘴短,在顧家住了三年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在顧家人面前,根本沒什么話語權(quán)。
然而顧慕白卻徹底怒了。
“陸川!”
他低吼出聲,嚇得一向鎮(zhèn)定的陸川都跟著顫了顫,連忙沖過來擋在陳瑜面前賠笑:“不好意思夫人,我這就給您訂機票,您還是先跟我過來吧。”
陳瑜氣得臉色發(fā)白,眼睜睜的看著顧慕白強勢的拉住輕歌的手就要往樓上走,胸口猛地一陣錐痛,一口氣沒來及咽下去,竟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伯母!”
輕歌最先反應(yīng)過來,風一樣的沖到陳瑜面前,一把將人抱住。
“快!快點打120!”她一邊對陸川說一邊急忙抬手掐住陳瑜的人中,倒不是有多關(guān)心這個一心想把她趕走的女人,只是,要是陳瑜今天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她以后又該怎么面對顧慕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