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霍琮便聯系了幾個保潔。
童笑笑的辦公室不大,文件雖多,卻擺放的整整齊齊。因為擔心誤丟了重要的東西,霍琮先將文件翻看了一遍。
他臉色有些不好看,站在辦公室里,看著保潔一件件將屬于童笑笑的私人物品扔進紙箱中。
薄景戰冷著臉走進來,看著房間中那女人的私人物品,冷哼一聲。
霍琮身子微僵,不動聲色將手中的一張紙夾在一疊文件中。
“這是什么?”薄景戰目光落到他手中。
霍琮看了一眼:“哦,童笑笑整理的客戶資料。”他說到這,忽然愣了一下。
剛才,他大致翻看了一下這些資料。里面的每個客戶都有詳細的合作定位和接觸資料,從日期、洽談進程,對未來是否有可能合作的概率評估……
太過詳細,詳細的不像是一個人的工作記錄,而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交接……
他又猛地想到剛才匆匆掃過的那張檢驗單,心臟猛然砰砰直跳。
薄景戰沒有發現他的異常,隨意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薄哥!”霍琮忽然叫住他。
薄景戰回頭:“怎么?有事?”
他神情冷漠,霍琮原本要說的話又猛然吞了回去。
手指捏緊了手中的文件,他看向那一箱子東西:“這些……怎么辦?”
箱子中,童笑笑的照片隨手扔在最上面。
薄景戰只掃了一眼,看向霍琮,語氣中有些不滿:“還能怎么辦?當然是丟掉。”
丟掉。
霍琮點了點頭,看著薄景戰的身影走遠。
手中的文件似乎有千斤重,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良久,霍琮深深吸了口氣,在周圍沒人注意的時候取出文件夾中的那張紙,走了出去。
一路開車到了醫院,霍琮將那張紙推到面前的專家眼前。
“林醫生,這張單子上的簽名是您。我想知道……這位病人,童笑笑,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林禹遠眉頭微皺,他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又看了看桌上的單子。
“先生和童小姐是什么關系?”
霍琮抿唇:“我是她朋友。”
“朋友……”林禹遠的神情有些猶豫,良久,終于還是開口:“先生既然親自到這里來詢問,應該和童小姐的關系還算不錯……唉,其實,我也勸了童小姐好多次讓家屬一起過來,可是童小姐一直拒絕。”
霍琮心中猛地一突。
便看到林禹遠的眼中露出惋惜的神色:“童小姐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霍琮一瞬間,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聲音有些發澀:“什么、意思?”
林禹遠又嘆了口氣:“童小姐在過去的幾年應該經常喝酒吧?而且,一喝還喝很多。過多的飲用烈性酒,是她肝癌的最主要因素,現在的年輕人……唉。”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肝、癌……
霍琮微微閉眼。
薄氏剛上市的那兩年,京都不少老牌家族都對薄氏展開了針對,尤其,在童氏被吞并之后。壟斷京省市場、切斷原材料……薄氏的資金鏈幾度陷入斷裂,那時候,童笑笑每天都在外面跑。
沒人知道她做了什么、怎么做到的,只知道,她每一次滿身疲憊地從外地回來,要么就是給薄氏拉到一條貨源要么就是打通一條渠道……
薄氏,就這樣奇跡般地撐了下來。
而童笑笑……
他猛地睜開眼,“癌癥也不是沒辦法治,只要有錢、以如今的醫療水平還不至于……”
“沒用了。”林禹遠打斷霍琮的話。
“童小姐的肝癌已經到了最后一個階段,就算是耗費資金精力去治療,最多,也就只能延長幾個月而已……”
霍琮從醫院中走出來。
手中的紙張讓他心底堵得難受。
幾天前,薄哥告訴他童笑笑逃跑了、消失了,他還不信,畢竟童笑笑有多愛薄哥、他可是再清楚不過!童笑笑、怎么可能、離開薄哥?!
可現在,他想……
他也許知道童笑笑為什么突然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