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東西還是之前慶叔問過。因為齊川一直愛下棋,林湘去世后他和那個女人也斷了聯(lián)系,整天就和慶叔兩個人守在家里,沒意思得很,干脆沒事就跑到小區(qū)里找人切磋棋藝打發(fā)時間。
但是B市風(fēng)大,臨時搭的小桌子經(jīng)常就被吹倒了,回家去又是一通抱怨,慶叔聽了幾次記在心上但是苦于找不到哪有這個東西,只得跑來托她買。
那套象棋勉強能算是這幾年她給齊川唯一送的東西了,畢竟是不可能要慶叔的錢,可后來聽說齊川知道是她幫忙買的以后壓根舍不得用,天天放在家里珍藏著,聽得她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當(dāng)年他若是有這份心,哪里還至于把他們這個家攪散了呢,到了這種時候反而開始裝的多在意了一樣。
想到這里她唇角不免僵了僵,只聽紀君頤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喂,哦好的,那您直接進去就行。”他低頭看了眼腕表的時間,“那晚點我們再回去吧,您還是照舊打掃就好,之后工資一樣劃到您賬上。嗯好,辛苦了,您也早點回去好好過年吧。”
兩人本來已經(jīng)往門口走了,掛了電話他立刻收了腳步聳了聳肩。
“晚點再回吧,負責(zé)家里清潔的許姐明后天要回老家過年了,想要趕在年前過來幫忙大掃除,咱們還是吃過飯再回去吧。”
林曦禾了然地應(yīng)了一聲,這紀君頤住的小區(qū)不愧是B市最貴之一,從安保到家政都是頂尖的。每戶都有專門的保潔人員,每周都會上門進行一次打掃,倒是給他們平時省了不少心,要不然兩個人工作都忙,回家再折騰一番可是要了命了。
這個許姐已經(jīng)給紀君頤家工作了幾年了,手腳麻利還很貼心,經(jīng)常給他們留字條提醒什么東西該補了,口風(fēng)很嚴從不亂問亂說,這也是一直雇傭她的一大原因。
“許姐這能力放在小區(qū)里頭真是浪費了,這要是去哪個大戶人家住家照顧著收入估計比現(xiàn)在能翻幾番。”
她隨口提了一句,紀君頤聽了反而笑出聲來,搖搖頭伸手點在她的眉心戳了戳。
“唉,你還真是不了解他們這種工作模式。許姐不止接了我們家的工作,接了周圍好多家呢,掙得可一點也不少。這樣她每天忙完就走,時間都由自己掌控,不是比住家的自由多了?”
“原來是這樣啊……”她這才恍然大悟。
“走了,找地方吃飯先,這周圍的餐廳都搶手的厲害,晚了咱們兩個都沒地方吃。”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兩人就近找了家餐廳吃飯。
下周就要過年了這出來聚餐的人也多得很,他們來的已經(jīng)算早了卻還是只搶了個邊角的位置,周圍吵吵鬧鬧的都是一家老小聊天的聲音,配上過年期間特有的音樂倒是充滿了春節(jié)特有的氣氛。
點好菜林曦禾正撐著下巴四處環(huán)顧著打發(fā)時間,突然瞥見外面做活動擺臺聚集了好多人,腦中一閃她竟想起了剛才遺忘的一些細節(jié)。
“我想起來了!剛才撞我的人很像是市郊西帶頭抗議的那個工人!”
紀君頤被她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她在說什么,詫異地看著她有些不敢相信,“看清楚了嗎?那人就見了一次也許是看錯了,畢竟又不是什么有特點的長相。”
他這么一說林曦禾心里又有些動搖,剛才的事情都發(fā)生在一瞬間,那人只在眼前晃了一下就消失了,只是感覺和那次帶頭的人特別相似。當(dāng)時在市郊西因為這個帶頭的人情緒最激動,或多或少她也多留心了一下,所以剛才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么一號人物。
“是嗎,總覺得很像,不會是特意跟蹤我們的吧?”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自從上次張慎的事情出來以后出門幾乎都是紀君頤一起,雖然沒再出什么岔子,心里就是有些緊張,有幾次都覺得有人在后面跟著,回頭看去卻又找不出什么異常。
手背上被他的大掌覆上,紀君頤輕拍了兩下笑道:“你啊,真是一會兒太放松,一會兒又太緊張了。剛才我著急找撞你的人就是怕是張慎在搗鬼,可要說是當(dāng)初市郊西抗議的人那也太巧合了。”
“欠他們錢的是昌業(yè),洪勇早就把欠的薪水全都結(jié)清了,即使真的是工人也不至于繼續(xù)追著我們吧。何況他們要找人也應(yīng)該去公司才對,莫名其妙地跟著你做什么,大概是哪個膽小的怕我們找他算賬所以腳底抹油趕緊跑了。”
之前這丫頭沒說這話時他還真是擔(dān)心了一陣,無非怕是張慎自己接近不了干脆找別人來針對林曦禾,可若說是那個工人就不太可能了,這兩號人碰到一起的概率低的難以想象,許是之前給她叮囑來叮囑去的壓力太大了,搞得這么緊張。
“沒事,我聯(lián)系世紀集團的人讓他們找人幫忙查查好了,查清楚了也安心,我都一直在你身邊不會有事的。”
見她還是有些擔(dān)憂,紀君頤拿出手機就要給紀程的秘書打電話。
“算了算了,”林曦禾趁他還沒撥號趕緊制止,“估計費半天力氣也沒什么結(jié)果,剛才畢竟只掃了一眼,大概是我多想了,回頭世紀集團的人白費力氣倒要嫌榕城這邊多事了。”
“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嫌我多事,紀程身邊的人那都是人精,一個眼神都能解讀出一百八十種內(nèi)容。雖然平時我很少找他們幫忙辦事,但是真托到他們頭上誰能推辭?頂多是去和老狐貍報告一番罷了。”
說著他給茶杯里滿上水,喝了口熱茶挑挑眉頗有幾分得意。
“是是是,誰敢抱怨您大少爺。”
這幅大少爺?shù)募茏铀真是很少端著,猛地得瑟一下惹得林曦禾止不住發(fā)笑,這紈绔子弟的氣場還是許銘翟拿捏的更到位,紀君頤拿起架子來反而看著不倫不類怪異得很。
遭了他一記白眼,正好菜端上了桌,林曦禾立刻轉(zhuǎn)移話題起筷示意他趕緊吃飯。